“胃不和则卧不安”再解——《外台》茯苓饮
58岁女性，胃胀打嗝、矢气多、便秘。脉弦，右关脉尤其弦，舌质暗，苔薄，舌边略有齿痕。我在临床上最不喜弦脉，弦主气滞、主肝郁、主饮邪，很多情志病见此脉，颇为缠手，宁波话叫“搞脑子”。见弦脉，必有闭阻不通，医者就要想尽办法，通闭解结，或理气，或疏肝，或柔肝，或平肝，或扶土，或滋水，或用风药，脉由弦转柔，预示着疾病好转，否则无效。这位患者第一诊用的外台茯苓饮＋甘松，这是跟毛进军主任抄方学到的，我又加了半夏秫米汤。5付，胃胀打嗝和矢气减，大便畅，但睡眠仍差，一两点钟醒了没办法再睡，我想胃已和，可以治肝了，只需稍稍加力，白芷、钩藤、郁金，一散、一平、一疏，遂肝体阴用阳之性，又不喧宾夺主。复诊睡眠改善，醒还是醒，但醒了还能睡，患者感到满意。
“疗效”这个事，有点“罗生门”，医生医案写的多是“大减”、“大效”，患者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感恩的人、容易知足的人总是能收获福报，更年期以后的女性，如果想获得婴儿般的睡眠，除非体质特别好，心特别大的，否则不可能了，入睡尚可，醒了能睡，白天能支应，就够了，要啥自行车呀？别难为自己，也别难为医生了。我跟毛主任抄方，他遇到更年期前后的女性说睡眠易醒，他会问，醒了还能睡吗？答曰能睡，醒了能睡回去就中，没大事！遇到年轻点的睡眠不好，毛主任会说，子丑寅三个时辰睡能睡着就是好睡眠，不用担心！病人问他，这个病能同时吃西药吗？他仔细看看说，和他开的中药不冲突，可以吃！遇到危急重症，他也会毫不犹豫让患者住院、中西医结合。遇到患者问，这个病需要吃几次，多久能治愈？他也会有点不高兴，说医生都是尽心给患者治的，都希望患者好，至于多久能治好，任何医生都不会打包票！所以我对毛主任的门诊总结了四个字“不失人情”，这才是原原本本的真实的中医临床世界，不是键盘上的，不是闭门造车的，不是虚玄神秘的……
看名医嫌等得久、看诊时间太短，看年轻医生又嫌病人太少，经验不够，这种人得啥病能治好啊！既要又要还要，祖坟不得冒青烟，我的天爷呀[笑c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