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是苏北的一个县城,大运河将她一分为二,主体在运河的北边,南边毗邻洪泽湖,是个标准的鱼米之乡,据说古上也曾是个重要的地方,西汉时曾经设立泗水国,古墓群出土后证实了这段历史,交通决定经济,大运河自古以来就是黄金水道,所以泗阳曾经是南来北往旅客的歇脚地,金庸小说《鹿鼎记》写到韦小宝南下逃命,曾于泗阳集停留还发生了惊心动魄的故事,至于泗阳集和现在的泗阳是不是一个地方,历史好的小伙伴不妨在评论区说说。 交通决定经济不是我随便说的,但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经济不是我的主业,反正觉得有点道理吧,想想扬州作为交通枢纽,繁华了那么久,不就是陆路水路都很发达的原因吗?然而到了海运时代,富庶之地马上换成了上海、广州和深圳这样的地方,泗阳作为一个小地方,肯定不能和大城市比较,但自己和自己比较就能品出一些味道来,京杭大运河以前是个经济大动脉,靠着他就至少不会很穷,不管是客运还是货运,到了一个地方停船补给总是需要的,消费就这样发生了,经济就能沾点光,但到了近现代,一切发生了改变,沿河的城市失去了往日的繁华,苏北也变得穷困了很多。 作为一个七零尾的苏北人,小时候关于穷的记忆非常的深刻,中学时一个冬天吃的都是骨头汤煮白菜,骨头汤是真的完全没有肉的骨头,汤也完全没有什么油水,白菜几乎没什么味道,但就这都吃的喷香,上学要走半个小时,冬天下很厚的雪,走到学校,胶靴里面都是水,我其实还算不错的了,因为父母是双职工,农村的孩子则更加的不容易,茅草房子常年都是昏暗的,说这些不是为了歌颂苦难,其实我觉得歌颂苦难也没什么不对,不歌颂苦难中坚强的人难道要歌颂有钱人吗? 高考考的不理想,毕业后曾经在家乡的卫生院干过两年,那时候的农村已经基本上没有茅草房了,虽然农村经济还是拮据,但每年外出务工赚的钱普遍足够在家里盖起瓦房,我一直觉得那时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段之一,虽然穷,但白天能闻到集市上的烟火,晚上能看到天空中的银河,夏天蝉鸣四方,冬夜皓月千里,那时候虽然对未来很迷茫,但一切都充满着希望,也是在那时候我结识了我的妻子,有了现在的家庭。 此后,家乡的变化一年比一年快,高楼大厦平地而起,我在外面谋了现在的工作,为父母在家里买了房子,很多人和我一样,感受到了老县城的变化和扩张,以前我家那里往北两个红绿灯就到城边了,现在县城早已围上了二环三环,运河边上建起了风景带,除了洋河酒名声驰名全国,霸王蟹的品牌也开始逐渐崛起,经济在省内仍然靠后,却挤入了全国百强县。 让我感受到最大的变化是县城通了高铁,以前从老家到上海要坐7个小时的大巴车,开小车也要至少5个小时,高铁通了只要三个多小时,算是挤进了三小时经济圈,我回家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常常回老家坐诊,送医回乡,记得小时候每当天空有飞机发出轰鸣声飞过头顶,父亲都会指给我看,也曾绘声绘色地描述他坐火车的经历,似乎那是很奢侈的出行了,如今火车通到了家门口,他也老了,不愿意外出,每天雷打不动的去运河里钓鱼,今年想实现两个愿望,一个是带父母去坐一辈子没有坐过的飞机,一个是帮父亲把牙给补上,交通给家乡注入新的活力,我也想让父母过得更开心一些。 出走半生,如今已是中年,虽然内心仍然如赤子,但浑身已不自觉地渐生暮气,年少时只想着外出闯荡见世面,年纪大了内心却多了我从哪里来,最终应该回归哪里的思考,回想人生,一半时间在外改不了乡音,见到家乡的人总免不了相认,努力的向上生长,根还是深深的扎在那片土地里,不管未来怎么样,祝愿父母健康,家乡繁荣,国家昌盛,未来愿意用自己的全部守护他们!
我老家是苏北的一个县城,大运河将她一分为二,主体在运河的北边,南边毗邻洪泽湖,是
杨胡子
2024-02-15 22: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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