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戏说三国,博大家一乐)
建安十三年的襄阳城,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诸葛亮早已成为刘备麾下的首席谋士,而另一位被誉为“凤雏”的庞统,却仍在这座城中徘徊,手中握着鲁肃和诸葛亮的双份推荐信,却迟迟没有投奔刘备。
街头巷尾有人窃窃私语:“卧龙已得水,凤雏何所依?”
庞统身材短小,面貌平平,与羽扇纶巾的诸葛亮形成鲜明对比。他常常独自站在襄阳城墙之上,望着江水东流,手中那两封推荐信被揉得有些发皱。
“孔明啊孔明,你向主公举荐了我,却又为何让我在此等待?”庞统苦笑着自言自语。他知道诸葛亮在信中对刘备说:“士元非百里之才,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
这话听起来是褒奖,却总让庞统感到一丝异样。他庞士元何等人物?与诸葛亮齐名,水镜先生司马徽曾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如今卧龙已得明主,凤雏却还在襄阳城中无所适从。
某日,庞统终于决定去拜访诸葛亮。两人在诸葛亮简朴的住所中会面,一壶清茶,两个陶杯。

“孔明兄,主公何时召见我?”庞统直截了当地问。
诸葛亮轻摇羽扇,微笑道:“士元莫急,主公近日忙于江东之事,待局势稍定,必当重用先生。”
“听说张飞将军镇守的耒阳县缺一县令?”庞统试探道。
诸葛亮手中的羽扇顿了顿:“那是小县,不足以展先生大才。”
庞统心中了然。他告辞离去时,回头看了一眼诸葛亮庭院中那株新栽的松树,郁郁葱葱,独自成荫。
几日后,消息传来:刘备任命庞统为耒阳县令。
襄阳城中的文士们哗然。“凤雏去当县令?这不是大材小用吗?”“看来诸葛军师并不希望有人与他平分秋色啊。”
庞统接到任命时,大笑三声,将鲁肃和诸葛亮的推荐信都丢进火盆。火光中,他的脸庞明暗不定。
“孔明啊,你怕我分你权柄,却又不得不举荐我。”庞统对着火焰喃喃道,“你向主公说我只能当治中、别驾,却不愿让我直接进入决策核心。这份心思,我岂能不知?”
其实,庞统误会了诸葛亮。诸葛亮确有顾虑,但不是出于嫉妒,而是了解庞统性格刚直、不拘小节,担心他初来乍到便直言进谏,反而会引起刘备左右的不满。诸葛亮本想先让庞统在地方历练,慢慢融入刘备集团,再委以重任。

但庞统不这么想。他收拾行囊,只带了几卷兵书,便离开了襄阳。
临行前,他在城墙上留下一行字:“龙已腾云,凤当南飞。”
庞统没有直接去耒阳,而是绕道去了江东。他想看看,除了刘备,这天下是否还有值得他辅佐的明主。然而在江东,他看到了孙权对周瑜的绝对信任,看到了自己那副容貌引来的轻视,最终明白了为何诸葛亮坚持要他投奔刘备——只有刘备的仁德,能包容他这样貌不扬却心高气傲的谋士。
数月后,耒阳县政务荒废的消息传到襄阳。刘备大怒,欲治庞统之罪。诸葛亮却笑道:“主公,大材小用,士元这是在表达不满。请派张飞前去查看,便知真相。”
张飞来到耒阳,发现庞统半日之内处理完积压数月的公务,条理分明,判决公正。张飞大惊,连夜带庞统回见刘备。至此,庞统终于得到重用,被任命为军师中郎将,与诸葛亮同级。
后来,在取西川的路上,庞统多次与诸葛亮意见相左。有次酒醉,他对法正说:“孔明总劝主公行仁义之师,徐徐图之。然乱世当用奇谋,不可拘泥。”
法正笑问:“那士元当初离开襄阳,真是因为孔明排挤?”
庞统沉默良久,饮尽杯中酒:“当时年轻气盛,以为天下人皆应识我才华。殊不知,即便是明珠,也需拭去尘埃方见光彩。孔明非排挤我,而是在教我如何在这世间立足。”
建安十九年,庞统在落凤坡中箭身亡,年仅三十六岁。消息传到成都,诸葛亮痛哭失声,上表刘备道:“士元之死,如折吾一臂。”

多年后,诸葛亮在《出师表》中写道:“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有人注意到,他列举的这些重臣中,没有一个能像庞统那样与他争论至深夜,也没有一个能像庞统那样让他又敬又“畏”。
襄阳城墙上那行“龙已腾云,凤当南飞”的字早已被风雨侵蚀,但关于卧龙与凤雏的故事,却在三国历史的长河中,永远闪烁着复杂而动人的光芒。那不是简单的排挤与嫉妒,而是两个绝世天才在乱世中寻找自己位置的艰辛历程,是既生亮又生瑜的宿命,也是英雄相惜却又难免相争的人性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