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纯属虚构,配图来源AI。
蒋大国今年48,在工地上干了大半辈子,手糙得跟老树皮似的,但心眼实诚。
他老婆王秀兰,比他小两岁,跟着蒋大国没过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但也算平平稳稳。
两口子把唯一的儿子养大,今年儿子总算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日子刚轻松了一点,没想到只有逢年过节回去住几天的老家,突然就划进了拆迁范围。
手续办得挺顺,没多久,八十万补偿款就打到了蒋大国的卡上。这笔钱,对于蒋大国跟王秀兰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那天晚上,蒋大国握着银行卡,手都有些抖,对秀兰说:“这下好了,咱们换套电梯房,剩下的钱留着养老,再也不用担心给儿子添负担了。”
秀兰也眼圈红红的,直点头:“嗯,我俩再攒点,以后儿子结婚买房,咱们也能帮衬点。” 两口子躺在床上,规划着未来的好日子,感觉苦了一辈子,终于熬出了点头。
可这钱啊,就像块肥肉,香味飘得远。没消停两天,秀兰的娘家妈,也就是蒋大国的岳母,王老太就上门了。
王老太快70了,一进门,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蒋大国身上,脸上堆着笑:“哎呦,大国啊,听说款子下来啦?不少吧?八十万呢!这可真是大喜事!”
蒋大国赶紧给岳母倒茶:“妈,您坐,是下来了,刚到手。”
秀兰在一旁削苹果,心里有点打鼓,她知道她妈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
果然,寒暄了没几句,王老太就切入了正题,她拍着大腿,唉声叹气:
“唉,就是苦了你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秀军了!都四十几的人了,工作工作不稳当,媳妇媳妇娶不上,介绍了好几个,人家都嫌他没房。眼看着我们老王家就要绝后了啊!” 说着,还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蒋大国和秀兰对视一眼,没接话。小舅子秀军是啥人,他们太清楚了,好吃懒做,眼高手低,一份工作干不过三个月,总想着发大财。
王老太见他们不吭声,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秀兰啊,你看,你们现在有这笔钱了,也不急用。秀军可是你亲弟弟,秀兰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们当姐姐、姐夫的,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样,我也不多要,你们从那八十万里,拿出三十万来,给秀军付个首付,让他把婚结了,我这辈子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蒋大国心里咯噔一下,三十万?这口气可真不小!他脸上有点挂不住,勉强笑了笑:“妈,这……这钱我们打算换房子养老的,再说,秀军那情况,给了钱他也未必……”
“未必什么?” 王老太脸一下子拉下来了,声音拔高八度:“蒋大国!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就是时运没到!你们现在有钱了,就看不起穷亲戚了?”
“忘了当年你们困难的时候,我怎么帮你们的了?秀兰!你就看着你男人这么瞧不起你弟弟?瞧不起我们老王家?”
秀兰被点名,手里的苹果差点掉了,她为难地看着蒋大国,又看看她妈:“妈,不是瞧不起,这钱……”
“这钱怎么了?这钱有你一份,我做主的,这三十万,必须给秀军!” 王老太叉着腰,摆出了家长的架势。
蒋大国的火气也上来了,他辛苦一辈子,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有点盼头,凭什么就要拿去填小舅子那个无底洞?
他梗着脖子:“妈!这钱是我和秀兰的,怎么用,我们自有打算!秀军要买房,让他自己努力去挣!”
“自己挣?他要能挣来我还用来求你们?” 王老太猛地站起来,指着蒋大国的鼻子:
“蒋大国!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这三十万,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不然你就跟秀兰离婚!这日子别过了!我没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婿!”
“妈!你说什么呢!” 秀兰吓得赶紧去拉她妈。
蒋大国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跟人红过脸,今天被岳母指着鼻子骂还要逼离婚,他拳头攥得紧紧的,嘴唇哆嗦着:
“离……离婚?就为这个?好!好啊!王秀兰!你听听!你妈让你跟我离婚!”
他转向秀兰,眼睛死死盯着她,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怕,怕秀兰真听她妈的话。这么多年,秀兰虽然贤惠,但有点怕她这个强势的妈。
秀兰看着气得发抖的丈夫,又看看咄咄逼人的亲妈,脸色煞白,胸口剧烈起伏。
一边是过了一辈子的丈夫,他们的养老钱,未来的指望;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亲妈,和不争气但终究是血脉相连的弟弟。
王老太还在不依不饶地施加压力:“秀兰!你说话啊!你要还认我这个妈,还认你弟弟,今天就跟他把话说清楚!要钱,还是要这个家!”
空气仿佛凝固了。蒋大国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突然,秀兰猛地抬起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但她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看着王老太,声音带着哭腔,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妈!你逼了我一辈子!什么都想着弟弟,我嫁到蒋大国家这么多年,我们过得怎么样你也清楚?现在你看我们有点钱了,就来逼我们,逼我离婚?好!好!”
她喘着粗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着门口,嘶哑地喊道:“这钱,是我们夫妻的命!一分都不会给!你非要这样,那就不认就不认!我没你这样的妈!你走!”
这话像一声炸雷,在王老太和蒋大国头顶炸开。
王老太彻底愣住了,她不敢相信一向顺从的女儿会说出这种话,她哆嗦着嘴唇:“你……你说什么?你个不孝女!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秀兰哭喊着打断她,“我没有半点对不起娘家的地方,你既然见不得我们好,那你以后也别再来了!”
王老太被女儿决绝的态度震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指着秀兰“你……你……”了半天,最终一跺脚,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好!好!你们等着!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秀兰压抑的哭声。
蒋大国站在原地,看着哭得浑身发抖的妻子,刚才的愤怒和委屈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难以置信的感动。
他走过去,笨拙地把秀兰搂进怀里,这个糙汉子眼眶也红了。
风波过后,王老太果然没再上门,电话也没打一个。秀兰难受了两天,但也慢慢想开了。蒋大国怕她心里憋出病,拉着她到处看新楼盘,规划着新家怎么布置。
至于那个小舅子秀军,听说还是光棍一个,知道秀兰跟娘家划清界限后,他没吭一声。
只是偶尔从亲戚那传来几句风言风语,说王老太还在抱怨女儿女婿狠心,但蒋大国和秀兰都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