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他只是个面容普通、身材中等的年轻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辗转各大城市,与上百名女性“约会”。
更令人发指的是,每次“约会”他都会暗中架设摄像头,将全过程拍摄下来。
直到2021年7月那个闷热的午后,某北方小区的房门被警方强行破开时,他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正播放着刚剪辑到一半的视频,手机微信列表里,还有十七名女性的聊天窗口停留在“明天见”“地址发我吧”的对话上。
办案民警掀开他床底的收纳箱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里面整齐码放着二十多个改装过的电子设备,从充电宝、车钥匙到烟雾报警器应有尽有,每个设备里都储存着大量未处理的视频文件。
这个“小宝探花”究竟是谁?
他这套缜密又肮脏的“生意”是如何搭建起来的?

那些被蒙在鼓里的女性,又经历了怎样的噩梦?
“小宝探花”的本名叫赵磊(化名),1994年出生北方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
父亲在当地一家农机厂当维修工,母亲在社区食堂打零工,两口子辛辛苦苦一个月,加起来的收入也刚够维持家用。
赵磊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孩子,上课总爱趴在桌子上睡觉,作业从来都是抄同学的,老师找家长谈话不下十次,父亲气得拿起扫帚要打他,他却梗着脖子喊:“读书有什么用?隔壁村小刚没读完初中就去南方打工,回来都开上小汽车了!”
2012年夏天,刚读完高一的赵磊偷偷收拾了行李,跟着同村的包工头南下到了浙江宁波。
他进了一家生产小家电的工厂,被分配到流水线上组装电风扇。
每天早上七点半打卡上班,晚上八点半才能下班,中间只有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流水线的传送带永远在匀速转动,他的双手必须跟着节奏不停操作,一天下来手腕都肿得握不住筷子。
第一个月发工资时,赵磊攥着那叠被汗水浸湿的钞票,数了三遍才确认是3200元。
“除去300块的隔断间房租,15块钱一天的盒饭钱,这个月连件新T恤都买不起。”他蹲在工厂门口的公交站台,看着对面商场大屏幕上穿着名牌的网红对着镜头比心,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得难受。
同宿舍的老工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咱打工的都这样,踏实干几年攒点钱,回老家娶媳妇过日子。”
赵磊却猛地站起来:“凭什么他们对着手机聊聊天就能赚几十万,我累死累活连生存都难?”

这句话,成了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深。
接下来的几年里,赵磊换了好几份工作,从电子厂到建筑工地,再到快递站,每份工作都干不长久。
他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看着社交软件上那些“富二代”晒出的豪车、名表和高端饭局,嫉妒心像野草一样疯长。
2020年4月的一个深夜,赵磊加完班回到出租屋,翻来覆去睡不着,无意间点进一个朋友发来的加密链接。
链接跳转后,一个名为“小妲己”的隐蔽直播平台出现在屏幕上,画面里的场景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个自称“阿峰”的男主播正坐在酒店房间里,镜头对着床边,画面中还有一名熟睡的女性。
“家人们,昨天刚在杭城‘拿下’的妹妹,清纯吧?”主播对着镜头坏笑,屏幕上立刻弹出一排排礼物特效,“跑车”“游艇”不断刷屏。
更让赵磊震惊的是,主播随后发来一个私信链接,说完整视频打包价298元,定制高清版要888元。
他鬼使神差地翻了翻主播的历史动态,发现对方每天都更新不同女性的视频,评论区里全是求购和催更的留言。
“哥,这个月赚了多少啊?”赵磊忍不住发了条私信。
没想到对方很快回复:“不多,也就三万多,刚够换个新手机。”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赵磊。
他拿出计算器反复测算:如果一个月拍十部视频,每部卖300元,就是3000元,要是能搞点“定制版”,再开直播要打赏,收入至少是打工的十倍。
那天晚上,他一夜没睡,脑子里全是赚钱的念头。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向组长递交了辞职报告。
组长皱着眉问:“好好的怎么突然辞职?这份工作虽然累,但稳定啊。”
赵磊拍着胸脯说:“我要去做笔大生意,以后再也不用打工了!”
离开工厂后,赵磊用攒下的两万块积蓄做了“启动资金”。
他先在网上找了个卖高仿奢侈品的商家,花5000块买了块假的劳力士手表,3000块买了个仿冒的LV钱包,又花2000块买了个改装过的豪车钥匙——外表看是奔驰车钥匙,其实里面是个U盘。
“这些东西够用吗?”他拿着“装备”对着镜子比划,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这时他想起那个“阿峰”主播的直播画面,注意到对方用的拍摄设备都很隐蔽。
他立刻在社交平台上搜索“隐蔽摄像头”,很快就有商家主动联系他。
“老板,要什么样的?车钥匙、充电宝、烟雾报警器都有,4K高清,带夜视功能。”商家发来一段视频,展示着各种伪装成日常用品的偷拍设备。
赵磊咬了咬牙,花8000块买了五个不同款式的设备,还特意让商家教他怎么远程操控和导出视频。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给自己起了个“小宝探花”的网名,寓意“探寻百花,阅尽春色”,随后下载了五六个社交软件,开始打造自己的“富二代”人设。

他盗用网上的豪车照片做头像,把朋友圈设置成三天可见,里面只发三样东西:高端餐厅的定位、戴着假表的手部特写、以及“刚谈完一个几百万项目”的感慨。
目标群体他也早有规划——主要瞄准2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要么是刚入社会的大学生,要么是在工厂打工、对物质生活充满向往的女孩。
“美女你好,看你朋友圈喜欢旅行啊?我下个月要去马尔代夫,正愁没人帮忙拍照片呢。”这是赵磊最常用的开场白。
如果对方回复冷淡,他就会发去一张假的机票订单截图,再补充一句:“我平时比较忙,很少玩社交软件,觉得你挺有气质的才主动打招呼。”
一旦对方表现出兴趣,他就切换到“温柔体贴”模式。
女孩说自己感冒了,他会立刻回复:“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让助理送点感冒药到你公司楼下,地址发我。”其实他根本没什么助理,只是在附近药店买了药,让外卖员送过去。
女孩抱怨工作累,他就会说:“别干了,女孩子没必要这么拼,我养你啊。”这句话虽然虚假,却让不少涉世未深的女孩动了心。
2020年5月,赵磊迎来了第一个“目标”——刚从职业学校毕业的小丽。
小丽在一家服装店当导购,每个月工资四千多,看到赵磊的朋友圈后,立刻被这个“年轻有为的富二代”吸引了。
聊了不到一周,赵磊就发出了邀约:“这周六我在万象城有个品牌活动,结束后一起吃个饭吧,顺便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见面那天,赵磊特意穿上租来的西装,戴着假劳力士,开着租来的奔驰车去接小丽。
小丽看到车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你这车子好漂亮啊!”
赵磊故作低调地笑了笑:“一般般吧,代步用的,家里还有辆保时捷,今天没开出来。”
吃饭时,赵磊点了一桌子菜,还特意点了瓶红酒,结账时潇洒地刷了卡——其实那是张额度只有一万的信用卡。
饭后,他顺势提出:“时间还早,我在附近酒店开了个套房,里面有个小型酒柜,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小丽犹豫了一下,看着赵磊真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进了酒店房间,赵磊先让小丽坐在沙发上休息,自己则以“洗手”为由进了卫生间,快速检查了早已安装好的设备——烟雾报警器里藏着一个广角摄像头,充电宝放在茶几上对着沙发,车钥匙则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