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用“阴魂不散”来批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纠缠。其实,在我们村就发生过阴魂纠缠不散的故事。不过,这可是真正的阴间之鬼魂。
那是二十年前,在我家乡的神龙村发生了一件奇异的事。主人公是我的林表叔一家。林表叔他们家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本来有儿有女算是很圆满的了。可二儿子在五岁时,突然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三天三夜不退,后来就变得有点傻了。
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他犯病。他坐在我身边,突然一下倒在地上了,口吐白沫,两脚乱蹬,人事不省,把我吓惨了,惊叫起来。好在他的母亲——我的表叔母还在旁边。她可能经历过这事,连忙上前,右手掐住儿子的人中,左手掐住儿子手心。过了一会儿,二表兄终于清醒过来,站起身,好奇地看着大家,傻笑,我们才松了一口气。从此,一见到这个傻表兄,我都躲得远远的。
除二表兄有点傻之外,大表姐长得是如花似玉,一米七的苗条身材,让人啧啧称赞不已。人人都说,她可以算是我们村里的村花了。大表姐长到十八岁,四村八邻前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最后,大表姐被吴媒婆介绍给城里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耍起朋友后,男方还在城里给大表姐找了一个正式工作。这下,大表姐算是攀上了高枝,成了村里飞出去的金凤凰,表叔一家也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对象。大表姐结婚之后,表叔与表叔娘不断地教唆大表姐,让她想方设法从夫家多拿钱、拿物回娘家。大表姐也相当听话,这样,大表姐结个婚,连带着把娘家人也带富裕了。
经济富起来的表叔一家,也吸引了邻村一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姑娘小翠。经媒人介绍,小翠与三老表谈起了恋爱。当时,表叔家有钱不说,关键是三老表还长得非常地帅气,唇红齿白,一笑嘴角还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人们都说他俩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经过一年的恋爱后,他们就结婚了。崭新的二层楼房,满屋崭新的家电家具,还有红红绿绿的铺盖嫁妆,笑靥如花的新娘,加上英俊帅气的新郎,看得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赞叹。我当时也去喝了喜酒,在新娘给我们敬酒的时候,却不小心摔碎了酒杯,可这似乎就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当时,人们只认为是一个意外,一笑了之,相信他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结婚后,三老表也幸福了两年,表嫂也相当地勤劳持家,而且还给老表生了一个乖巧漂亮的女儿。但人们常说花开到极致是凋谢。就在女儿春香要满两岁的头一天,却发生了一件改变表叔家命运的大事。
那天夜里,表嫂突然喝农药自杀了。这件事震惊了周围的几个村子,传得是沸沸扬扬。据母亲讲,当时三老表也送表嫂到区卫生院进行了洗胃抢救,但因为耽搁时间过久,抢救不过来。呼吸已停了,女方家属强烈要求送到市医院。虽然也送到了市医院,但也回天乏术,没人挽救回表嫂的生命。
听母亲说,三老表在握着妻子的手,痛哭流涕;表嫂在临死前也非常后悔,说自己不该吃药,责怪三老表为什么不及时送她去医院。但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呢?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一下子没有了。
女方的家人十分地愤怒,他们认为,女儿肯定是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才会如此地绝望,如此想不开,最终走上绝路,选择喝药自杀。
于是,在葬礼上,女方的父母姊妹10多个人一起动手把表叔家的所有家电、家具全都砸得稀巴烂,并且要求表叔一家人全程都必须披麻戴孝,给女儿磕头送终。
丧事完毕,他们临走时,还把三老表毒打了一顿,打得三老表鼻青脸肿,泪流满面,但没敢吭一声。
表侄女吓得躲在表叔娘怀里直发抖。现场真的看着太惨了,我问母亲:“那么富裕的一个家庭,那么乖巧的一个女儿,表嫂怎么舍得撒手而去呢?”
母亲叹了口气说:“谁说得清呢?估计是你表叔和表叔娘太抠门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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