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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捏造的金蟾蜍很灵验,因为蟾蜍的金身里,包裹着我生下来的半人半蟾蜍的妖怪

我爹人称泥塑魏,做出来的金蟾泥像栩栩如生,一求百应。因为泥里裹的是我早夭的弟弟。为了能烧出更多“灵验”的金蟾像,我爹请了

我爹人称泥塑魏,做出来的金蟾泥像栩栩如生,一求百应。

因为泥里裹的是我早夭的弟弟。

为了能烧出更多“灵验”的金蟾像,我爹请了蟾儿神在我身上,还捧来了一只黑黢黢的公蟾蜍,助我求子……

1

上个月,汾城外和尚庙从我爹手里求走一座金蟾像。从此,去那儿求子的香客络绎不绝。

更诡异的是,庙里供奉的求子娘娘,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越来越扭曲,泥塑的两颊曲张,嘴越来越扁,活像一只……母蛤蟆!

和尚们赚了钱,我爹赚了名,

他们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我。因为我知道,那送到和尚庙里的金蟾蜍之所以灵验,是因为那造它的泥坯里,裹着我弟弟的骨血!是我爹把他未出世的孩子祭给了蟾儿神换来的!

自从那件事后,我爹看我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爹用铁链把我锁在了床上。

他满脸的贪婪与疯狂。

“听说汾城外面有兵乱,城里快要住不得了,要不是家里缺钱,欸,你是个女儿家,这样能帮这个家一些。”

我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葵水导致的下腹坠痛让我意识模糊,死死抓住床被。

“娘,我冷。”

我闻到一股腥臭的泥塘青草味。有东西在我背上动了动爪,耳边蟾蜍的叫声。

我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闺女,忍忍,咱家的富贵就全靠你了!”

忽然,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从我身体里落下,掉进地上的铜盆里。与此同时,耳边传来我娘兴奋的尖叫声。

“当家的,来啦!”

“蟾儿娘娘她显灵了,我们有小金蟾啦!”

2

我想挣脱。

可手脚上戴着的千斤重锁让我几乎动弹不得。

我看见外间墙上凹陷进去的小神龛里供着蟾儿神的牌位。

牌位上缠着我的一缕头发。

同时,我感到胸肺部像是气囊一样膨胀收缩,舌头变长,直直的垂在地上,身体重得不得了。

是我爹娘请蟾儿神上了我的身,难道他不知道那东西就算个邪祟?

它已经害死了弟弟,他们还要让它也害死我吗?!

我求我娘把我放开,我娘一声不吭,依旧盯着地上的铜盆。

我猛地一挣,盆终于翻了。

污血溅了我娘一身。

盆里圆滚滚的东西披着血光,似乎有生命一样,正在和黑蟾蜍产下来的黑东西结合。

与其说是结合,不如说是吞食。

我愣愣的看着,直到我娘扇了我一个耳光。

“你就知道惹祸!”

她瞬间歇斯底里,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东西捧起来,重新放进铜盆里。

“都怪你!都怪你,你弟弟才会被献给蟾儿神!”

“现在,该你还了!”

3

“这怎么能怪我?”我大叫道。

几个月前,我娘又怀了一胎。爹娘一直想要个儿子,得了这个消息都高兴极了。

但去镇子里诊脉的时候,郎中说她怀的是个女儿。

是以我爹在胎儿五个月的时候,就将他献给了蟾儿神,后来我娘小产,生下来个半人半蟾蜍的死胎。

她不甘心,仔细查看了尸体,才发现是个儿子。

我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要怪我?

我娘却只是捧着盆,冷冷的看着我:“你弟弟都为了这个家死了,你凭什么好吃好喝的活着?!”

她像一头发疯的母兽,对着我不断的咆哮痛哭。

她用力扯着我的头发,对我拳打脚踢:“为什么你都活着了还不知足?!”

我费力的爬上床,蜷缩成一团,镣铐坠得我手腕生疼。

她发疯的大吼,把我的房间砸得乱七八糟。

我恨恨的看着她:“你才应该死,你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母。”

不知是不是被我吓住,她愣住了。怒气瞬间消散,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对着我疯狂跪拜。

“蟾儿娘娘,您得保佑我们夫妻俩平安顺遂,我儿子早登极乐啊!”

“再保佑我生一胎男孩儿……”

我也愣了,低头看向自己的露在外面的双手。

那不是人的手,深绿色的四根手指中间被一层蹼膜连接,皮肤凹凸不平,大小不一的水泡随着我的呼吸上下起伏。

像极了一个大号的蟾蜍。

这种猝不及防的视觉惊吓让我顿时说不出话来。

我爹就在这时闯进来的。

他看见我,酒醒了大半,噗通一声朝我跪下来。

“蟾儿娘娘,我按您说的,将死胎封进泥像里,卖给了汾城外的和尚庙,他们都说灵极了!”

“和尚们出了重金,想再求几尊求财的供奉!蟾儿娘娘!求娘娘恩赐!”

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我低头看向屋中的铜盆。

我爹捧着盆,眼睛都直了。

短短的时间内,那些圆滚滚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条条金蝌蚪,细弱的婴儿啼哭声也从里面传来。

而我的嗓音,也变得诡异而奸细:“只要将它们养大,跟从前那死胎一样封在金蟾泥像的深处,就能烧成了!”

“谢娘娘赏赐!”

我爹重重的叩头。

蝌蚪被养进了院子后面的荷花池里。

蟾儿娘娘晚上在我身上,让我的听觉变得异常灵敏,连数百里远的军阀兵马休整声都听得到。还有寺庙香火燃尽的声音,细小的蝉鸣或者脚步声,我根本睡不着……

白天,我则是正常的模样。

随着蝌蚪们的长大,荷花池子里的婴儿声越来越响亮,凌晨的时候,我总被它们的声音吵醒。

我对它们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只有我趴在床上,像蟾蜍那样发出叫声后,它们才能得到安抚,咯咯的笑起来。

我不知道我娘给它们喂了什么,但它们长得很快。

等我葵水过去后,它们已经能从纸窗里跳进来见我了。

那是手掌大小的金色蟾蜍,有着人的五官,身上细密的疙瘩一起一伏,尾巴并未完全蜕化,四只人类婴儿的小腿裹着雾气,舌头鲜红,舌尖上各个携着一枚铜钱。

它们对我说:“娘,你想报仇吗?”

4

怎么会不想?!

我被囚禁在这地方,用龌龊的方法养出了这样的东西。

是我爹娘害的。他穷了一辈子,只会烧个泥像,或者从儿女身上求财。

万一军阀打进来,城破了,他这样的人,只会更难生存。

好,他们想求什么我就给他们什么!

我匍匐在床上,转眼珠的声音咔哒咔哒,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

我叫了两声,召唤那些尚未长成的小金蟾跳进屋内,排着队,异常有秩序的趴在我光裸的脊背上。

它们一个个将舌头上的铜钱放在我后背,排成一排又一排,随后跳了回去。

第2天,它们的尾巴完全退化了。

我爹喜笑颜开,摩拳擦掌的将它们捉到窑厂,摁死在泥浆里。

他从早忙到晚,婴儿的哭闹混着蟾蜍微弱的挣扎声,一共六十四座金蟾泥像胚送进了窑内。

我娘帮着烧窑,尖细的婴儿笑声在火中被扭曲,诡异至极。

凌晨的时候,终于开窑了。

可窑内的场景却令他们夫妻恨不得彻底疯掉。

5

六十四座泥像没出一个成品。

四分五裂的泥块甚至都没能成型,轻轻一碰就碎成干粉。

最骇人的是,封进泥像里的那些金色蟾蜍还活着。

它们在窑内欢快的蹦跳,身上的金疙瘩经过烈火烹烤后,变得一片赤红,脸上那对婴儿眼睛被烧去了眼白,变得漆黑如洞。

但那金疙瘩不是金子,只要被割下来,就会变成一摊污血烂泥。

它们成群结队的跳在我爹娘身上,很快就响起了尖叫声和吱吱的油脂爆裂声。

我爹娘疯狂逃窜,身上被烫出大片大片的水泡,浑身上下都冒起阵阵白烟。

而我拖着身上厚重的枷锁,透过窗子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我早就知道,它们舌头上衔的铜钱象征着金石财源,此刻正贴在我后背,它们无金无财,根本烧不出泥像来。

我爹为了保命,也不管什么蟾儿娘娘的恩赐了,抄起斧子就劈向那些金蟾。

顿时血肉横飞。

天黑免不了误伤,他下手又狠,没过多时,自己身上也多了不少流着血的伤口。

但烧红的金蟾太多了,他的挣扎只是杯水车薪。

于是他顾不上我娘,一路跌撞跑到我房前,撞开门锁冲了进来。

被门槛一绊,他整个人趴倒在我脚下,被烫伤的水泡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我笑了,他这样,也像只蟾蜍了。

“烧不成?”我开口,声音瓮声瓮气。

“我错了,娘娘,我错了,我不该骗娘娘。”我爹爬起来,对着我磕头,“这泥像烧出来不是给和尚们的,是给我自己的,是我要求财,都是我!”

我冷眼看着他。

“这世道太乱了,没钱寸步难行。求娘娘恩赐我,我把这一双儿女都献给您!”

6

我刚要开口,晨曦驱散了夜色,太阳升起来了。

阳光照在我的脸颊,我身上一轻,蟾儿神走了。

所有烧红了的金蟾跳进荷花池里,几具被劈死的尸体也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一摊腥臭的血水。

我爹明白过来,站起身,一脚将我踹翻在地。

“你这没用的东西,多一会儿都留不住蟾儿神!”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猛地起身,甩着铁索套在他脖子上,将他压在地上。

压破了他的水泡,惹得他大声吼叫。

“哈哈哈,都失败了吧?!你们活该!”

我畅意的笑:“别白费力气了,爹,娘,你们单靠这个,是成不了的!”

他气极,抬手要打我,反被我捏住手腕,尖利的指甲戳破了他手背上的水泡。

“啊!!”

“爹,蟾儿神是邪祟,惹了就要家破人亡的。”

我伏在他耳边,癫狂的大笑:“咱们家的都会死,都没有好下场。”

我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边,哆嗦着指着我的后背。

“钱,铜钱,好多铜钱...”

我咧嘴一笑,看向我娘说:“那是你背上的,不是我。”

话音未落,我背部那些铜钱的粘连感瞬间消失,我娘惊恐的跌坐在地上,反手摸向自己的后背。

她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爹,你知道为什么你用小金蟾烧不成,用弟弟的死胎就能烧成吗?”

我爹愣了愣,眼神瞬间炽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