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里，善良是把双刃剑，既能拉近同事间的距离，也可能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软柿子”。
我叫林浩然，入职这家科技公司才一年多，平时乐于助人，总觉得帮点小忙能让办公室的氛围更融洽。
那天中午，李晓雯又笑盈盈地站在我工位前，熟悉的话再次响起：“浩然，饭卡借我用一下呗，我又忘了带。”
我看着她伸出的手，心里闪过一丝犹豫，这已经是她这个月第十六次“忘了带卡”了。
起初，我从没多想，同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天经地义吗？可最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那天早上，我明明看到她包里有一张和公司饭卡一模一样的绿色卡片。
为什么她有卡还要借我的？这个疑问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01
“浩然，今天的饭卡能借我用一下吗？我又忘了带。”李晓雯站在我的工位前，脸上带着那种熟悉的腼腆笑容，眼睛里似乎还闪着一丝不好意思。
这已经是这个月她第十六次问我借饭卡了。
我看着她伸过来的手，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点无奈，又有点说不出的烦躁。
“好啊，拿去用吧。”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从抽屉里掏出饭卡递给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李晓雯接过饭卡时，她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手背，笑着说：“谢谢浩然，你人真是太好了，每次都帮我解围。”
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目光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码在我眼前跳动，仿佛在嘲笑我此刻纠结的心情。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同事之间互相帮个小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大概一个月前的一个周三，李晓雯急匆匆地跑到我工位前，说她赶着开会忘了带饭卡，问我能不能帮她一把。那时候我二话没说就把卡给了她，还笑着让她多吃点，别饿着。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渐渐地，她“忘带饭卡”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乎成了每天的固定流程。
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这么粗心大意，但每次看到她那副略带歉意的表情，我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同事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撕破脸总归不好。
更何况，公司食堂的饭菜价格不算贵，一顿也就十几二十块钱，李晓雯每次借完都会说“下次一定还你”，虽然她从没真的还过，但我也没好意思开口要。
可最近几天，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昨天中午，我和同部门的赵宇一起去食堂吃饭，正好撞见李晓雯在排队买饭。她看到我们，立马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浩然，我又忘了带饭卡，能不能再借我用一下？”她的语气还是那么自然，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
赵宇站在旁边，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但什么也没说。
我把饭卡递给了她，然后和赵宇找了个角落坐下等她打完饭。
“浩然，李晓雯是不是经常借你的饭卡？”赵宇一边摆弄手机，一边压低声音问我。
我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是啊，最近她老说忘带卡，估计是工作太忙，顾不上这些小事。”
赵宇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只是说了句：“你这人，心肠也太好了。”
当时我没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赵宇那表情明显藏着点什么。
今天早上，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李晓雯的工位。她的背包就放在桌子边上，我清楚地看到包侧面的小口袋里塞着一张浅绿色的卡片。
那颜色，和我们公司的饭卡一模一样。
我心里猛地一沉，如果她有自己的饭卡，为什么还天天找我借？
中午的时候，李晓雯又来了。这次她甚至没找什么借口，直接笑着说：“浩然，饭卡借我用一下呗。”
我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的不爽越积越多，但还是强压着情绪，把卡递给了她。
看着她拿着我的饭卡走向食堂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有点被耍了的感觉。
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宁，脑子里一直在回想这件事。
那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隐隐作痛。
02
我开始回忆这段时间的细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首先，李晓雯借饭卡的频率实在太高了，几乎每天都要来问我借。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这么健忘，次次都“忘了带卡”？
其次，她每次借完卡都会在当天还给我，从来不会拖到第二天。既然她记性好到能记得还卡，怎么会记不住带自己的卡？
最让我疑惑的是，今天早上我明明看到她包里有饭卡，为什么还要来借我的？
想到这里，我决定试探她一下。
“晓雯，你的饭卡是不是坏了？怎么老是忘带？”趁她还卡的时候，我装作关心的样子问。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没有坏，就是最近项目太多，忙得晕头转向，总是忘记带。”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看出点什么破绽，但她很快低头整理文件，避开了我的视线。
“要不我陪你去工位看看？说不定卡就在包里。”我继续试探，想看看她会怎么反应。
“不用不用，明天我肯定记得带！”她摆摆手，笑得有点不自然，然后匆匆走开了。
她这副急着脱身的样子，让我心里的疑虑更深了。
晚上回到家，我越想越气，忍不住把这件事跟室友周杰说了。
周杰听完，气得直接拍桌子：“浩然，你是不是傻了？这么明显的占便宜你都看不出来？”
“可能她真是忘了带呢？”我还在试着替李晓雯找理由。
“忘了带？”周杰冷笑一声，“一两次忘了还能理解，天天忘了就是故意的。而且你想想，她为什么不去借别人的，偏偏老找你？”
这话让我愣住了。确实，办公室那么多人，为什么她每次都找我？
“因为你好说话呗。”周杰毫不留情地说，“别人估计早就拒绝她了，或者让她立刻还钱，只有你这种老实人才会一直忍着。”
我被他说得脸一红，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那我明天该怎么办？直接拒绝她，会不会显得太不近人情？”我问周杰。
周杰想了想，说：“直接拒绝你可能拉不下脸，那就找个理由，比如说你最近在记账，控制开支，不方便借卡给别人。”
我觉得这个办法挺好，决定明天试试。
可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许我真的想多了？也许李晓雯只是粗心大意？
但另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反驳：如果她只是粗心，为什么不去办张新卡，或者自己想办法解决，非要一直借我的？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宿，最后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我开始留意李晓雯的动静。
她的背包还是放在工位上，侧兜里依然塞着那张浅绿色的饭卡，清晰可见。
这让我更加确信，她绝对有自己的饭卡。
上午十点多，我故意找了个借口路过她的工位，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
果然，那张卡就是公司饭卡，和我的一模一样。
既然她有卡，为什么还要借我的？这个疑问在我脑子里转了一早上，弄得我完全没法专心工作。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按照惯例，李晓雯应该又要来借卡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最近在做财务管理，需要精确记录每笔开支，所以不方便借卡。
03
果然，十一点五十，李晓雯准时出现在我工位前。
“浩然，饭卡借我用一下呗。”她笑得一如既往地自然。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她：“不好意思，晓雯，我最近在做财务规划，每笔开支都要记账，所以饭卡暂时不能借给别人了。”
她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笑容僵了僵。
“哦……这样啊，没事，我再想想办法。”她干笑两声，转身走开了。
我看着她走向其他同事的工位，心里百感交集。既觉得终于拒绝了她，松了一口气，又担心这会不会让同事关系变尴尬。
让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分钟，她接连找了三个同事，每次都是说几句话就被拒绝了，最后悻悻地回到自己工位。
然后，我清楚地看到，她从包里掏出了那张浅绿色的饭卡。
我的心猛地一跳，她果然有自己的饭卡！
既然她有卡，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借我的？难道我的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公司饭卡应该都一样，除了卡号不同，没什么区别。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我的饭卡是去年办的，当时公司搞了个活动，新办卡的员工可以享受食堂九折优惠，有效期一年。
现在算下来，这个优惠应该还没过期。
难道李晓雯是因为这个优惠才一直借我的卡？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行为就太离谱了，利用我的好心占便宜，还让我蒙在鼓里这么久。
想到这里，我气得心口发闷。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观察李晓雯的反应。
自从我拒绝借卡后，她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以前她总会主动跟我打招呼，聊几句项目的事，现在见面最多点个头，然后就低头走开。
这种变化让我更加确信，她之前的“友好”都是装出来的。
我也开始留意其他同事的反应。渐渐地，我发现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像是有话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
终于，在周四的下午茶时间，赵宇忍不住了。
“浩然，我能跟你聊点事吗？”他把我拉到茶水间角落，压低声音问。
“什么事？”我有种预感，肯定跟李晓雯有关。
“李晓雯之前是不是老借你的饭卡？”赵宇问。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说：“有些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我的心跳加快了：“什么事？快说。”
“你的饭卡是去年办的吧？有九折优惠的那种？”赵宇问。
我心头一震，果然猜中了：“对，然后呢？”
“李晓雯知道你的卡有优惠。”赵宇说，“我前段时间无意中听到她和行政部的几个人聊天，她说你人好说话，饭卡又有折扣，借着用特别划算。”
这话像一记重拳砸在我胸口。她不仅占我便宜，还在背后这样议论我！
“他们还说了什么？”我努力压住怒气，问。
赵宇看起来有点为难，但还是说了：“他们说……你是办公室最好说话的人，借什么都不会拒绝。”
我脸上一阵发烫，羞耻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的善良不是优点，而是好欺负。
“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我问赵宇。
“我之前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赵宇解释，“但看你最近拒绝了她，我猜你可能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谢谢你告诉我。”
04
回到工位，我盯着李晓雯的背影，怒火在胸口翻腾。
她不仅利用了我的好心，还在背后嘲笑我，把我当傻子耍。
这种被人愚弄的感觉让我恶心透了。
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改点外卖，不去食堂了。我不想再看到李晓雯，也不想再让自己被利用。
更重要的是，我需要时间冷静，思考怎么面对这件事。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都点外卖。
一开始是因为气不过，不想在食堂碰到李晓雯。但慢慢地，我发现这样也挺好，可以换着吃不同口味的饭菜，还不用排队。
唯一的缺点是花销比食堂贵了不少，但我觉得到底是为了避免那些糟心事，值了。
这段时间，李晓雯再也没主动跟我说话。偶尔在走廊碰面，她也只是冷淡地点个头，然后快步走开。
这让我更加确定，她之前的“友好”全是假的。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一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那天下午三点多，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