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怀孕那天。
陆景为了白月光,打死了我的狗。
他说:「顾青不喜欢畜生,她失恋来家里借住,我希望她能开心。」
我淡淡一笑,转身就约了手术。
后来,知道真相的陆景红着眼睛问我:「怎么忍心?」
我只将欢欢坟前的一捧土摔在他脸上:「你不配问。」
1.
顾青从国外回来那天,正好是我和陆景恋爱七周年的纪念日。
接到她的消息前。
陆景刚将一条坠着三克拉红钻的项链放在我面前:「念念,节日快乐,明年这时我会送你更好的。」
陆景一张俊脸上写满了温柔。
眼神却笃定,不容置疑。
单看外表,他和十八岁那年将我堵在角落,结结巴巴告白的少年,完全不像一个人。
可他的爱意却从那时延续到了现在。
摸了摸项链,我将长发拢起:「我很喜欢,帮我戴上吧。」
-
陆景的父亲是我们巷子里有名的瘸腿。
我妈,则是富商养在外头的女人。
我们这样的人,能从泥潭里爬到这样的空中餐厅。
我心里已经满足。
黑色礼裙和红钻很配。
精致的妆容、明晰的锁骨更是让这价值千万的项链物超所值。
陆景看着我,眼底的惊艳几乎满溢出来。
在一起七年了。
他还是会在我抬眸看向他的瞬间,激动的握住我的手。
克制又克制。
在这食客重多的地方,陆景最后将绵绵情意,化作一吻,落在我的手背上。
「念念……」陆景未出口的话被手机的震动声打断。
但我知道,他想说。
——他爱我。
会像爱以前的我一样,爱以后的我。
不知发来的信息上写了什么。
陆景重新看向我时,满含歉意:「念念,对不起,一个国外的合作伙伴刚下飞机,我恐怕要去接她一趟……」
陆景现在这个位置,是我和他一起搏来的。
如果不是真有重要的事,他不会在今天这样的时刻缺席。
笑了笑,我体贴道:「那你去吧,我吃完饭自己回家。」
「谢谢念念。」陆景起身要走。
但不知想到什么,动作停住几秒后,又朝我伸手:「还是麻烦念念和我一起吧。」
「你今天好美,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2.
陆景占有欲强这事是我宠出来的。
所以,几息后,我顺从的将手放进他手里。
顾青是个高挑的女人,足有一米七二,柳叶眉,巴掌脸。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气质出众,像个超模。
「陆总。」顾青和陆景握了握手,随即注意到了裹着陆景风衣站在他身侧的我:「这位是?」
「我夫人,温念。」陆景为我们介绍:「念念,这是顾总,顾青。」
「陆总结婚了?」顾青微怔,目光确认似的看向陆景的手:「抱歉,我之前没听说。」
陆景不习惯戴戒指。
这些年一直将戒指挂在脖子上。
一个合作方不知道他已婚的事,没什么了不起。
我笑容不变,伸出手来轻轻的和顾青碰了下,礼貌的打招呼:「您好。」
我怕冷,从小就怕,只吹了这么一会儿风,指尖就凉了。
要是放在以往,陆景早就会注意到,并且给我买杯热饮暖手。
但今天,他没有。
接到顾青后,陆景直接送她去酒店,两人在路上说的一直是公事。
一来一回。
中间穿插着一点行业内的笑话。
我静静听着,搭不上话。
车停在酒店门口时,陆景谈兴正健,倒是顾青说了句:「今天太晚了,剩下的细节,明天再说吧。」
陆景一下被按了暂停键。
顾青又看向我,说了句「稍等」后,大步走进酒店大厅,买了杯热茶给我。
「陆夫人娇、嫩,今晚辛苦了。」
这是我见顾青的第一面。
-
那次合作结束后,顾青又在陆景口中、出现了几次。
言辞间对她多是夸赞溢美。
他说她专业、细心、责任感强,要是能收为己用,对公司的发展绝对有好处。
我多数时间安静点头。
但有一次,我穿着件红色丝绸长裙,准备和他一起出席活动。
常常出现在陆景眼中的惊艳,却没在我踏出换衣间时如约而来。
陆景眉头蹙着,上下打量我片刻,忽然道:「念念,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被他说的一愣,下意识问:「我以前什么样?」
「顾青那样」陆景脱口而出,对上我震惊的眸子,顿觉失言,匆忙解释。
「念念,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之前,我们最开始创业的时候,你也像顾青那样干脆利落,但念念你现在这样也很好,非常美……」
陆景着急解释的样子,盖住了我心底涌现出来的不安。
轻轻挽住陆景的手,我歪头打趣:「陆总是觉得我现在不够美吧,不然我再去换一件?」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景还要解释。
但我转身进了换衣间。
片刻后,我穿着件几乎镂。空的睡裙开门。
陆景的喉结很明显的上下一滚,短暂的愣神后,一边扯松领带,一边朝我扑来。
那晚,我们谁都没有出门。
一直狂欢到凌晨。
自那之后,陆景再没提过顾青。
我本以为这事过去了。
直到现在。
3.
「念,你在看什么呢?怎么一直捧着手机不撒手?」
闺蜜不满我在和她小聚时走神,出声提醒。
我顿了顿,又将陆景发来的那条信息看了两遍,才扣下手机,回复了个「好」。
「没什么,就是陆景问我在哪里。」我和向晚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
但不知为什么,这次我条件反射似的选择了隐瞒。
原因无他。
向来很有分寸感的陆景,刚才竟然提出要把市中心的一套别墅收拾出来给客户住。
「陆景行不行啊?」闺蜜向晚一听我的话就炸了。
「我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样粘人的。」
「上学的时候粘就算了,结婚三年了还粘?」
「咱们一个月就聚三回,他还要来催!这种老婆宝男也就你受得了。」
听着向晚的吐槽,我心情好了些:「他也不是一直这样。」
向晚:「不!他一直这样!明明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就看不腻呢?」
-
诚然,我和陆景五岁时就认识了。
那年,他是瘸腿修鞋匠的儿子。
我是大表子生的小表子。
不管我们走到哪,都有人夸张的掩住鼻子,说我们身上有怪味。
他们说,陆景臭,说我臊。
没人愿意跟我们玩,却每夜都有石子扔到窗户上。
好不容易熬到上学的年级,作恶的孩子不闹了。
我和陆景又因为没钱买校服,总被班主任训。
那时,我妈找的富商有了新宠。
陆景的爸有心无力,入不敷出。
我和陆景的青春里全是白眼和无可奈何,互相搀扶已经是彼此都习惯了的事。
后来,陆景和我表白。
我们离开家一起去南方打拼。
好几个冬天缩在一张冰冷的单人床上,靠着彼此的体温,熬过一个个漫长的夜。
那时,我一个人要做好几份工作,后勤、秘书、会计。
没时间打理头发和皮肤。
来去匆匆。
穿着高跟鞋走的每一步都钉子一样,不容忽视。
这么想来,是和现在的顾青很像。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
我心头狂跳,几乎坐不住。
「向晚,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咱们下次再聚。」
「嗳!」向晚在我身后喊了我一声。
但我无暇顾及,打了辆车直奔市中心的别墅。
4.
我和陆景刚结婚时在这住过一年。
后来我过生日,陆景送了我一套更大的房子。
我们便搬了过去。
这里现在还有我们那时留下没处理的痕迹。
挂起来的婚纱照。
成对的杯子。
情侣拖鞋。
……工人们动作利落的打包这些,扔垃圾一样毫不迟疑的往外扔。
我看着看着,忽然一阵儿头晕,惨白着一张脸摸出手机给陆景发微信。
「我突然想起别墅里还有些东西不能动,是哪个客户要住,不能住酒店吗?」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持续了一会儿。
陆景发过来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是念念认识的人。」
动了动手指,我问:「顾青?」
那边陆景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半天没回。
心里有了答案。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房子,打车回家。
-
陆景的公司里有好多见证过我们一起创业的元老。
如果陆景真的和顾青有事,他们不会不跟我提。
但如果他们没事,陆景又为什么对顾青这么上心?
「帮我查下这个人。」
回家后,我用一直被我锁在抽屉里的手机,发了条短信。
不多时,那边回复了一个手势。
表示自己接单。
现在是下午五点,距离陆景回家还有两个小时。
我接了盆温水,将有钱后保养得当的双手泡进去。
一直到冰凉的手指完全热起来,才慢慢擦干水分,坐到钢琴前。
如果说,母亲一定能教给孩子什么。
那我的母亲,教给我的便是弹奏钢琴的能力。
从小弹到大。
我的手指刚一碰到琴键,悦耳的曲子就能糖浆般流淌出来。
陆景回家时,以为会看到一个因为他没消息撒娇耍赖的我。
没曾想,我背对着他,坐在钢琴前。
脊梁笔挺,长发如墨。
自在又熟练的弹奏着新婚时我为他创作的情歌。
「念念……」一曲终,陆景从后搂着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真好,像回到了过去。」
拍了拍陆景的胳膊,我语气平常:「你口袋里什么东西,硌到我了。」
「啊?」陆景一愣,紧接着坐到我旁边:「给你的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他说着,打开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里面一对戒指闪闪发光。
「为什么送?」我要理由。
陆景轻笑:「因为今年是我和念念相识的第二十年,恋爱的第七年。结婚的第三年。」
「我想给你最好的。」
理由成立。
我伸手,让陆景给我戴上。
但纤细空荡的无名指,让半跪下去的陆景愣住了:「念念,我们原来的戒指呢?」
「啊。」我回忆片刻:「弹琴不方便,刚才洗手的时候摘了。」
「有什么不方便?」陆景面色不虞。
「下次不要摘。我要别人时时刻刻都知道你是我的,是陆夫人。」
弯了弯唇,我将陆景放在衣服里的项链勾出来,语气调皮。
「陆先生要求别人前,自己最好先做到。」
我存心试探。
陆景却只是笑笑,就将那枚男戒放进了我手里:「那就麻烦念念替我戴上了。」
气氛好到不可思议。
陆景将我从琴凳上抱起来时,我心里没有半分不悦。
我只是疑惑。
疑惑他和顾青是不是真的一清二白。
一切的一切,是否只是我捕风捉影。
-
两个小时后。
我要陆景去给我炖银耳燕窝红枣羹。
陆景没半点不愿,起身去了。
而我借此机会摸过他放在一旁的手机。
指纹解锁,翻看他各类软件。
我的微信在陆景那里一直是置顶。
半年不查。
除了我,陆景还置顶了另一个人。
不用我猜,顾青的微信头像,正是她本人的自拍。
照片里,女人咬着烟,眼神很淡很冷,有股说不出的颓丧。
我点进他们的聊天记录。
很干净。
全是公事。
单看内容,好像是我多想。
但陆景置顶了她这件事本身,又由不得我不想。
记下顾青的微信,我删除痕迹,起身去浴室洗澡。
或许是月事要来。
即便泡在热水里,我肚子也疼了一阵儿。
那碗燕窝红枣羹从热放到冷,最后被倒进下水道。
我不大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和陆景一起出门。
他去公司。
我去宠物医院。
「温小姐你来了。」刚进门,宠物医院的前台小姑娘就朝我投来了热情的目光。
和陆景结婚三年。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叫我温小姐了。
但仔细一想,我也才二十五岁。
点点头,我浅笑道:「我来接欢欢,它情况怎么样?」
「可听话了,他好像知道自己受伤了,医生要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这不,都好的差不多,您今天就能带他回家了。」
「谢谢。」
跟着前台小姑娘走到关着欢欢的塑料栅栏前。
我还没开口,听见我声音的欢欢就打着转的朝我迎了过来。
嘴里还一直委屈的「呜呜」着。
好似在谴责我把他放在这里不管的渣女行为。
「欢欢,别这样,衣服要被你弄坏了。」
欢欢是条大狗,但胆子很小。
前几天我带他散步时,他和一只吉娃娃吵架,被咬了一口。
转身想跑,又自己绊子自己,扭了脚。
家里没法给他好的照顾,我才送他来了宠物医院。
太久不见,欢欢站着扑我。
我个子没他高,肉也没他多。
被他扑的直往后倒,正要丢人,身后一只手忽然扶住了我的腰。
「小心。」男人声音低沉。
我仓皇回头,恰好对上镜片后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周均弋?
5.
我记忆力很好,只要是见过的人,再见面时大多能叫出名字。
但周均弋是大忙人。
是天之骄子。
不确定他这样的大人物,对我这个几年前曾见过的寥寥数面的小角色是否还有印象。
我心思一转,只简单道谢:「多亏您了。」
「客气。」待我站稳,周均弋便收回了手。
一场惨剧得以幸免。
前台小姑娘皱皱鼻子,埋怨起了宠物店里的瓷砖。
「实在是我们不好,这本来有个防滑垫的,但昨天刚送去洗,还没干……幸亏周先生来的及时,英雄救美!」
捋了捋头发,我因小姑娘的话有些尴尬。
周均弋倒神色如常,在她说完后,绅士的表明来意:「体检结束了吗?我来接眯眯回去。」
「哦,对,周先生请跟我来。」
眯眯?
周均弋用那张冰块脸说这样柔。软的字眼的画面有些好笑。
我脚下顿了顿,目光不自觉的往他们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
但很快,欢欢就让我无暇顾及其他了。
它在这里住院几天,已然将这里的地形研究透了。
刚一拥有自由就拉着我到零食架前,用小爪子扒拉着包装要我买给他。
-
欢欢是我在车底下捡到的狗,从小在我身边长大。
跟他在一起时,我总是特别放松。
一样、两样、七样……
欢欢贪得无厌,我不得不板起脸和他讲道理。
「真的不能再买了,贪心的小狗会消化不良,而且……妈妈今天开的车小,放不下欢欢和这么多东西。」
我轻声哄着,试图带他去结账。
但欢欢被我养的很爱使小性子。
自顾自的把那包零食往下一叼,便屁颠屁颠的往收银台去了。
直把好好的一条尾巴,摇的像电风扇。
还不等他摇头晃脑的得意多久,晕乎乎的狗头便又撞上了周均弋的腿。
蹭了那位一身狗毛不说,把自己也撞疼了。
「呜」了一声,欢欢用惹祸后常用的蔫巴表情,朝我嚎。
「实在不好意思。」自家的崽得罪了人,我硬着头皮上前:「他不是故意的。我愿意支付您这条裤子的干洗费用。」
「不必。」周均弋居高临下的看着欢欢。
那眼神里的威压看的我都胆寒。
片刻后,他从欢欢嘴里拿过那包我说不买的零食,交还到我手里。
矜贵修长的手指却在快要碰到欢欢的头时,略迟疑了下,随后移开了。
「乖狗狗应该听妈妈的话。」
他教训欢欢,把欢欢训的抬不起头,又直视着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眯眯也总是掉毛。」
这才注意到周均弋脚边一个透明的猫包里装着只品相极好,正没心没肺瘫着肚皮卖萌的布偶猫。
「真可爱。」我脱口而出。
周均弋礼貌点头,随即和我擦肩而过,绅士的将那只猫放进汽车的副驾。
6.
这么一个小插曲并没改变什么。
带着欢欢回家后,我先是跟他玩了一会,才打开那只被我锁在抽屉里的手机。
合作多年,对面的效率我很满意。
只一晚上,顾青的种种资料就被发到了我手里。
而其中最重要的是。
二十五岁。
高级学府毕业。
父母恩爱,家里资产过亿。
目前在经营自己的公司。
谈过三段恋爱,皆有始有终。
不曾有过插足别人感情的历史。
除了这些铁板钉钉的事实外。
还有两条待查证的……
第一条非常刺目。
两个月前,顾青拒绝了陆景送的一块手表。原因未知。
第二条就清纯多了。
顾青正出于暗恋阶段,暗恋对象疑似和她同校。
浏览完这些。
我闭了闭眼打电话给银行。
陆景的钱一直是我管。
他有多少,怎么花出去的。
我动动手指就能查到。
但他太乖了,被我调、教的每月都会准备惊喜礼物。
所以,我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去查他的流水了。
「陆夫人您好,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服务的吗?」
「我先生几个月前买了块表,送我当礼物,但我不太喜欢,想去退了,你能帮我查查他是在哪买的吗?」
「好的,没问题。」
几秒钟后,那边准确的念出了陆景刷卡的位置:「两个月前的十一号,陆先生在百荣商厦一层,购入了一块k品牌的经典女表,价值……」
「陆夫人您说的是这块吗?您和陆先生感情真好。」
这电话后来是怎么挂的,我已经忘了。
只记得那个下午,我只要稍一动弹,k三个字就会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甩在我脸上。
k这个品牌有一个非常感人的故事。
贫穷的小伙用自己亲手做的礼物向公主求爱。
公主答应了他,并且鼓励他扩大生产。
这故事的真假没人清楚。
但在善于营销的环境下。
近几年,只要一提起这牌子,大家就会联想到那句广告词。
——「献给真爱最好的礼物。」
所以,陆景的真爱是顾青吗?
那认识他二十年的我又算什么?
心口痛的难以呼吸。
我抓过手机拨通了向晚的电话。
「来接下我好吗?我想去你那呆几天。」
7.
离开处处都有陆景痕迹的别墅后。
我脆弱的神经明显不那么紧绷了。
向晚最近正在准备个人艺术展,被我忽然叫来,满身油漆却毫无怨言。
她开着车,大大咧咧又絮絮叨叨:「我刚听你声音有点不对,是不是感冒了?」
「你家陆景呢?怎么不好好照顾你,又出差了?」
「我就说,也就他出差的时候,你能来陪我……」
「向晚。」好友多年,我第一次打断她的话:「停下车。」
「啊?」
「停车!」
车还没开出别墅区,向晚听了我的话,立刻停靠。
我拉开车门,从副驾驶冲下来,扶着一棵最近的树连连干呕。
「念儿你这是咋了?」向晚一靠近,我吐的更凶了。
「是不是我身上的油漆味熏到你了?」见我实在难受,向晚将身上的外套一脱,几下塞进附近的垃圾箱:「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没事。可能是快来了,有点不舒服。」
我每月这几天都痛的厉害。
是那些年拼命打拼落下的,怎么养也养不好的病根。
陆景和向晚都知道。
听我这么说,向晚没在多言,一路踩着油门带我回家。
又冲下楼,买了热水袋,红糖和大枣给我熬热水。
「好点了吗?」向晚是好朋友,为我忙的出了一身汗,还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念儿,你还想要什么,我都去给你买。」
「不用了。」强忍鼻酸,我拉高被子:「我睡一会儿,马上就好。」
「行。」向晚帮我关了灯,「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我今天不去弄展了,就留在家里给你当小兵。」
闭了闭眼,我感动的「嗯」一声。
在听到关门声的瞬间,摸过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这世上,有些事跟时间没关系。
我和向晚认识的时间不短。
但友情一直都在。
可陆景……
他早就从我们的爱情里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