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诊断出怀孕那天，老公被诊断出重度弱精。

医生说怀孕前三个月不稳定，为了不让老公空欢喜，我准备瞒着这个好消息。

却无意发现老公受婆婆唆使，一直在给我每晚喝的牛奶里偷偷加不孕药！

「姜雨知道你不育肯定会跟你离婚，但要是她不孕，今后你想怎么拿捏她都行！」

孕检出孩子因药物导致畸形后，我提出离婚。

婆婆和老公却找我索要精神赔偿。

我把一对刚成型的龙凤胎送到他们手里。

拿到我给的赔偿后，婆婆和老公却疯了。

1.

回到家，我连鞋都来不及换就直奔房间去找老公。

却听婆婆满腹牢骚地抱怨：「你跟姜雨都结婚七年了，怎么还不要孩子？又青，你跟妈交个底。你们究竟是还不想要，还是她怀不上？」

房间里，老公嗫喏着半天没说话。

我和程又青相恋十年，结婚七年。

事业稳定后，我们一直在备孕要孩子。

好几年都没动静，我在朋友的建议下去医院做生育检查。

才发现自己不仅怀孕了，而且还是双胞胎！

房间里，程又青被婆婆逼得没办法：「我们正在备孕，妈你就别催了，生孩子这事要看缘分的。」

「少搪塞我！你俩都年轻，真打算要孩子也就一晚上的事！」婆婆恨得咬牙切齿，「要我看，你就是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白瞎了我两万块买的三金！」

「当初我就没看上姜雨，她父母搞养殖天天杀生。缺德事干多了，容易报应在后代身上！」

婆婆阴阳怪气地辱骂我的父母，还诅咒我的肚子里的孩子。

我紧紧攥着包，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真想冲进卧室，把双胞胎的B超单拍在婆婆刻薄的老脸上！

但一想到老公，我还是深呼吸强忍下来。

医生说我易孕体质，备孕这么久都没怀上，肯定是老公有问题。

怀孕前三个月不稳定，这对孩子来之不易。我不想让老公空欢喜一场，只能等胎稳了再把好消息告诉他。

「妈，你少说两句。」

程又青逃也似的走出卧室，尴尬地站在原地与我对视。

突兀的门铃声打破僵局。

「老婆你回来啦，我去开门！」

程又青接过邮件拆开来看。

我懒得理会脸色心虚又难看的婆婆，走到程又青身边：「什么文件寄到家里来了？」

「公司年终福利，我选了全身体检。」他看得很认真，头也没抬。

程又青身体突然僵住，猛地瞪大眼，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我担心地走过去：「怎么了？」

程又青脸色苍白，紧张地将体检报告藏在身后：「医院搞错了，这是同事的体检报告。」

2.

我回房睡了个回笼觉出来。

饭菜已经做好，程又青和婆婆面对面坐在餐桌上，神色都极其不自然。

婆婆每次来吃饭，唯一的目的就是催生！

不是劝我请长假安心在家备孕，就是让我辞职当家庭主妇。

今天却全程一声不吭，压根没提要孩子这茬。

「老婆，吃点芭乐。」程又青把水果递过来。

果味清新的芭乐，今天闻着甜腻得令人作呕。

我死死拧着眉，好悬没把刚吃的午饭吐出来。

平时我只要一犯胃病，或者月经迟来两天，婆婆就会兴奋地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今天却黑着脸冷哼：「你们这代人花钱如流水，老爱去外面吃不健康的东西。到时候钱花了，胃癌也得了，哭都没地方哭！」

我也不惯着她：「有空操别人的闲心，不如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婆婆气得正要发作，平时只会和稀泥的程又青竟破天荒硬气起来。

他生拉硬拽把婆婆拖到门口：「妈，如果你做不到尊重姜雨，以后就不要再过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不顾婆婆在外面气得拍门骂娘，程又青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力气之大，让我喘不上气。

「老婆，以后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谁敢对你三分不敬，我就对她不客气！」

我轻轻把手搭在小腹上，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

幻想着程又青知道我怀上双胞胎后激动地一蹦三尺高，还有几个月后他笨手笨脚照顾两个孩子的画面。

我嘴角不自觉微微翘起，轻声笃定道：「又青，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身体的不适彻底消失。每天食欲大增，倒头就睡。

算着时间，我摸着赘肉般微微隆起的小腹：「天使宝宝们，再有三天我们就能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啦！你们是不是也很期待，爸爸贴着妈妈的肚皮跟你们说话呀？」

做完胎教，我起身去餐厅倒牛奶。

自从怀孕后，每晚睡前我都要喝上一杯补充营养。

却见程又青正把一包不知名粉末倒进我每天要喝的牛奶里后，然后警惕地把药品包装纸塞进垃圾袋最下端！

3.

我偷偷把那瓶牛奶倒进下水道假装喝光。

次日，我请假没有去上班。

程又青把公文包夹在腋下，急急忙忙去拎厨房的垃圾袋。

我不动声色地啃着玉米：「老公，垃圾你放着吧。我还没吃完早餐呢，待会我上班的时候顺便带下去。」

「嗨，我顺手的事。」程又青火急火燎地拎着半袋厨房垃圾走了。

我扫了一眼客厅满到快溢出来却无人问津的垃圾桶，心脏瞬间坠到谷底。

程又青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把那瓶牛奶送去医院做鉴定，然后在厨房装了隐形摄像头。

下午五点五十，监控照出程又青和婆婆前后脚回到家。

程又青打开冰箱，把新买的大瓶牛奶填进去。

婆婆突然问他：「那个绝育的药，你每晚都有加在姜雨的牛奶里吧？」

「加了。」程又青低着头，闷声回答。

看着监控里的二人，我右手食指紧紧按在耳机上，连心跳和呼吸都停了。

「那就好。又青啊，这事你得听妈的，可不能心软！」

婆婆眼中闪着精明算计的光，「姜雨要是知道你重度弱精，肯定会跟你离婚。但要是她不孕，今后你想怎么拿捏她都行！」

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冲到头顶。

我紧紧捂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恐惧，愤怒，恨意一同席卷而来！

手机屏幕中，婆婆笑得洋洋得意：「她家那个养殖场一年也能挣个三十来万。虽然差强人意，但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已经考虑好了，你们不能生，以后她家的财产就全给你姐。再怎么样，你外甥也有我们程家一半的血脉，将来能给你养老送终！」

我死死咬紧牙关，恨不得把老太婆撕碎！

当看见医院来电，我迫不及待接起。

「姜女士您好，您送来化验的牛奶结果已经出来了。里面有一种成分对子宫及附件伤害很大，会导致女性提前绝经和不孕。」

我嗓音哑得像拉锯，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孕早期，吃了会怎么样？」

医生惋惜地叹了口气：「那孩子就不能要了，这药是百分之五十的胎儿致死率，和百分百的胎儿致畸率。」

挂断电话后，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婆婆一见到我就冷嘲热讽：「现在的女人命真好，一天到晚什么活都不干。我们那时候要是好吃懒做，被婆家活活打死都没话说！」

手先脑子一步，我抬手重重一巴掌扇在老太婆恶心的嘴脸上。

「你反了天了！儿媳妇敢打婆婆了！」

婆婆发疯般朝我冲过来，推搡互殴之际，温热的血液如涓涓细流从我两腿间淌下来。

4.

程又青拿着锅铲慌忙从厨房跑出来劝架。

看着我身下的一摊血，整个人愣在原地。

我朝他露出讥讽一笑：「程又青，你的孩子死在你妈手里了。」

亲生杀了孩子的，当然还有他。

呆若木鸡的老太婆反应过来，撕心裂肺地干嚎：「啊！我们程家的大孙子！」

「又青，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把你老婆送医院，救孩子啊！」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我被紧急送医。

「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孕妇直到生产前都需要打针保胎。」

听见医生的话，婆婆双手合十：「多亏程家列祖列宗保佑。」

程又青赤红的双眼渐渐平息下来，鹌鹑似的走到我面前：「老婆，你辛苦了！」

大喜过望的婆婆终于回过神，老脸赔着笑：「姜雨啊，是妈不对。女人怀孕很累，情绪不稳定。妈今天不该那么说你，更不该跟你动手！」

我望着她冷笑：「当初我嫁给程又青什么都没要，你们家买了两万的金首饰，我们家可是出了几十万婚房首付。一片真心换来这样的下场，这孩子不能生，我要离婚！」

婆婆惊恐地和程又青对视一眼，顿时慌了神。

「孩子要生，要生的！姜雨你别冲动！」

婆婆立刻拿出手机，「你现在怀了双胞胎，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该补给你的一分彩礼都不能少！」

婆婆以前连两块的豆腐钱都舍不得替我付，现在为了保住她的大孙子，手机银行给我转账十八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就连程又青也把全部积蓄给了我：「老婆，今后我每月工资都按时上交。你安心在家养胎，咱们给宝宝最好的，你也去住最好的月子中心。」

看着他们豁出一切的样子，我半推半就地继续保胎。

因为我要让这对缺德的母子把欠我的，一笔一笔还回来。

怀孕三个多月时，医生通知我们唐筛结果有问题。宝宝可能是畸形，需要进一步做羊水穿刺。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脏像是被刀搅着，痛不欲生。

虽然早知道程又青给我下的药对孩子是百分百致畸率，但在羊水穿刺的结果出来前，我还是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希望这对孩子平安无事。

羊水穿刺的检查室外，婆婆突然拉住医生：「待会她做羊水穿刺的时候，顺便跟我儿子做个亲子鉴定！」

5.

羊水穿刺的结果比亲子鉴定的结果先出来。

医生遗憾地告知我们：「两个孩子都是畸形，没有继续妊娠的必要，越早引产对孕妇身体伤害越小。」

婆婆和程又青脸上血色尽失，像是天都塌了。

「这种同时畸形很少见，孕妇工作的地方有强辐射吗？还是吃了什么致畸的药物？」

听见医生的询问，程又青猛地抬头，一双通红的眼死死盯着婆婆。

恐怖扭曲的表情，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婆婆心虚地别开脸，对着医生讪讪道：「没有你说的这些事，孩子好不好，那都是命！」

我抱着小腹，心一抽一抽地疼：「医生，请你尽快安排引产手术吧。」

意识到这可能是程又青这辈子唯一的后代。

婆婆尖叫一声：「不能引产！就算是残废是傻子也要生下来！」

医生都惊呆了：「请您冷静考虑清楚，一个畸形的胎儿能令一个家庭倾家荡产，更何况还是双胞胎。您的儿子儿媳还年轻，完全可以再要一胎。」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这么宽干嘛！」婆婆指着医生怒吼道，

「只要亲子鉴定结果出来是我们程家的种，我马上就回老家卖房卖车！」

「就算我们家的钱都花完了，我儿媳妇娘家还有钱！她家就这一个女儿，不留给她和外孙，难道带到棺材里去？你自己没能力养活，不代表别人也没能力！」

医生被骂得满脸通红，不再劝导。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婆婆雷厉风行地跑回老家低价变卖了所有家产。

竟然在最短的时间竟然凑够了一百多万。

而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她们就只会哭穷。

婚礼是我爸妈出钱办的，份子钱还被婆婆厚颜无耻地收走了。

有了这一百多万，程又青和婆婆有了底气。

不仅准备了好多新生儿的物品，还每天抱着宝宝的东西眯眯笑！

就在他们满心欢喜等着两个畸形孙子出来时，我借口回娘家小住养胎，偷偷来到了医院。

尽管内心万般不舍，但我不能让两个孩子来到世上痛苦的活着。

「医生，请帮我尽快安排引产手术。」

手术后，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家族群里发送通知：

「医生说孩子是龙凤胎。」

婆婆在群里发了个语音，高兴得声音都变了形：

「多亏我们又青有福，这孩子打小读书厉害，工作顺利，现在媳妇一怀就是龙凤胎！我儿子真行，干什么都行！」

嘚瑟完了，婆婆才想起重点：「姜雨啊，现在医院不是不许透露胎儿性别吗？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