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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争不吵收下15万,只是默默起草了一份“30%养老协议”之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第二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屋里的空气跟凝固的猪油似的,腻得人喘不过气。“养老股份制”几个黑字,就那么写在日历纸上,孤零
第二章: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屋里的空气跟凝固的猪油似的,腻得人喘不过气。

“养老股份制”几个黑字,就那么写在日历纸上,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中间。

最先炸毛的是二弟妹丽丽。

她猛地把那张卡拍在桌上,啪的一声。旁边半瓶啤酒倒了,黄汤顺着桌沿往下淌,滴答滴答,全落在二强那双假耐克上。

「刘英!你安的什么心?」

丽丽噌地一下站起来,那双画得跟鬼似的眼线都要飞出去了,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子上,「妈还活得好好的,你就开始算计怎么送终了?你这是咒妈死啊!大过年的,你也不怕遭雷劈!」

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没躲,抽了张纸巾,慢慢擦脸。那纸巾糙得像砂纸,擦得脸生疼。

「我有那个功夫咒妈,不如多算两笔账。」我把纸团揉成一团,扔在还有半碗剩饭的碗里,「你也别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孝顺。刚才拿钱的时候,我看你手挺快的,怎么一谈养老,你就成缩头乌龟了?」

「你!」丽丽气得胸口一起一伏,那紧身毛衣绷得紧紧的。她眼珠一转,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就嚎上了。

「妈呀!您看看大嫂啊!您还没闭眼呢,她就要分家产还要把您当皮球踢啊!我和二强日子过得苦,拿点钱怎么了?那是妈心疼我们!这也要被算计,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那嗓门大得,我感觉耳膜都在震。楼道里的感应灯都被她嚎亮了。

婆婆张兰花的脸黑得像锅底。她把筷子狠狠往地上一摔,指着我骂:「刘英,你把你那破纸收起来!我给二强钱,是因为二强是我儿子!养老那是你们当儿女的本分,还想跟我讲条件?也不怕让人戳脊梁骨!」

「本分?」

我冷笑一声,走到大强身后。他头埋得快到裤裆里了。我一把揪住他后脖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脑袋给拽了起来。

「大强,你听听,妈跟你讲本分呢。」

我指着大强那张憋成猪肝色的脸,盯着婆婆,「妈,大强这几年怎么尽本分的?前年您脑梗住院,大强在医院打了半个月地铺,那水泥地凉得透骨,他落下一身风湿,阴天下雨就疼得直哼哼。二强呢?二强露了一面,拎了一兜子烂香蕉,坐了十分钟就说店里忙走了。那时候怎么不说他是你儿子了?」

大强的身体抖了一下。我感觉手底下的肌肉紧绷着,那是他在忍。

「去年您过寿,大强给您包了两千,那是我们起早贪黑卖了三千个包子挣出来的!二强呢?空着手来的,走的时候还顺走了两条烟。这也叫本分?」

我越说声音越冷,字字句句都像冰碴子。

「妈,您偏心眼偏到胳肢窝了,我不怪您,谁让二强嘴甜会哄人呢。但是钱您给了,责任您得划清楚。总不能好处全让二强占了,屎盆子全扣我们头上吧?这世上没这道理,就是说到天王老子那儿,我也占理!」

婆婆被我怼得直翻白眼,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粗气。

一直装死的二强坐不住了。他把烟屁股狠狠摁在剩菜盘里,滋啦一声,一股焦臭味冒出来。

「嫂子,你这话过分了吧?咱是一家人,怎么能跟做买卖似的?」二强那双绿豆眼滴溜溜转,「再说了,大哥是长子,长兄如父,多担待点不是应该的吗?」

「放屁!」

我直接骂了句脏话,一巴掌拍在桌上,碗碟叮当乱响。

「少拿这套封建余孽来压我!长兄如父?那你怎么不把我当妈供着?用得着我们的时候就是长子,分钱的时候就是外人?二强,你要是个带把的爷们,就把这字签了。要么签协议,要么把那25万吐出来,大家平分!」

我死死盯着那张25万的卡,眼神像狼一样。

丽丽一看我要动真格的,也不嚎了,那是真急眼了。她一把护住口袋,尖叫道:「凭什么吐出来!到了我手里的钱就是我的!这协议我不签!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不签是吧?行。」

我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直接怼到了丽丽脸上。

「来,对着镜头说。说你拿了老人25万,但是拒绝承担相应的养老责任。说你只想啃老,不想养老。我这就发到你们那个‘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发到你们那个做生意的朋友圈里,让你们那些狐朋狗友,让咱们十里八乡的亲戚都评评理!」

手机屏幕上,丽丽的妆花了,脸扭曲着。她尖叫一声,伸手就来抢。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侧身一躲,声音提高了八度,「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和大强要钱没钱,要脸没脸,我怕什么?倒是你们,做生意讲究个信誉吧?要是让人知道你们连亲妈都坑,谁还敢跟你们做买卖?」

这一下算是打在了七寸上。二强两口子做的是微商代购,最怕名声臭了。

屋里又没人说话了。只有墙上挂钟咔哒,咔哒地响。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大强突然动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上拖出一声刺耳的长音。他看都没看我,也没看二强,而是走到了桌边,拿起了那支记号笔。

我也愣了一下,心想这窝囊废要干啥?难道要反水?

大强的手在抖,常年揉面落下的毛病。他低着头,声音很闷,像是从胸口硬挤出来的。

「妈,英子说得对。」

这话一出来,婆婆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大强,你……你说啥?」

大强抬起头,那双平时混浊的眼睛里,此刻全是红血丝。他看着他妈,又看看那个只想占便宜的弟弟,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说,这字,我签。」

大强在那张日历纸上唰唰签了名,劲儿大得把纸都划破了。

「我只拿了15万,我就负30%的责。多的一分没有。以后您要是躺床上了,别指望英子给您端屎端尿,那是二强两口子的活儿。他们拿了钱,就该干这活。」

说完,大强把笔往二强面前一扔,“啪嗒”一声。

「签吧。不签,就把卡留下。」

我看着大强那个有点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这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一回。

二强和丽丽你看我我看你。那张二十五万的卡在兜里跟烫手山芋似的,拿出来舍不得,不拿又怕真成护工。

「签!」我厉声喝道,趁热打铁,「不签我现在就发朋友圈!」

二强咬着牙,腮帮子鼓着,恶狠狠瞪了我一眼。他抓起笔,跟有仇似的,在纸上胡乱画了一下。

「行了吧!我就不信,妈身体硬朗着呢,还能真瘫了不成!」二强骂骂咧咧地说。

我心里冷笑。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倒了?只要签了字,白纸黑字按了手印,这就好使。

我小心把日历纸叠好,揣进贴身的口袋。这玩意儿可比那十五万重要。

婆婆瘫在椅子上,人一下子就垮了。她看着桌上那本日历,嘴里一直念叨:「造孽啊,造孽啊。」

我不觉得造孽,我只觉得爽。那种憋在胸口八年的恶气,终于吐出来了一半。

但我知道,这事儿没完。钱是分了,字是签了,可等到真要用人的那天,这两口子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谁也说不准。

而且,我看着手里那张15万的卡,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钱给大强拿着,我不放心。万一哪天他又耳根子软,被婆婆或二强忽悠走了怎么办?

不行,这钱,得进我的口袋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