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中野阜阳苦战记4
一九四八年四月一日,中野接连发起两次进攻,中午终于占领东关。对此,一纵二十旅五十八团团长郄晋武回忆:
国民党军集中力量向
一九四八年四月一日,中野接连发起两次进攻,中午终于占领东关。对此,一纵二十旅五十八团团长郄晋武回忆:
国民党军集中力量向我东关、北关反扑,大约十时左右在北关取得某些进展,这样对东关的反扑也更加疯狂,妄图也取得进展,都遭到了我有力的回击。特别是我打掉宝塔后,国民党军更感到恢复东关阵地无望。它就更残忍地集中炮兵、航空兵的火力对东关来个彻底摧毁,还打燃烧弹使未击中的房屋一火焚之,化为灰烬,一时间东关狼烟滚滚,火光冲天。
我部队以机智的行动,利用各种地形、工事抗住了国民党军的轰击与火烧,并乘势于十二时前攻占全部东关,扑灭了部分房屋的大火。团后方指挥所传达上级首长对全部攻占东关的指战员的祝贺慰问,有的首长说是五十八团又一次张集式的在被围困情况下的顽强坚守的英雄战斗。这是对部队很高的评价。各单位很快送来了早饭。团部在后方的同志一致意见将自己应吃到的一个包子送给进关的同志吃,事情很小,这种精神非常感人。
实际上,阜阳国民党军五十八旅一七二团的反击非常凶悍。一纵二十旅五十八团团长郄晋武战后回忆:
国民党军退守城内,仍不断从地面、空中对我袭击,企图阻扰我攻城准备。我即组织火力适时给予回击,积极作攻城的各项工作。黄昏后,纵队一旅二团到东关与我换防,二旅准备自东关攻城。我向该团傅学杰团长介绍了情况。对东关的全部攻占,并抵抗住了国民党军的围攻反扑,歼灭国民党军部分有生力量,打击了国民党军的嚣张气焰,为攻城创造了条件。
当国民党军自四周调来兵力,企图对中野实施合击时,我旅与增援之敌激战一天,反复争夺东三里湾等地,给敌以重大杀伤,歼敌四百五十余。四月二日奉命撤出战斗转移到太和地区,后又将尾随我北上之敌新五军牵至太康、杞县一带。
此次战斗我团伤亡六百余人,是解放战争中伤亡最大的一次。东关战斗我团毙、伤、俘敌三百余人,缴长、短枪二百余支,轻机枪三挺,弹药一部,多用于东关战斗。战后部队士气高涨,绝大多数轻伤员随队行动,新战士得到了实战锻练,各级组织在紧张的行动中认真地总结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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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国民党军老兵也时常回忆阜阳血战。
下面是国民党军老兵角度看到的战场即景。
中野攻城很不顺利,一纵、十一纵发起的攻城战斗遇到很大的困难。
国民党军占有绝对的空中优势,一天到晚都有飞机来轰炸,中野没有高射炮,不能形成对空还击,战壕、工事还没有成形即被敌机投掷的炸弹摧毁。攻城战斗发起,中野又缺少重炮,难以摧毁城内坚固的防御工事。中野的攻坚基本上都是仗着指战员抱着炸药包冲到国民党军工事或建筑物前,再引燃导火索实施爆破,有时干脆用手扔炸药包,但在扔的时候必须要站立起来,极易受到国民党军的自动火力攻击。特别是到了城里,外围的自然掩体根本没有,自己构筑的工事又多被国民党军摧毁,密集的交叉火力打得中野战士抬不起头来,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打到后来实在无法支撑,最后只好撤到城外。
十一纵虽然一开始也逼近了北关,但是因为对敌情掌握不够,又受战前消灭国民党军两个营的影响,产生了轻敌情绪,指挥上过于急躁,协调也不够严密,攻城战受到很大的挫折,也没有能够在城内站得住脚。
虽然中野攻城部队数倍于国民党军,非常英勇,但是攻城战丝毫没有取得进展,偶尔攻进城内,也很快被五十八旅打了出来,牺牲很大,却毫无进展。
第二次攻城战斗从三月三十一日夜开始。
攻击东关的先头部队第二十旅五十八团第二营第五连连长于吉昆仔细观察,发现东关北面的白石灰墙是泥巴柳条砌成,容易踢倒翻跃,建议从此处进攻。得到二十旅旅长吴忠批准后,第五连在全旅全部重火力——一门山炮、一门迫击炮火力的支援下发起进攻,顺利突入关内,占领护城河上的桥梁,将东关内外的守军一分为二,先后攻克新街、金银街,将守军第一七二团一个营逼退到桅杆街。
二十旅这一次突击,取得效果。
见到情势危急,五十八旅旅长罗幸理拔枪大吼:“教导队给我上!”
其实,国民党整编第七十四师五十八旅也是新部队,所以师、旅、团都有教导队,负责培训各级军官。五十八旅教导队有一百多人,都是正在受训的下级军官。这时候情况万分危急,罗幸理不得不派出这一支宝贝队伍。教导队队员都是头戴绿色钢盔、手持汤姆森冲锋枪,嗷嗷叫着反击,但他们最厉害的是有火焰喷射器。
经过训练的喷火兵手持火焰喷射器在机枪手掩护下,进行反击,这时很厉害的。
五十八旅配备了美式火焰喷射器十六具。当时喷火器很厉害,可以喷射四五十米,解放军又从没见过,无法防御,往往一烧一条街,土地都烧黑了,解放军伤亡很大。开始解放军不知道喷火器这个词,都把喷火器叫做火箭炮。
火焰喷射器射出一股股烈焰,像火龙一样掠地冲去,大地在滚滚烈焰中化成一堆焦土。依靠村落屋舍进行战斗,对于火焰喷射器来说是绝好的目标。一纵的五十八团无法抵挡火龙,只得后退。
五十八旅的突击队继续使用火焰喷射器,焚烧占领的房屋,向五十八团连续冲击。
双方激战到天亮,国军呼叫空军前来支持。解放军遭到轰炸,在正面进攻的第五十八团第一营第二连死伤过半,攻势顿挫,加上东关守军与制高点文峰塔守军的火力配合,将第五十八团后续部队切断。
留在关内的第五连遭到两面夹击,坚持不住,由连长于吉昆带剩余的十几个人退了出来。
乘胜追击,国军发动新一轮反击,火焰喷射器对中野步兵的杀伤极大,一次喷火甚至能点燃数十个解放军战士。火焰喷射器烧的四处烈焰熊熊,喷出的火焰温度极高,在极短时间内就可造成人体的重大烧伤。而这种火焰无法扑灭,如果人用手去拍打越拍火越大,如果在地上滚动灭火会弄得全身是火。
国军组织一个排的突击队,以火焰喷射器开路,后头一个营全部手持冲锋枪和卡宾枪随后跟进,猛攻五十八团在东关的出发阵地。
火龙翻飞,所到之处化为灰烬。火焰喷射器威力很大,被射中的士兵基本都是严重烧伤,难以治疗。
阵地上,五十八团的两个连拼死抵抗,但是他们的火力不足,阵地岌岌可危。五十八旅一七二团团长刘炳均率一个营封锁住二十旅的退路,从背后猛烈进攻。
激战中,国民党军的喷火器对解放军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威力巨大,威慑力极强,让身经百战的解放军战士也留下了心理阴影。关键时刻,三里湾大堤上,二十旅旅长吴忠一把扔掉帽子,站起身来,右手举起驳壳枪大吼:“狭路相逢勇者胜!一个不留,全跟着我上!”
生死关头,吴忠果断做出正确的决定:以攻对攻,展开肉搏战,让喷火器无法施展。
吴忠下令五十八团全线出击。
五六个司号员猛吹冲锋号。
冲锋号响起,悲壮凄凉,刺向上空,枪声炮声都听不见了,耳朵里只有尖利的冲锋号声。冲锋号一响,五十八团倾巢出动,马蜂搅了窝似的扑向阵地。官兵们纷纷地从瓦砾堆上爬起来,呐喊着朝国民党军冲去,杀声震天,冲入云霄,仿佛要给天空捅个洞。
一七二团也真不含糊,毕竟这是老整七十四师留下的血脉,营连排军官都是经过抗战锤炼的,这支队伍经过近一年的严格训练,已经锤炼成一支劲旅。官兵和其他部队相比大不一样,清一色的美式服装和墨绿色钢盔,显得威风神气;装备也强,火炮多、机枪多、冲锋枪和卡宾枪多,火力之猛是中野一纵无法相比的;这支队伍训练有素,战术动作纯熟,善于利用地形地物;士兵体力强,冲锋格外凶猛。
七十四师五十八旅经受过严格巷战训练,反击时以班排为单位,充分发挥火焰喷射器和火箭筒的威力,手里的汤姆森冲锋枪比中野的三八式步枪和汉阳造步枪更适合近距离交手,与解放军进行逐街逐屋的争夺的时候,更显优势。鳞次栉比的房屋在战防炮和迫击炮的炮火之下纷纷倒塌;纵横交织的街道,被火焰喷射器烧得条条焦黑。
中野二十旅主力团五十八团一千多人扑上去,肉搏开始。国军五十八旅一七二团拼命反击。双方的士兵纠缠在一起,又是一场惨烈的肉搏战。
一纵二十旅五十八团最后上去的预备队尽是卫生员、炊事员、通信员、司号员。他们用刺刀、手榴弹、铁铲、扁担、石块,与敌展开白刃格斗。
一时间,寒光闪闪,杀声震天。五十八团的战士们殊死血战,右胳膊打断了,就用左手甩手榴弹;双腿负伤了,就跪着射击;眼睛炸瞎了,摸着国民党军就用牙咬……
五十八团奋起一搏,终于将东关国军击溃。
此战守军整编第七十四师五十八旅第一七二团伤亡三百多人,营长聂木三战死。
解放军第五十八团伤亡六百余人。
中野一纵二十旅旅长吴忠回忆,战后清扫战场,仅从护城河里就捞出三百多战士,“还有没有找到的”。
中野一纵二十旅五十八团团长郄晋武感叹这一仗是“解放战争中伤亡最大的一次”。
战至三月三十一日晚双方停火。二十旅经过一天血战伤亡惨重,精疲力竭,已经是强弩之末。
中野一纵二十旅终于攻下阜阳东关。二十旅旅长吴忠对此回忆:
夺回三里湾,白天观察敌人动静,侦察敌情,在大堤上(在阜阳东关、颖河以西)布置火力,天快黑之际准备完毕。五十八团二营五连连长虞济昆,指导员王长义跑来建议(五十九团团长郄晋武、政委白坚、参谋长郭宏才、政治部主任管学思)。他们的建议很好,但是团里决定不了,报告了我和政委刘正国、李觉、参谋长李彬。
他们的建议是:他们说五连白天看了敌情,调查了菜农,说阜阳东关北面的白石灰墙不是砖的,也不是土墙,是泥巴墙,用柳条编的,糊上了一层石灰,一脚就可以踢倒。如果他的连翻寨墙过去,踢倒这堵白石灰墙冲进去,先占领从城门到东关的一座桥,桥下是小河沟,和护城河相通。如果占领了这座桥,就可使关外的敌人无法向城内退却,城里的敌人又增援不得。
我们采纳了他的建议,又给他派了一个连(九连)紧跟他走,带着电话员,电话走到哪里,电线就扯到哪里。一发起攻击,很顺利,我们控制了桥,切断了东关敌人和城内敌人的来往,使敌人退却不得,增援不得,同时还抓了一些俘虏。经过阶级教育,他们又参战了,守这座桥。但城内和关外的敌人同时攻这座桥,五连腹背受敌。此时我们命令五十八团主力打进去,很快和守桥的五连汇合。
五十八团主力进攻时,我告诫团长必须一举突破,扫除敌人,占领东关。如果一举不能突破要做第二次,第三次进攻,就无火力增援,因为我们只有一门山炮,一门迫击炮,炮弹又少。这位团长也很理解,一发起进攻,六路纵队冒着敌人的火力从护城河冲过去进入了东关,占领些院子,又派了部队掉过头打过河时突破口处的一个地堡,所以部队伤亡很大。
打扫战场的从护城河里打捞的战士有三百多人,还有没有找到的,故而五十八团进关内伤亡很大。班不成班,排不成排,进攻力量削弱,耍调整班排单位,重新整理,调整战斗,组织力量,所以进展得较慢,再加上攻击前,五十八团的二连又被飞机轰炸,伤亡过半,失去战斗力,因而行进很慢,未能很快和五连汇合,打一上午,五连守桥伤亡厉害,守不住桥了,连长、指导员都受伤,没办法,带着剩下的个把班,在火力掩护下撤了出来。
我说撤得对,五连在这半天内已起了很大作用。五连撤后,城内和关外敌人又通了,既可退又可增援。
这时五十八团在关内相当艰难,派出五十九团一营进去伤亡也大,冲进去的归五十八团团长指挥,占了些院子。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敌人看我们伤亡很大,推进也慢,知道我后续部队没多少能上去,敌人就组织反击,双方打得很激烈,敌人想把五十八团打出来,恢复他们的阵地。在此情况下,敌人一面用火力猛攻,一面用火焰喷射器烧房子,把五十八团占的房子都烧着了,于是五十八团出不来。
这时我看五十八团院内火势很大,很可能被敌人压出来,但伤兵,装备却出不来,再说火势很大,护城河也过不去,能出来的很少。敌人把东关阵地占领,我们过不去那更艰难。因此我们旅部在三里湾大堤上集合了五六个司号员吹号,要五十八团冲锋、攻击,声音很大,五十八团听到,回答:知道了。接着五十八团也集合了号兵,吹起了冲锋号,部队勇猛冲锋,把敌人占领的没着火的院子统统打下了,一举占领了东关。
敌人放火烧我们是很毒的,但弄巧成拙,一放火逼迫我们马上奋起反攻,拼命反击,不然就会被烧死。
敌人退到了城里,他们在东关被消灭了一个营,剩下很少残余进了城,把城门关上据守,东关战役结束。
文峰塔争夺战
文峰塔是阜阳城里一个极其重要的制高点,控制着通往南关的宽阔大道。文峰塔为全砖结构,七层八边形,高三十一点八米。各层有塔心室,一层独为一室,北门为阶梯入口,有盘旋梯道贯顶。一、三、五、七层四方有四券形门;二、四、六层,在南、西、东三面各有三门。
五十八旅长罗幸理事前观察地形,早就发现文峰塔是全城的制高点,派出一个加强排携带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四挺捷克式轻机枪,登上文峰塔,控制了阜阳城唯一最高的建筑,随后炮兵观察所派出一个小组也来到文峰塔,利用俯瞰全城的优势通过步话机来指挥炮兵。
国军守卫排长下令用麻袋装泥土堵死底楼进口。
攻城战斗打响之后,设在文峰塔上的五十八旅炮兵观察所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不断指挥炮火轰击东关和东三里湾的解放军,致使中野伤亡不小。
在第二旅冲击南关的时候,文峰塔守军用轻重机枪居高临下扫射,从天而降的火网对冲锋部队威胁极大。
三月三十日,二旅旅长戴润生、政委石新安率一纵二旅由城南九里沟出发直逼南关,八团首先发起攻击,歼敌一部,首先占领南关,继而向城内攻击被城河阻隔。
此时,文峰塔国军守卫排居高临下,数挺机枪向中野阵地射击,火网从头顶打下来,第二旅强攻不下。
而第二旅第八团薛宗华部在攻击中也遭到文峰塔上射来的机枪火力猛烈杀伤,不得不停止进攻。
中野第二旅八团伤亡惨重。
一纵司令员杨勇发现了文峰塔对我方造成致命威胁,命令第二旅尽快占领文峰塔。
一纵的第二旅是杨勇在鲁西组建的独立旅,后来组建成一一五师教导四旅,第四团前身是红三军团十二团。
第二旅旅长戴润生命令第四团火速拿下文峰塔。被称为“中野之星”的大学生团长晋士林接受了命令。
第二旅四团团长晋士林、政委郑鲁亲临一线,在距塔三十米的掩体工事里亲自指挥。
下午五时许,第一营营长徐遵成命令两个连阻断国民党军的增援,派一个连主攻驻塔部队,对塔上守敌一个排发起攻击。
激战进行了两天,文峰塔下的山坡上躺满了第二旅战士的遗体。
一直到三月三十一日晚上七点,二旅四团的攻击连队剪断国民党军的铁丝网,突击到文峰塔下,爆破手将炸药送到塔下,只听“轰”的一起巨响,浓烟翻滚,塔身在浓烟中晃动,一米多厚的塔基炸开一个缺口,但塔结构坚固,砖缝全是糯米浆粘合,爆炸后居然没有倒塌。
当时攻塔战士为配合部队攻城不能与敌继续对峙,决定对敌展开政治攻势,一面向国民党军喊话,一面准备好了炸药包准备炸掉文峰塔。
塔上国民党军不为所动,攻塔战士几次想冲进塔内,终因塔底层被国民党军用麻袋堵死,无法进去。
突击队再一次攻击,在塔身内安放了数百斤炸药后,再一次喊话。
塔内国民党军知悉文峰塔会被炸垮之后产生内讧,几个班长表示愿降,而排长却不同意。其中一个班长趁排长不备,从身后一枪把排长打死,随后,塔内守敌投降。
攻塔战斗结束,一纵二旅立即清除了囤在一层塔门的障碍物,随之占领全塔并在塔顶上插上红旗。
中野一纵二十旅旅长吴忠回忆:
打东关时的一个很大威胁是阜阳城侧翼的文峰塔。
塔上是敌人炮兵的一个观察所,居高临下,对东关、三里湾观察,便可指挥炮火打中野。攻打东关的白天,我便报告了纵队司令员杨勇同志,因为塔是属于二旅作战区域,他们负责打这个塔。杨司令员要二旅把这个塔打下来。
二旅四团是主力团,团长晋士林是个大学生,很有组织能力,政委郑鲁指挥用炸药去爆破,执行爆破任务的是新兵,刚补充进来的兵在我方距塔百十公尺处,在火力掩护下,把导火索加得长新长的点着(因为是新兵,怕他临阵害怕不点火就跑回来),跑着送到塔下,就赶快往回跑,新兵跑回来,炸药包才爆炸,于是塔上敌人惊慌失措,因为震动很大,使塔身晃动,而且我们还要继续爆破,结果塔上敌人受不了,投降缴械。
这样威胁也解除了,敌人炮兵就失去了眼睛。在塔上,消灭敌人一个排,好几万发机关枪子弹归我们所有,第二天,天一亮,塔上是我们的观察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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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一日清晨,一纵二旅从文峰塔上架起缴获的重机枪向位于阜阳市老城东南城墙交结处的奎星楼方向射击,掩护部队攻城。
阜阳的奎星楼是阜城现存的两座古塔之一,初建于明万历二年,明代颍州知州赵世相修筑南城时修建,塔为三层六角全砖塔式结构,通高十米,底边周长十五点六米,塔基高三米。
魁星楼守军是五十八旅工兵营,国军看到塔顶红旗,才知文峰塔已被中野占领。
由于一纵二旅控制了全城的最高制高点,对东南城守敌不利。整编七十四师五十八旅旅长罗幸理随令隐蔽在第一公园内的六门野炮向文峰塔开炮,文峰塔塔身不幸被两发炮弹击中。
一发炮弹击中一层西北角处,炸一个大豁口,约占一层的四分之一。另一发炮弹从三层西门射进,三层塔基被炸一个大洞,直径约一米,深约一点五米。塔身受到破坏,塔东面从上到下有一裂缝,宽者约四公分,如果再有两发炮弹击中,文峰塔将有倒塌的可能。
在此情况下,一纵二旅守塔战士不怕牺牲,仍坚守文峰塔,不时向五十八旅守城部队射击,直到攻城的第六天,接到上级撤退的命令。
中野从阜阳撤退的原因是国民党军从平汉、陇海路沿线抽调二十多个旅的兵力增援阜阳守敌,企图合围中野围攻阜阳的部队。为拆散国民党军,粉碎其合击企图,攻城部队实施战略转移。守塔战士同攻城部队一起于当夜撤离阜阳。
此次战役,阜阳虽未攻克,但已达到牵制国民党军的目的。
阜阳奎星楼是五十八旅坚守的另一个制高点。奎星楼是阜阳城现存的两座古塔之一,初建于明万历二年,为三层六角全砖塔式结构,通高十米,底边周长十五米,塔基高三米。守军为国民党五十八旅工兵营,依托坚固防御和火力封锁,成为解放军攻城的障碍。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直到战役结束,解放军攻了六天,奎星楼也没有被我解放军占领,可以想象,一座不到十米高的奎星楼攻打了六天,仍没有攻克,由此可见国民党士兵武器多么精良,其士兵又是多么顽固。(灵犀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