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山里支教，遇见个漂亮的女人，她身上有股奇特的香味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防止尸体腐烂的香料。

01

大学毕业，我去了一个小山村里做语文老师。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当老师，就连这师范专业也都是当年老爸替我填报的志愿，

但一想到支教是个很好的跳板，也就默许了下来。

可当我看到竹楼一般的宿舍时，头皮都麻了，因为我的脚下竟然是养猪的猪圈，炎炎夏日就好像睡在厕所上面一样，那味道别提有多酸爽了。

接我回来的村长一脸歉意的说道：“小王老师，咱这的条件就是这样艰苦，您还要多担待哈。”

担待？我担待你妹啊，这村子难道就没个正常的宿舍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还是应承的说道：“没事没事，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福的，越艰苦越能锻我的意志品质。”

卧槽，我什么时候学会这么虚伪了，这还是我吗？

“对了，王老师，还有个事得跟您说。”村长的笑意突然消失，转而变得十分严肃。

“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出门，我们这地方山上有野兽，偶尔还会到村子里来，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去管，只要蒙着头睡觉就好。”

“声音？”我有些疑惑不解。

村长摆了摆手道：“可能会有些怪动静，但别害怕，都是动物发出来的，你只管睡觉就是了。”

他那表情告诉我，这声音绝不是简单的动物声，里面似乎还有什么秘密。

村长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我独自在竹脚楼的窗前发呆。

心想着，这村子里的领导可真他么抠，连最起码的第一顿饭都不管。

好在我箱子里存放了整整一箱的方便面。

说实话，我做好了一切艰苦的准备，但唯一没想到的是，手机连一格信号都没有，不仅仅是手机，连电都是奢侈的。

村长说过，因为这学校也是临时搭建的，所以压根没接电线过来，要等三天后电业局巡山时，才能给安排上。

所以，除了早早睡觉之外，我想不到任何的娱乐节目。

眼见着太阳渐渐的下山，趁天还没全黑之际，我找出了村长留下的一捆蜡烛，有没有搞错啊，竟然是白蜡，这玩意点起来多瘆人啊。

山区黑的特别快，一会功夫，竹楼里就只剩下摇曳的烛光，我真怕它被山风吹灭了，将其小心翼翼的固定在了背风处。

竹脚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歌声，听的我毛骨悚然的，我打死都不相信这是什么动物能发出来的动静。02

“啪啪啪，啪啪啪。”敲门声萦绕在我的耳中，这让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谁？”

那敲门声戛然而止，我奓着胆子走到了竹门前，通过缝隙向外望了望，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影。

我尼玛，见鬼了吗？

“谁！别他妈的跟我开玩笑！”

“是新来的老师吗？”一个女声穿过竹门进入我的耳中，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女人。

我举着蜡烛再次来到了门边，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进来。

“你谁啊？”

那女人笑出了声，她说，“我叫白山蝶，是村里的人，听说有新老师来，特意过来看望一下。”

看望？

我虽然心里困惑，但门外毕竟是个女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轻轻的打开了插销，白山蝶出现在我眼前，她长得很漂亮。

我笑着问：“你好，你有事吗？”

白山蝶望了一眼屋内，随即说道：“能进去聊会天吗？我特希望能和你们来自大城市的人聊聊天，很长见识的。”

“这......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吧？”

她呵呵一笑：“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老师，又不是坏人，再说了，要是你想为非作歹，我只要高喊一声，不出十分钟，这竹脚楼下就会站满了村民。”

我犹豫了几秒，就让她进屋了。

白山蝶问，“你叫什么名字？”

“王陆九。”

白山蝶突然盘腿坐在了榻上，裹着身体道：“在我们这大山里，晚上总是很凉的。”

面对年轻漂亮的女孩，作为男孩子谁又会不懂风情呢，我赶忙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卫衣来，披在她的肩上。

她笑嘻嘻的说了一声谢谢，但见我要生起火堆，她马上阻止道：“竹楼里生火要小心的，你一个外人，万一把竹楼点着可就麻烦了。”

想想也是，能把火堆放在竹楼里的，恐怕也只有这个地方了。

望着她那白皙的脸，我真想说声你真好看，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这样做似乎有些唐突。

就在我犹豫该说些什么话题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你们城里的女孩都很漂亮吗？”

我摇了摇头道：“没你漂亮，最起码她们的眼睛没有你这么纯真。”

她腼腆的一笑，脸上却没有半点血色。

我见状赶忙问道：“你冷吗？脸上白白的，要不我还是生火吧。”

我话音儿刚落，她就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那股异香再次钻入我的鼻腔里。

我愣了几秒，她轻声说道：“靠近你就不冷了。”

我咕咚一下咽了口唾沫，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来，赶忙说道：“姑娘，这样不好吧？”

我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她哧哧一笑：“怎么，你讨厌我吗？”

讨厌真说不上，不过这情形怎么想都像是在兰若寺一般，虽然我不是宁采臣，但她却像极了聂小倩。

我还未等答话，门口处再次响起敲门声，这回传来的是村长的声音。03

“王老师，不好意思哈，村子里刚刚有人病逝，所以下午走的匆忙，还没吃饭吧？”

村长拿着手电，一脸歉意的望着我，可能是看到了我脸上绯红一片，遂道：“怎么？感冒了吗？这脸通红通红的。”

我生怕让他见到屋子里的白山蝶，赶忙道：“没事，不饿，我吃了点方便面。”

“别别别，我们就算是再穷再落后，也不能让客人吃方便面的，正好村里在办酒席，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吃点吧，正好给你介绍一下村里的人。”

我是百般的推脱，但最终还是被他的热情所裹挟，答应了下来，本想着趁拿衣服的空挡去和白山蝶打个招呼，谁知找遍了竹楼，也没见她的踪影，估计十有八九是顺着窗户跑掉了。

悻悻之下，只好随着村长进到了村子里。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村子里的电量倒是十分的充足，几盏大灯将一排排的竹脚楼照的恍如白昼。

我轻轻问向村长：“白村长，人家有人过世，我要不要随些份子？”

村长赶忙摆了摆手道：“我们这不兴这个的，去吃个饭就已经是很捧场了，即便是婚嫁也只是送些个常用的器物，钱是万万不能收的。”

说话间，他已经将我带到寨子东头的一个大户人家门口。

虽然是丧事，但眼前热闹的势头绝不亚于普通的婚嫁，几乎全寨子的人都在这里，几十个大桌面整整齐齐的码在院子当中。

“村长，您确定这是办丧事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村长一边和人打着招呼，一边回道：“人死了不过是去到另一个世界生活而已，没必要哭哭啼啼的，就像是嫁闺女一样，该开开心心的才是。”

村长热情的向我介绍着村子里的族老们，他们一个个老态龙钟的，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

我努力的在人群中找寻白山蝶，但目光所及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个和她一样美丽的女孩。

于是我问向村长：“白村长，那个......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白山蝶的女孩？”

此言一出，虽然声音很小，但却引来了无数人的惊讶。白村长更是错愕不已，将我拉到一旁道：“你......你怎么会知道白山蝶的？”

我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你没来叫我之前，她来找我聊天来着，不过，该说不说，她长得是真好看。”

白村长咕隆一声咽了口口水，眼睛瞪得溜圆的说道：“那......那你见到她之前，是不是还听到了唱歌的声音？”

“是啊，那歌挺好听的，就是听不懂。”

白村长彻底僵住了，不停的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小王老师，要不......要不你今晚别回宿舍了，到我家去住吧。”

我一愣，赶忙问道：“为啥？”

白村长叹了口气，十分不情愿的指了指远处的灵堂，道：“你看看灵堂前的照片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