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的华盛顿白宫，杜鲁门总统办翻开了FBI刚送来的蓝皮报告，只扫了两页，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他把文件狠狠摔在橡木桌上，爆了一句粗口：“They’re all thieves!” 能让这位以冷静著称的密苏里老政客如此失态，报告里到底写了什么？今天就随笔者一起，把镜头拉回那个风雨飘摇的民国，看看“四大家族”如何把援华物资变成私人提款机的，又如何让美国从此收紧对蒋政权的“输血”的。

按FBI当年统计，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陈果夫陈立夫兄弟在美国银行里的活期与定期存款，就高达20亿美元。这只是“明账”。报告脚注里还补充了一句：四大家族同时在花旗、大通、波士顿第一国民银行租下273只保险柜，内装金条、翡翠、宋瓷、敦煌写经，估值“unestimated”。20亿可能只是他们所有资产的零头。

抗战最吃紧的1943、1944两年，美国对华租借物资合计约1.02亿美元，可前线收到的不到一成。那九成去哪儿了？FBI顺着银行流水扒出了线路：

1. 援华军火船抵加尔各答，先换标签——“军政部特别调配”，直接进孔家“强华公司”仓库；

2. 药品、被服在重庆黑市高价抛售，换回的金条存入宋子文控制的“中国棉贸”户头；

3. 剩余美制卡车零件，被陈立夫拿去倒卖给滇缅公路上的私商，利润换成美元现钞，塞进花旗银行保险柜。

杜鲁门看到这组数字时，用铅笔在页边批注：“We are feeding the wrong people.”（我们喂错了狼）。“十成美援，九成落袋”这也许才是杜鲁门动怒的真正原因。

在当时能把国家援助变成私人理财，这离不开“四行二局”的推波助澜：

中央银行：蒋介石亲任理事会主席，一张条子就能让国库券“凭空”贴现；

中国银行：宋子文遥控外汇牌价，官方20:1，黑市250:1，美元债一进一出，5千万美元就能轻松落袋；

农民银行：陈果夫把美援棉花抵押两遍——先给政府折现，再在市场上高价拍卖；

交通银行＋信托局＋邮汇局：这是孔祥熙的“三叉戟”，专卖制度下，盐、糖、棉纱统购统销，左手进、右手出，利润直接折成金条。

这就造成了，1945年法币发行额比战前膨胀394倍，重庆街头买一斤米要背一麻袋钞票。“四行二局”最后成了民国最锋利的抽血泵。

四大家族里，孔祥熙被骂最惨，却跑得最溜。他一边自称孔子七十五代孙，穿长衫、佩古玉，在白宫晚宴上吟诵《论语》；一边暗地把7000万两白银运往伦敦苏富比套现。1948年蒋经国上海“打虎”，在扬子公司的账册里发现：孔令侃仅一笔外汇就套走1.5亿法币。同年，孔家先头部队已抵达纽约第五大道，用现金买下三栋公寓。FBI档案里，孔氏遗产清单厚达200页，连律师整理费都花了十几万美元——“贪腐国际化”的教科书，不过如此。至此，孔祥熙从“圣人后裔”到“全球房东”。

报告出炉后，白宫连夜召开小型幕僚会，结论是：继续援助等于“往筛子里倒水”。1947年10月，美国宣布暂停5亿美元贷款的第二期拨付；同年12月，国会通过《临时禁运案》，对国民政府实行武器禁运。南京方面急派宋美龄赴美“哭秦庭”，却在国会演讲时遭遇议员当场质问：“Madam, how much of this aid will again end up in your family’s bank account?”。至此，敲断蒋政权的输血管，蒋政权最后的美元水龙头，就此被拧紧。

四大家族不是传说，他们把战争当风口，把国库当私账，最终把民心当筹码，尽数输光。杜鲁门那句“他们都是贼”，骂的是四个人，也是一段权力与金钱赤裸共舞的旧时代。历史翻过这一页，留给后人的只剩一句忠告：当公权失去笼子，任何“圣人之后”都可能变成新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