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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社会,普通人100两银子,有多大购买力,对标多少钱?

古代的银子到底有多值钱?你门记不记得《红楼梦》里那个刘姥姥?她进了趟荣国府,逛了回大观园,临走时得了好些馈赠,衣裳、点心

古代的银子到底有多值钱?

你门记不记得《红楼梦》里那个刘姥姥?她进了趟荣国府,逛了回大观园,临走时得了好些馈赠,衣裳、点心、药品不算,单是现银就有一百零八两。

这笔钱,在书里只是凤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在书外真实的大清国,那可是够一个庄户人家攒一辈子也攒不到的钱!

那时候过日子,跟现在完全两码事。

市面上叮当作响、每天过手的都是铜钱。

至于银子?那可是大数目,寻常人见都少见。

康熙年间在徽州帮人写文书的秀才们,在《畏斋日记》里抱怨,一年到头见不着几两白花花的纹银,收点学俸都是零零散散的银块儿,成色还不好。

为啥?一来国家本身产银就少,二来成锭的官银,老百姓根本用不起——你去街边买棵白菜,难道让店家砍一角五两的银锭找零?所以啊,怀里能揣上整整一百两官银,那感觉,恐怕比现在人突然扛回家一箱子金条还要晕乎。

这一百两,到底有多实在?咱们往细里说说。

先说说古代的土地:

有了地,脊梁骨就硬了。

明末江南的土地账簿《万历十五年嘉兴府田赋考》里记着,一亩中等的田,大概值一两五钱到二两银子。

刘姥姥这一百多两,能买五六十亩。

就算到了地价飞涨的乾隆朝,根据《清代地价研究》里的案例,乾隆十年直隶宝坻县一亩平地约值四两七钱,这一百两也能买上二十多亩。

在山东或山西一些地方,地价更低,一百两银子足够让刘姥姥一家成为方圆几十里都数得着的中等田主。

春天播下种,秋天收上租,从此彻底告别“拉硬屎”的穷酸日子,见了里正、县里的书办,都能平起平坐喝杯茶了。

这不是发笔小财,这是把整个家族的根,牢牢地扎进了土里,扎进了可以传家的基业里。

在说说房子。

乾隆十二年,北京正阳门外有一份房契,一间半临街的小铺面,卖了三十两。

而在同时期的苏州,根据《明清苏州工商业碑刻集》里的记载,租一个临河的小货栈,一年租金就要八两。

刘姥姥若是在她家乡附近的县城,用这笔钱置办一个前铺后宅的小院子,绝对绰绰有余。

这对一辈子可能都挤在祖传老屋里、夏天漏雨冬天灌风的庄户人来说,是做梦都画不出的好光景。

平日里柴米油盐,靠的是铜钱。

康熙年间,一石米(约150斤)价格在一两银子上下浮动,也就是一斤米不到十文钱。

乾隆年间,北京城里的物价账本显示,一斤猪肉不过四十文,一斤香油五十文,豆腐更便宜,两文钱就能买一大块。

这么算来,单是把一百两银子兑成铜钱,就够一家子几年吃穿不愁,天天桌上见荤腥了。

可日子也有特别扎手的地方。

道光年间一个叫李光庭的文人,在《乡言解颐》里记了一笔家常账:家里给佣人做一套粗布棉袄裤,连工带料要一千文,也就是差不多一两银子。

对于刘姥姥家这样“冬天没冬衣”的赤贫户,这一百两,够给全家老小,从上到下,里外三新都换上厚实棉衣,还能余下够买几年炭火的钱。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的外孙板儿,冬天不用再蜷在炕上发抖,可以跑出去撒欢了;意味着她女儿,不必再把唯一一件体面褂子,谁出门谁穿了。

这是活下去的底气,更是活得像个人的体面。

所以,你看曹雪芹笔下这轻轻一笔,有多厚重。

它画的不是一笔横财,而是把一个在命运边缘打转的家庭,稳稳地托了起来,放到了社会中间那层踏实的位置上。

这是文学里一抹温暖的亮色。

可如果我们把视线从刘姥姥那鼓鼓囊囊的包袱上挪开,往后推移百十年,挪到晚清那昏天暗地的岁月里,银子同样是白花花的银子意味就全变了,变得冰冷而血腥。

甲午之后,大清要赔给日本两亿三千万两;庚子之后,连本带利要赔九亿八千万两(民间惯称四亿五千万两)。

九亿八千万两!那是近千万个“刘姥姥的造化”被一把掏空。

朝廷哪来这些钱?只能往死里压榨地方,地方再往死里盘剥百姓。光绪朝的《户部则例》里悄悄加上了各种名目的“捐输”、“加派”。

以四川为例,庚子后的田赋附加税,比正税翻了五六倍不止。

原本一百两能买二十亩地,现在恐怕二十亩地一年的收成,全交了税还不够。

无数个潜在的“刘姥姥”,还没来得及用汗水攒下一个银角子,就已经被剥得一无所有。

更可怕的是,真金白银像决堤一样流出国门,国内立马就“银贵钱贱”。

道光年间的笔记《梦厂杂著》里哀叹:“昔日一两只兑千文,今则兑至一千六百文。”

农民卖粮收的是铜钱,交税却要折成银两,凭空又多了一层盘剥。

市面萧条,店铺关门,手工业者纷纷失业。

刘姥姥那可以用来救急、投资、安身立命的一百两,在这个崩坏的系统里,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它被时代那架巨大的、贪婪的机器,碾得粉碎,化作了列强军舰的钢板和炮弹。

从一个人见人怜的老太太怀里那锭暖烘烘的银子,到一个王朝脖子上越勒越紧的绞索,历史的讽刺与沉重,就在这银两的光泽与阴影之间,展露无遗。

读《红楼》,不能只看见风花雪月;读历史,不能只看见帝王将相。

有时候,恰恰是这一笔看似微不足道的“横财”,和它身后那吞没一切的黑洞,让我们摸到了那个时代最真实的脉搏——它的温情何其有限,而它的残酷,又近乎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