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百科

张美华从48岁被抛弃的家庭主妇,经过三年的奋斗,成长珠宝女王

张美华从48岁被抛弃的家庭主妇,经过三年的奋斗,成长珠宝女王......第一章:26年婚姻的破裂(一)结婚纪念日的羞辱2

张美华从48岁被抛弃的家庭主妇,经过三年的奋斗,成长珠宝女王

......

第一章:26年婚姻的破裂

(一)结婚纪念日的羞辱

2022年10月15日,结婚26周年纪念日。

张美华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忙活了。

她去菜市场精挑细选,买了陈建业最爱吃的清蒸鲈鱼、红烧排骨的食材。回到家,她戴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了整整四个小时。

48岁的她,腰已经有些弯了,长期做家务让她的手指关节有些变形。但她还是认真地切着菜,动作熟练而温柔,就像过去的一万多个日子一样。

餐桌上摆满了六道菜:清蒸鲈鱼、百味鸡、蒜蓉西兰花、番茄炒蛋、玉米排骨汤,还有陈建业最爱的糖醋小排。

每一道菜都做得精致,摆盘也很用心。

张美华换上了那件藏青色的连衣裙,是五年前买的,她平时舍不得穿。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脸上有了明显的皱纹,眼角的鱼尾纹藏都藏不住,头发也有些花白了。

她叹了口气,从抽屉里翻出一支口红,小心翼翼地涂上。这支口红是女儿去年买的,她一直舍不得用,只在重要的日子才会拿出来。

下午六点,张美华给陈建业发了条微信:"老陈,今天是咱们结婚纪念日,我做了你爱吃的菜,早点回来。"

消息发出去,没有回复。

六点半,她又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七点,她又打,还是没人接。

七点半,门终于开了。

陈建业推门进来,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亮。张美华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不是她用的牌子——她从来不舍得买那么贵的香水。

"老陈,你回来了!"张美华赶紧迎上去,"快洗手吃饭,菜都做好了。今天是咱们结婚26周年……"

"知道了。"陈建业不耐烦地挥挥手,直接往沙发上一坐,掏出手机开始刷。

张美华愣了一下,还是保持着笑容:"我去给你盛饭。"

就在这时,陈建业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那种张美华好多年都没见过的温柔笑容。

"喂,诗雅……"陈建业压低了声音,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每个字都清晰可闻,"嗯,收到了……你喜欢就好……"

张美华端着碗的手僵在半空。

陈建业似乎完全忘了她的存在,继续温柔地说着电话:"那条项链很配你……什么?纪念日礼物?哈哈,当然是给你的,我怎么会忘记我们……"

"啪嗒!"

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陈建业这才抬起头,皱着眉头:"你发什么神经?"

"老陈……"张美华的声音在颤抖,"今天……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那又怎么样?"陈建业站起来,不耐烦地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过什么纪念日?幼稚不幼稚?"

"可是……我做了你爱吃的菜……"张美华指着满桌的饭菜,眼眶已经红了。

陈建业瞥了一眼桌子,嗤笑一声:"就这?你除了做饭还会干什么?"他走到餐桌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鱼,"这鱼做得也不行,太老了。"

"我……我特意买的新鲜的……"

"新鲜又怎么样?"陈建业扔下筷子,"你以为你做的菜能比得上外面的餐厅?"

张美华感觉胸口像被堵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老陈,刚才那个电话……诗雅是谁?"

"公司的市场部经理,怎么了?"陈建业理直气壮地说。

"你给她买项链?还说什么纪念日?"张美华的声音提高了。

"哦,她今天生日,我随便买个礼物怎么了?"陈建业不以为然,"做生意需要维护客户关系,你懂什么?"

"那我呢?"张美华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今天是我们结婚26周年,你连句'纪念日快乐'都没有,却给别的女人买项链?"

陈建业烦躁地挥了挥手:"你至于吗?都48岁的人了,还这么小家子气。"

他走到玄关处准备出门,张美华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老陈,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林诗雅……"

"松手!"陈建业甩开她的手,转过身,眼神冰冷,"张美华,你搞清楚你自己什么身份!"

"你看看你自己,48岁了,满脸皱纹,身材走形,穿得跟个老太婆一样!"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过来,"你有什么资格跟诗雅比?人家28岁,年轻漂亮,还有能力,在公司帮我谈下了好几个大项目!"

"你呢?你会什么?做饭?洗衣服?"陈建业冷笑,"保姆都能干的活,你还好意思拿来说事?"

张美华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我这26年,洗衣做饭带孩子,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不够吗?"**她的声音哽咽了,"我为了你,放弃了工作,放弃了……"

"放弃?"陈建业打断她,语气满是嘲讽,"你那个商场收银员的工作,也好意思叫放弃?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当年要不是我娶了你,你现在还在商场站柜台!是我给了你这样的生活,住200平的房子,你应该感恩才对!"

张美华浑身颤抖:"陈建业……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错了吗?"陈建业整理着衣领,"实话实说而已。张美华,你老了,没用了,就好好在家待着,别给我丢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张美华站在门口,听着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转身看着满桌的饭菜,已经凉了。

那条做得"太老"的清蒸鲈鱼,她今天早上特意在菜市场挑了半个小时;那盘糖醋小排,她炸了三次才达到最好的口感。

她慢慢地走到餐桌边,坐下来,看着这些用心准备的菜,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桌上。

墙上挂着的结婚照,他们笑得那么甜蜜。那时候的陈建业,还会说"美华,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那时候的她,真的相信了。

26年。

9490个日夜。

她以为的相濡以沫,原来在他眼里,不过是保姆的工作。

她以为的白头偕老,原来在他心里,比不上一个28岁的年轻女孩。

张美华用颤抖的手,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菜已经完全凉了,但她还是嚼了嚼,咽了下去。

咸的。

不知道是菜的味道,还是眼泪的味道。

手机突然响了,是陈建业发来的微信:

"我今晚不回来了,公司有应酬。对了,明天律师会来家里,有些事要跟你谈。"

张美华盯着那条消息,手指颤抖着,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

结婚26周年纪念日,她连等来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二)离婚通牒

第二天上午十点,门铃响了。

张美华打开门,看到陈建业身后站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公文包。

"这位是宋律师。"陈建业走进来,语气公事公办,"有些事情需要跟你谈谈。"

张美华心里咯噔一下,让开了门。

三个人在客厅坐下。宋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张女士,这是离婚协议书。"宋律师推了推眼镜,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请您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签字就可以了。"

张美华感觉头"嗡"的一声。

"离婚?"她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建业,"老陈,你……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陈建业靠在沙发上,连看都不看她,"我想清楚了,这婚离定了。"

"为什么?就因为昨天那件事?"张美华的声音在颤抖,"老陈,我们都26年了……"

**"就是因为26年了,我才更明白。"**陈建业点了根烟,"美华,我们早就没有感情了,凑合着过还有什么意思?"

"怎么会没有感情……"张美华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行了,别演了。"陈建业不耐烦地说,"你看看这份协议,我已经很仁慈了。"

张美华颤抖着拿起那份协议书,一行一行地看下去,眼泪越来越模糊了视线。

"房产归陈建业所有……公司股份归陈建业所有……存款归陈建业所有……"

她翻到最后一页:"补偿金:人民币30万元。"

"30万?"张美华抬起头,难以置信,"老陈,这房子是我妈当年出钱买的!"

"你有证据吗?"宋律师推了推眼镜,"张女士,房产证上写的是陈先生的名字。从法律角度来说,这是陈先生的个人财产。"

"可是……可是当年……"张美华的声音哽咽了,"当年是我妈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拿出80万给我们付的首付,说是借给我们的……"

"借条在哪里?"宋律师冷冷地问。

张美华说不出话来。

当年母亲说是"借",但哪有母亲真的会让女儿写借条呢?陈建业信誓旦旦说会还,还说等将来母亲老了接来一起住。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钱没还过一分,母亲2017年去世,陈建业连葬礼都没去参加,说公司有事走不开。房子的房产证,早就办成了他的名字。

"美华,我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30万养老,已经很不错了。"陈建业弹了弹烟灰,"你没工作,没收入,这些年花的都是我的钱。严格来说,我可以让你净身出户。"

"我没工作是因为你!"张美华终于爆发了,"当年是你说,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是你让我辞职的!"

"那也是你自己愿意的。"陈建业冷笑,"没人逼你。"

张美华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扶着沙发,手指发白。

"老陈……你变了……"她喃喃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都会变的。"陈建业站起来,"美华,你也该认清现实了。你已经48岁了,没有工作能力,没有社交圈,也没有收入来源。离了婚,你能去哪里?能干什么?"

他走到张美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30万块,够你租个小房子,省着点花,够你过好几年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善意。"

"你要是不识抬举,非要闹到法院去,到时候你连30万都拿不到。法官一看,你这些年没有任何经济贡献,凭什么分财产?"

宋律师也补充道:"张女士,陈先生说得没错。从法律角度,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您确实没有经济收入。虽然家务劳动也是贡献,但很难量化。陈先生愿意给30万补偿,已经很大方了。"

张美华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诗雅呢?"她突然问,"这一切是不是因为她?"

陈建业沉默了几秒,然后坦然地说:"是。我爱她,我想给她一个名分。"

"名分?"张美华惨笑,"所以我这个原配,就该给小三让位?"

"什么小三?难听!"陈建业皱眉,"诗雅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有能力。她能跟我并肩作战,能帮我的事业。你呢?你只会抱怨,只会哭,只会无理取闹!"

"我们在一起,是因为爱情,是因为三观相合!"

"而你和我,早就没有共同语言了。你每天就知道买菜做饭,问我今天吃什么。我跟你说公司的事,你听都听不懂!"

张美华被这番话刺得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这些年,每次陈建业回家说公司的事,她确实插不上嘴。她想起每次聚会,那些老板娘们谈论投资理财、美容保养,她只能在旁边尴尬地笑。她想起女儿说过的话:"妈,你跟不上时代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这个家庭、被这个社会、被她自己,淘汰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陈建业看了看手表,"三天后,你要是还不签字,我就直接起诉离婚。到时候闹到法院,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你好自为之。"

说完,陈建业和宋律师起身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

张美华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手里还攥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纸张被她攥得皱皱巴巴的,就像她的心。

26年的婚姻,原来可以薄如这几页纸。

26年的付出,原来只值30万块钱。

她看着这个花了她无数心血打理的家——每一块地砖都是她亲自擦过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她精心布置的,每一件家具的位置她都考虑再三。

可现在,这一切都不属于她了。

她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时清理掉的保姆。

张美华慢慢站起来,走到卧室,打开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旧铁盒,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她打开盒子,里面有几张发黄的照片,还有一本破旧的户口本。

照片上,年轻的母亲抱着三岁的她,背景是一片陌生的建筑。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1977年,仰光。

母亲很少跟她提起缅甸的事,只说当年跟父亲性格不合,带着她回国了。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工作,母亲从来不说,她也从来没问过。

母亲2017年去世前,躺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说:"美华,妈对不起你……当年不该把你爸的事瞒着……"

"妈,您别说了,好好休息……"张美华当时只顾着心疼母亲。

"你爸……你爸在缅甸……有矿……"母亲断断续续地说,"是妈……妈年轻气盛……赌气……断了联系……"

"妈!"

母亲最后只来得及说:"铁盒……里面有……地址……"

然后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当时张美华忙着办丧事,忙着安抚陈建业的不耐烦——他嫌母亲的葬礼太简陋,丢了他的面子。她把铁盒收起来,就再也没打开过。

现在,她再次翻开那本户口本,在最后一页,看到了母亲用铅笔写下的一个地址:

缅甸曼德勒省,帕敢镇,吴振华。

还有一行小字:如果我不在了,告诉秀兰,她爸爸在那里。

张美华的眼泪掉在了户口本上,晕开了那些铅笔字迹。

(三)女儿的冷漠

张美华盯着那个地址看了很久,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父亲……一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人。母亲说他在缅甸有矿,是什么矿?煤矿?铁矿?还是……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在做梦。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该怎么办?

签字吗?拿30万离开这个家?

不签字吗?打官司?可律师说得对,她没有证据,没有收入,法院会站在陈建业那边。

她想找个人商量,第一个想到的是女儿。

**陈悦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用26年的心血养大的。**女儿应该会站在她这边,对吧?

张美华颤抖着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商场或者餐厅。

"喂?妈?"陈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啊?我在跟朋友逛街呢。"

"悦悦……"张美华的声音哽咽了,"你爸……你爸要跟我离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知道。"陈悦的语气很平淡,"爸昨天跟我说了。"

"你知道?"张美华不敢相信,"那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陈悦说,"这是你们大人的事,我管不了。"

"可是悦悦,我是你妈啊!"张美华的眼泪掉下来,"你爸他……他要把我赶出家门,只给我30万!这房子是你姥姥卖了老房子给买的,他凭什么……"

"妈,你别激动。"陈悦打断她,声音有些不耐烦,"你冷静点行不行?"

"我怎么冷静?"张美华哭出了声,"悦悦,你帮妈说说话,跟你爸……"

"妈!"陈悦的声音提高了,"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讲道理?"

张美华愣住了:"我……我不讲道理?"

"对啊!"陈悦说,"爸说了,他愿意给你30万,已经很仁慈了。你这些年又没工作,又没收入,花的都是爸的钱。法律上来说,你根本分不到什么财产。"

"可是……可是我这26年……"

"你这26年就是做家务带孩子,这有什么了不起的?"**陈悦毫不客气地说,"现在请个保姆才多少钱?你以为你的付出很伟大吗?"

张美华感觉心被狠狠刺了一刀。

"悦悦……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生你养你……"

"那是你应该的!"陈悦冷冷地说,"你生了我,就有义务养我,这是法律规定的。你别总拿这个说事,好像我欠你多少似的。"

"而且,你看看你自己,都48岁了,还不懂得打扮,不懂得社交,不懂得帮爸的事业。你跟爸早就没有共同语言了,离婚是迟早的事。"

张美华浑身发冷,声音颤抖:"悦悦……你是不是也觉得,妈妈是个废物?"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悦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但依然冷淡,"我只是觉得,你该认清现实。你和爸确实不合适,离了对大家都好。"

"而且……"陈悦顿了顿,"我马上要结婚了,正准备办婚礼。你和爸要是闹到法院去,传出去多难听?我男朋友家里人会怎么看我?"

"所以你就让我签字?"张美华苦笑,"让我净身出户?"

"妈,30万不少了!"陈悦说,"你一个人生活,租个小房子,省着点花,能过好几年呢。等我结婚了,我也会孝顺你的。"

"那你爸呢?"张美华问,"他带着那个狐狸精……"

"妈!你别这么说林姐!"陈悦打断她,"林姐人很好的,她对我也不错。上次我生日,她还送了我一个爱马仕的包。"

"她比你时尚多了,会打扮,会说话,能帮爸的事业。你要是也能像她那样,爸怎么会……"

"够了!"张美华终于忍不住了,"陈悦,我是你妈!"

"我知道你是我妈。"陈悦不耐烦地说,"但妈,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像个怨妇一样,整天哭哭啼啼的。你越是这样,越让人看不起。"

"我下个月要订婚,我不希望家里出什么乱子。你和爸好好商量,和平分手,对谁都好。"

"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啊。"

"等等——"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张美华握着手机,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她想起陈悦小时候,发高烧,她整夜整夜地守着,用温水一遍遍地给她擦身体。

她想起陈悦上小学,每天早起给她做早餐,送她上学,风雨无阻。

她想起陈悦中考高考,她比女儿还紧张,到庙里烧香,求菩萨保佑。

她想起陈悦去国外留学,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所有的钱都给女儿寄过去。

她想起陈悦回国后,她欢天喜地地去接机,女儿却嫌弃她穿得土气,让她离远一点。

原来,在女儿眼里,她这个母亲,也是可以随意抛弃的。

原来,她用尽一生去爱的人,没有一个真正爱她。

张美华抱着膝盖,在空荡荡的卧室里,第一次放声大哭。

哭声回荡在这个曾经温馨的家里,却没有一个人听见,也没有一个人在意。

(四)闺蜜的点醒

第二天下午,张美华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城西的一家美容院。

这是她唯一的闺蜜王姐开的店。王姐比她大两岁,性格泼辣,离过一次婚,靠着自己的努力把美容院经营得有声有色。

"哎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王姐正在给客人做护理,看到张美华进来,笑着打招呼。

但当她看清张美华的脸,笑容立刻僵住了。

"美华?你这是怎么了?"王姐赶紧招呼助理接手,把张美华拉到了后面的休息室。

一关上门,张美华就再也忍不住了,扑到王姐怀里大哭起来。

"姐……我不想活了……"

"你说什么傻话!"王姐拍着她的背,"到底怎么了?跟姐说。"

张美华断断续续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陈建业要离婚,女儿的冷漠,30万的补偿,净身出户的协议。

王姐听完,气得拍桌子:"陈建业那个王八蛋!我早就看他不是个东西!"

"还有你那个白眼狼女儿!"王姐骂道,"你辛辛苦苦养她26年,她就这么对你?"

"姐……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张美华哭着说,"连我女儿都看不起我……"

"你放屁!"王姐一把拉起她,让她看镜子,"你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张美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哭得红肿,头发凌乱,脸上全是泪痕,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王姐说,"像一个被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可我本来就是被抛弃了……"张美华哽咽。

"那又怎么样?"王姐说,"美华,你听我说,男人靠不住,女儿也靠不住,这个世界上,你唯一能靠的,就是你自己!"

"可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张美华绝望地说,"没有家,没有钱,没有工作……我一个48岁的女人,还能干什么?"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王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妈去世前,不是留了些东西给你吗?"

张美华愣了一下,想起了那个铁盒。

"只是一些旧照片……还有一个地址……"她喃喃地说。

"什么地址?"王姐追问。

张美华犹豫了一下,说了出来:"我妈说……我爸在缅甸……有个矿……"

"什么?!"王姐眼睛一亮,"你爸在缅甸有矿?"

"我也不知道……"张美华摇头,"我从三岁就没见过我爸,我妈也从来不提他。只是临终前说了那么一句……"

"那你还等什么?"王姐一拍大腿,"去啊!去缅甸找你爸啊!"

"可是……"张美华不安地说,"我爸可能早就……而且就算他在,也不一定认我……我们四十多年都没联系了……"

"你不去怎么知道?"王姐抓着她的肩膀,"美华,你听我说,你现在最惨能惨到哪里去?反正都要从零开始,为什么不去搏一把?"

"就算你爸不在了,就算那个矿是假的,你至少去看看,也算是完成你妈的遗愿,对不对?"

张美华犹豫了。

"我……我怕……"

"怕什么?"王姐说,"怕被骗?怕危险?还是怕丢人?"

"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丢的吗?你的脸面,你的尊严,你的家,早就被那对狗男女踩在脚下了!"

"我……"

"美华,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吗?"王姐说,"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拯救你,除了你自己。"

"我离婚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前夫把财产全转移了,我只拿到5万块。"

"但我不认命!我用这5万块学了美容,开了这个小店。现在你看,我过得比他好多了!"

张美华看着王姐,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

"姐……你说我真的可以吗?"

"可以!"王姐用力点头,"你才48岁,还年轻着呢!你这辈子都为别人活,为老陈活,为女儿活,现在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可是去缅甸……我一个人……"

"谁说你一个人了?"王姐拉开抽屉,拿出一沓钱,"这是五万块,你拿着。"

"姐,这……"张美华赶紧推辞。

"别废话!"王姐把钱塞进她手里,"你要是不拿,就是看不起姐。等你发达了,十倍还我!"

张美华握着那沓钱,眼泪又掉下来了,但这次不是绝望的泪,而是感动的泪。

"姐……"

"哭什么哭!"王姐擦掉她的眼泪,"回去收拾东西,办护照,订机票!给我狠狠地活出个样子来,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后悔去吧!"

张美华用力点了点头。

是啊,她这辈子都为别人活,现在,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就算是为了死去的母亲,她也要去缅甸看看,看看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到底留下了什么。

(五)净身出户的羞辱

回到家,张美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26年的婚姻,她能带走的,只有几件旧衣服和一些照片。

她把母亲留下的铁盒小心地放进包里,又找出了那本结婚时的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他们的结婚照。那时候的陈建业,还会温柔地看着她,说"美华,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张美华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毅然决然地把相册合上,扔进了垃圾桶。

就在这时,门开了。

陈建业回来了,身后跟着林诗雅。

林诗雅今年28岁,穿着一身名牌,化着精致的妆,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路带风。她挽着陈建业的胳膊,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哟,这是在搬家啊?"林诗雅看着张美华,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张姨,想好了吗?什么时候签字啊?"

"诗雅,说话注意点。"陈建业假惺惺地说了一句,但脸上没有任何歉意。

张美华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会签的。"她平静地说,"但我有个条件。"

"条件?"陈建业挑眉,"你还想谈条件?"

"我要80万,不是30万。"张美华说。

"你做梦!"陈建业立刻拒绝,"30万已经是极限了!"

"那就法院见。"张美华转身准备走。

"你站住!"陈建业拉住她,"美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80万,一分不少。"张美华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当年我妈卖房子给了80万首付,现在这房子至少值500万。我只要80万,已经很仁慈了。"

"否则我就去告你婚内出轨,转移财产。"

"你……你有证据吗?"

"我可以去公司调查。"张美华说,"你这些年给林诗雅的钱,送的礼物,都是婚内财产。

我可以一笔一笔查出来。"

陈建业脸色变了。

林诗雅在旁边急了:"陈总,她在讹诈!你别答应她!"

"你闭嘴!"陈建业转头呵斥林诗雅。

林诗雅委屈地瞪着张美华:"老女人,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张美华冷笑,"是谁勾引有妇之夫?是谁现在还没离婚就住进这个家?"

"你——"林诗雅气得脸都红了。

"好!80万就80万!"陈建业咬着牙说,"但你必须马上签字,马上搬走!"

"成交。"张美华点头。

陈建业立刻打电话叫来了律师,重新拟定了协议。

当张美华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手是颤抖的。

但她没有哭。

她已经哭够了。

"钱明天会打到你卡上。"陈建业说完,直接把她的行李箱扔到门外,"现在,你可以走了。"

张美华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

"陈建业,我们离婚,不是因为我配不上你。"她平静地说,"是因为你不配拥有我。"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住了26年的家。

身后传来林诗雅刺耳的笑声:"哈哈哈,陈总,你看她那个样子!还说你会后悔?她以为自己是谁啊?"

"一个48岁的老女人,离了你,她能去哪儿?"

"我看她过不了多久,就得求着回来!"

陈建业也笑了:"她啊,就是嘴硬。等她花光了钱,就知道离开我是什么下场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被他们嘲笑的"老女人",正在楼下的出租车上,拿出手机,订了一周后去缅甸的机票。

张美华看着手机上的订单,深吸了一口气。

48岁,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女儿,失去了家。

但她还有自己。

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和一个未知的未来。

第二章:回归缅甸,寻找真相

(一)踏上未知的旅程

一周后,2022年11月初,张美华站在首都国际机场的出发大厅里。

手里攥着护照和机票,行李箱里装着几件换洗衣服,还有母亲留下的那个铁盒。银行卡里,是刚到账的80万离婚补偿款。

48岁,她第一次一个人出国。

"美华!"身后传来王姐的声音。

王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差点赶不上!这是我给你准备的。"

张美华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玉观音吊坠,还有一个红色的平安符。

"这是我特意去庙里求的平安符。"王姐说,"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这个观音保佑你平平安安。"

"姐……"张美华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把玉观音戴在脖子上,把平安符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别哭!"王姐拍拍她的肩膀,"记住,你是去改变命运的,不是去逃避的。昂起头,别让人看不起!"

"嗯。"张美华用力点头。

"到了那边,记得给我发消息报平安。"王姐叮嘱道,"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姐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至少能陪你说说话。"

"姐,谢谢你。"张美华握住王姐的手。

"行了,快进去吧,别误了飞机。"王姐眼圈也红了,"等你的好消息!"

张美华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走向安检口。

在安检口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王姐还站在那里,向她挥手。

这个城市,曾经是她的家。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玉观音,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

转过身,她坚定地走进了安检通道。

五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仰光国际机场。

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张美华走下舷梯,看着眼前陌生的国度——蓝天白云,热带植物,穿着笼基的人们,还有远处金色的佛塔。

一切都那么陌生,却又隐约有些熟悉。

照片上,三岁的她曾在这里笑过。

"Welcome to Myanmar!"机场广播里传来英语和缅甸语的欢迎词。

张美华突然听懂了那句缅甸语。

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她拿出母亲留下的那张纸,上面写着:缅甸曼德勒省,帕敢镇,吴振华。

帕敢,那是著名的翡翠产地。

机场出口处,举着接机牌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是接她的。

张美华站在人群中,第一次感到了无助。

她不会说缅甸语,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正当她准备拿出手机查地图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的是中文。

"需要帮忙吗?"

张美华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大约六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眼神精明。

"你……你是……"

"我叫李登盛。"男人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是……张美华小姐吧?"

张美华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李登盛的眼眶红了,"因为你长得跟你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

"我是你父亲的老朋友,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回来。"

张美华感觉脑子"嗡"的一声。

"你……你认识我爸?"

"何止认识。"李登盛苦笑,"我跟老板(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他接过张美华的行李箱,带着她走向停车场。

张美华跟在他身后,心跳得很快。

这一切,像是一场梦。

(二)父亲的往事

车开在仰光的街道上。

两边是低矮的房屋,佛塔林立,街上人来人往,摩托车、三轮车混杂在一起。

张美华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

"小姐,你可能不记得了,但你小时候,我抱过你。"李登盛一边开车,一边说,"那时候你才两三岁,胖乎乎的,特别可爱。"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张美华说,"我妈从来不跟我提缅甸的事。"

"唉。"李登盛叹了口气,"这也不怪嫂子。当年的事,说来话长。"

"我爸……他……"张美华犹豫了一下,"他还在吗?"

李登盛沉默了几秒,摇了摇头:"老板2019年去世了。"

张美华心里一沉,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感到难过。

一个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就这样永远地失去了。

**"2019年,老板病得很重。"**李登盛说,"临终前,他一直念叨着你和嫂子的名字。"

"他让我一定要找到你,把矿留给你。"

"可是我们找了很久,才通过私家侦探找到你的地址。那时候,老板已经……"

李登盛的声音哽咽了。

张美华也忍不住流泪:"我妈2017年就去世了。她临终前告诉我,我爸在缅甸……"

"嫂子也……"李登盛叹息,"造化弄人啊。"

车开出了市区,路变得颠簸起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张美华问,"我妈为什么要带我回国?"

李登盛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起了往事。

"你父亲叫吴振华,是第三代缅甸华侨。你爷爷当年从广东下南洋,在缅甸做生意,后来定居下来。"

"你父亲从小就在缅甸长大,后来接手了家族生意——玉石矿场。"

"70年代,中国和缅甸关系还不错,很多华侨会回国探亲。你父亲就是那时候,在广州认识了你母亲。"

"你母亲是城里的姑娘,读过书,长得漂亮,你父亲一见钟情。"

"两个人谈了一年恋爱,就结婚了。你母亲跟着你父亲来到缅甸。"

张美华静静地听着,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父母的故事。

"刚开始,你母亲还挺适应的。但时间长了,问题就来了。"

"你母亲是城里人,受过教育,喜欢现代化的生活。可缅甸当时很落后,尤其是矿区,条件很艰苦。"

"你父亲整天在矿上忙,早出晚归,有时候几天都不回家。你母亲一个人在家,语言不通,又没有朋友,很孤独。"

"后来1974年你出生了,你母亲更觉得委屈。她说,不能让孩子在这种地方长大,要回国接受更好的教育。"

"你父亲不同意,说矿上离不开人。两个人为这事吵了很多次。"

"最后一次吵得最凶。你母亲说,'你到底是要这个破矿,还是要我们娘俩?'"

"你父亲那时候正好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就说,'你等我忙完这阵子,我陪你们回去。'"

"可你母亲听了这话,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矿重要,一气之下,1977年就带着你回国了。"

"你父亲追到机场,你母亲说,'我回去等你三个月,你要是不来,我们就离婚。'"

李登盛说到这里,声音颤抖了:"可是……可是三个月后,矿上出了事故,塌方了,困了十几个工人。"

"你父亲带着我们拼命挖了三天三夜,才把人救出来。"

"等处理完事故,已经过了四个月。你父亲立刻买了机票回国,可是……"

"到了广州,按照地址找过去,房子已经空了。邻居说,你母亲搬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你父亲找了一个多月,把整个广州翻遍了,都没找到。"

"后来才知道,你母亲以为他不要你们了,一气之下,带着你换了城市,还改了名字。"

"你父亲找了整整十年,花光了所有积蓄,请了无数私家侦探,都没找到。"

"最后他放弃了,以为你们过得很好,不想再被打扰。"

"一个人把矿守了下来,这一守,就是四十多年。"

张美华听着这些,泪流满面。

原来,不是父亲不要她们。

是命运,把他们活生生地拆散了。

"我妈……我妈她……"张美华哽咽,"她一直以为,是我爸抛弃了我们……"

"都是误会。"李登盛擦了擦眼睛,"老板2019年临终前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早点找到你们。"

"他说,如果当年早点放下生意,跟着你母亲回国,也许……"

"也许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圆了。"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两个人的抽泣声。

(三)翡翠矿的震撼

车开了六个小时,从仰光一路向北,路越来越难走。

最后两个小时,几乎是在土路上颠簸。

张美华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快到了。"李登盛指着前方的山,"看到了吗?那就是老板的矿。"

张美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远处的山上,有几座简陋的房子,还有一些挖掘设备。

山脚下,停着几辆卡车。

"就……就这些?"张美华有些失望。

她原本以为,矿应该很壮观,很现代化。

可眼前的这些,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别小看它。"李登盛说,"这座矿,是帕敢最好的矿之一。"

"三十年前,你父亲在这里挖出过一块帝王绿,卖了五百万美金。"

"五百万美金?!"张美华震惊了。

"对。"李登盛点头,"那块玉后来被一个香港商人买走了,做成了一套首饰,现在价值上亿。"

"不过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这些年,矿的产量越来越少。但只要还有玉石,这座矿就值钱。"

车开进了矿区。

工人们看到李登盛的车,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李老板!"

"李老板回来了!"

李登盛下了车,用缅甸语跟工人们说了几句。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美华身上。

"这位是……"一个年轻的工人好奇地问。

"这是老板的女儿。"李登盛说,声音很大,"从今天起,她就是矿的主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然后,一个老工人突然跪了下来,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小老板!您终于回来了!"

其他工人也纷纷跪下。

"小老板好!"

"欢迎小老板回来!"

张美华手足无措,赶紧去扶他们:"别……别这样,你们快起来……"

李登盛拉住她:"这是矿上的规矩。老板在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

"你现在是他们的老板,要有老板的样子。"

张美华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

"大家起来吧。"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工人们站起来,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好奇。

李登盛带着张美华走进了矿区最大的那栋房子。

房子很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这是老板以前住的地方。"李登盛说,"这些年我一直让人打扫,就等着你回来。"

张美华走进房间。

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

桌上放着一张照片,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

男人面容憔悴,头发花白,但眼神坚定。

"这是……"

"这是老板五十岁时拍的照片。"李登盛说,"也是他最后一张照片。"

张美华拿起照片,仔细端详。

照片上的男人,和她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

"爸……"她喃喃地说,眼泪掉在了照片上。

一个她从未见过面的父亲。

一个为了她,守了一辈子的父亲。

"他一直在等你。"李登盛说,"每年你的生日,他都会一个人喝酒。"

"他说,不知道女儿长成什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你长大,没能送你出嫁。"

张美华抱着照片,终于放声大哭。

所有这些年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甘,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她哭了很久,直到哭不出声音。

李登盛默默地递给她一杯水:"小姐,您累了。先休息吧,明天我带你看矿。"

"不。"张美华擦干眼泪,"现在就去。我要看看,我爸留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李登盛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好,跟我来。"

(四)命运的转机

李登盛带着张美华来到了矿区深处。

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矿坑,几十个工人正在挖掘。

"这就是老板发现的翡翠矿脉。"李登盛说,"三十年来,这里出产了无数好玉。"

"但最近几年,产量越来越少。很多人都说,这条矿脉快枯竭了。"

"那……那现在矿还值钱吗?"张美华紧张地问。

"值。"李登盛点头,"光是这片地,就值几千万缅币。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老板临终前告诉我,他发现了一条新的矿脉,但一直没有开采。"

"新的矿脉?"

"对。"李登盛指着不远处的山,"就在那里。老板说,那条矿脉可能比现在这条还要好。"

"但开采需要资金,需要设备,还需要时间。老板舍不得投入,就一直留着。"

"他说,这是留给女儿的嫁妆。"

张美华看着那座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父亲虽然不在了,但他留下的,不仅仅是一座矿。还有一份沉甸甸的父爱。

"那现在矿上的情况怎么样?"张美华问。

"老实说,不太好。"李登盛叹气,"这些年开采越来越难,成本越来越高。加上国际玉石市场波动,价格不稳定。"

"去年,矿上只赚了二十万人民币。"

"今年到现在,还没挖到什么好料子。工人们的工资都快发不出了。"

"再这样下去,矿可能就要关闭了。"

张美华听着这些,心里一沉。

"那……那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不开采新矿脉,最多半年。"李登盛说,"小姐,您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卖掉这座矿。以前有很多人想买,出价五百万人民币。您可以拿着钱回国,过舒服日子。"

"第二,投资开采新矿脉。但这需要至少两百万的投入,而且不保证一定能挖到好玉。风险很大。"

张美华沉默了。

五百万,对于一个48岁、刚离婚、一无所有的女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拿着这笔钱回国,她可以买房子,开个小店,过安稳的下半辈子。

可是……

她想起了王姐的话:"你是去改变命运的,不是去逃避的。"

她想起了陈建业和林诗雅的嘲笑:"一个48岁的老女人,离了你,她能去哪儿?"

她想起了女儿的冷漠:"你一个人生活,租个小房子,省着点花就行了。"

她还想起了父亲。

那个为了她,守了一辈子矿的父亲。

"李叔。"张美华抬起头,眼神坚定,"开采新矿脉,需要多少钱?"

"两百万人民币,可能还要更多。"李登盛说。

"我手里有八十万。"张美华说,"还差多少,我们想办法。"

"小姐,您真的想好了?"李登盛震惊,"这风险很大,如果挖不到……"

"我知道。"张美华打断他,"但我想试试。"

"我这辈子都在为别人活,为老陈活,为女儿活。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就算失败了,我也不后悔。"

李登盛看着她,眼眶湿润了:"小姐,您……您跟老板一模一样。"

"当年老板也是这么说的:'宁可搏一把,也不认命。'"

"好!"李登盛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们就干一票大的!"

"就算倾家荡产,我也陪小姐闯一闯!"

张美华握住他的手:"谢谢你,李叔。"

"别谢我。"李登盛笑了,"要谢就谢老板。是他给您留下了这一切。"

"还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这是老板留下的仓库钥匙。里面有些东西,他说等您来了,就给您。"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李登盛说,"老板没让我看。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矿区的一个小仓库前。

李登盛用钥匙打开门。

仓库里很暗,打开灯后,张美华看到了满屋子的箱子。

"这些都是……"

"都是老板这三十年挖到的玉石原料。"李登盛说,"有好的,也有普通的。老板说,这是留给您的底牌。"

张美华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里面是几十块大小不一的石头,灰扑扑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这就是玉石原料?"她失望地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石头啊。"

"赌石赌石,就是赌的这个。"李登盛笑了,"表面看着不起眼,但切开后,可能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当然,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他拿起一块石头,仔细端详:"但老板的眼光很准。这些石头,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只要找对人,找对时机,这些石头能换来至少几百万。"

张美华看着满仓库的石头,突然觉得,命运也许真的在给她机会。

48岁,她失去了婚姻,失去了家。

但她得到了一座矿,一仓库的原石,还有一个新的开始。

"李叔,"她说,"教我赌石吧。"

"教我怎么做生意,怎么经营这座矿。"

"我要变强,我要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后悔。"

李登盛看着她,眼里闪着光。

"好!"他说,"从明天开始,您就跟着我学。"

"不过我要提醒您,这行很苦,很累,也很危险。您受得了吗?"

张美华想起这26年,她受过的委屈,流过的泪。

"我受得了。"她坚定地说。

夕阳西下,给整个矿区镀上了一层金色。

张美华站在矿坑边,看着远处的山。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前面的路还很长,还很难。

但她不怕了。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最大的底气,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

第三章:从零开始学习,凤凰涅槃

(一)艰难的第一年

第二天凌晨五点,张美华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小姐,该起床了!"李登盛在门外喊。

张美华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了眼手机,才五点!

"这么早……"她揉着眼睛打开门。

"矿上就是这个点开工。"李登盛已经洗漱完毕,"想学东西,就得跟着工人的作息。快洗漱,我等你。"

张美华匆匆洗了把脸,跟着李登盛来到矿区食堂。

工人们已经在吃早饭了——简单的米粉和咖喱,还有缅甸奶茶。

"来,尝尝。"李登盛给她盛了一碗米粉,"矿上条件简陋,您别嫌弃。"

张美华接过碗,尝了一口。咖喱很辣,米粉有点硬,但她饿了,还是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周围的工人们偷偷看着她,窃窃私语。

"这就是老板的女儿?"

"看起来不像能吃苦的样子。"

"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跑回国了。"

张美华听不懂缅甸语,但能感觉到他们在议论自己。

"别管他们。"李登盛说,"用实力说话,他们自然会服气。"

吃完早饭,李登盛带她来到矿坑边。

清晨的阳光刚刚升起,照亮了巨大的矿坑。几十个工人已经开始工作,有的在用铁锹挖土,有的在筛选石头,有的在往外搬运。

"翡翠的形成需要几亿年。"李登盛蹲下来,捧起一把泥土,"它藏在这些普通的土石中,等待被发现。"

"我们要做的,就是从千万块石头里,找到那一块真正的宝贝。"

他拿起一块灰扑扑的石头:"来,你看这块,像不像翡翠?"

张美华仔细看了看:"就是普通的石头吧?"

"对。"李登盛笑了,"但如果我告诉你,这块石头里可能藏着价值百万的翡翠呢?"

"怎么可能?"张美华不信。

"这就是赌石的魅力。"李登盛说,"翡翠原石外面包着一层风化壳,叫'皮壳'。你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只能通过皮壳的特征来判断。"

"判断什么?"

"判断种、水、色、裂、棉。"李登盛掰着手指头说,"种,就是翡翠的质地,从玻璃种到豆种,价格相差千倍;水,就是透明度;色,就是颜色,帝王绿最贵;裂,就是裂纹,有裂就废了;棉,就是内部的杂质。"

张美华听得云里雾里:"这些……怎么看出来?"

"靠经验。"李登盛说,"看皮壳的质地、颜色、纹路,打灯看透光度,听敲击的声音,用放大镜看细节。"

"你爸在这行干了三十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可我……"张美华看着手里的石头,完全看不出任何门道。

"慢慢学。"李登盛拍拍她的肩膀,"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要做三件事。"

"第一,下矿坑,看工人怎么挖掘,了解翡翠原石是怎么来的。"

"第二,筛选原石,从几千块石头里挑出可能有价值的,练眼力。"

"第三,看我切石头,记住每一块石头切开后的样子,总结规律。"

"能做到吗?"

张美华想起陈建业说过的话:"你就知道买菜做饭,能干什么?"

她攥紧拳头:"能!"

"好!"李登盛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三年。

2022年11月到2023年3月,第一个冬天。

张美华每天凌晨五点起床,下矿坑,筛石头,学切石。

她的手指冻裂了,脚上起了水泡,但她咬牙坚持。

最初的五个月,她切废了二十多块石头,一块好料都没出。

工人们私下议论:"这个城里来的小姐,能坚持多久?"

但她没有放弃。

2023年4月到8月,雨季。

缅甸的雨季很难熬,矿坑里到处是泥泞,开采进度缓慢。

张美华在这期间专心研究父亲留下的笔记,一页一页地看,一块一块地对照。

她开始理解父亲笔记里的每一个标注,每一个判断。

手上的老茧越来越厚,皮肤晒得越来越黑。

2023年9月到2024年2月。

整整一年多过去了。

张美华终于在2023年10月,来缅甸第12个月的时候,切出了第一块真正的好料——那块糯冰种阳绿。

当看到翠绿色从石头里露出来时,她激动得哭了。

一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工人们开始改变对她的看法。

"小老板是真的在学。"

"跟当年老板一样,不怕苦不怕累。"

"她有老板的血脉。"

(二)矿坑里的洗礼

2023年,张美华49岁了。

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矿区的生活。

上午九点,太阳已经很毒了。

李登盛带着张美华下到矿坑底部。

矿坑有十几米深,四周是黄土和石头,底部的工人们正在挖掘。

"小心脚下。"李登盛扶着她慢慢往下走。

张美华穿着李登盛找来的工作服和雨靴,但还是感觉很难走。矿坑里到处是泥泞,一脚踩下去,鞋子陷进去半截。

"习惯就好。"李登盛说,"你爸当年比你还辛苦,每天都要在矿坑里待十几个小时。"

他们走到一个工人旁边。工人正在用铁锹小心翼翼地挖着什么。

"发现什么了吗?"李登盛用缅甸语问。

工人指着土里露出的一角:"李老板,您看,这个颜色……"

李登盛蹲下来,用刷子轻轻刷去泥土。

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慢慢露了出来,表面是深绿色的,带着明显的纹路。

"小姐,你过来看。"李登盛招呼张美华。

张美华蹲在他旁边,看着那块石头。

"看到这个绿色了吗?"李登盛指着石头表面,"这叫'癣',是翡翠表面的一种特征。"

"有癣的地方,可能里面有绿色。但也可能只是表面有,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这块……"

"不知道。"李登盛笑了,"只有切开才知道。这就是赌石。"

他让工人小心地把石头挖出来,放进筐里。

"今天挖到的所有石头,都要经过初步筛选。"李登盛说,"你待会儿就跟着老王,学习怎么筛选。"

老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工人,皮肤黝黑,满脸皱纹,但眼神很亮。

"小老板,跟我来。"老王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

张美华跟着他来到筛选区。

这里堆着几百块大大小小的石头,都是今天早上挖出来的。

"你看,这个不行。"老王拿起一块石头,"皮壳太粗糙,纹路不对,里面不可能有好货。"

他把石头扔到一边,又拿起另一块:"这个可以,皮壳细腻,打灯看有透光,留下。"

张美华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块石头。

"这个呢?"

老王看了一眼,摇头:"不行,太轻了,密度不够。"

"那这个?"

"也不行,有裂纹,看到没有?"

张美华仔细看,确实有一条细细的裂痕。

她连续挑了十几块,都被老王否定了。

"别着急。"老王笑了,"这需要时间。当年老板刚开始也是这样,看走眼是常事。"

太阳越来越毒,矿坑里像蒸笼一样闷热。

张美华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脸上、手上都是泥。

但她没有停下,一块一块地看着,学着。

中午十二点,工人们休息吃饭。

张美华爬出矿坑,腿已经软了,差点摔倒。

李登盛扶住她:"第一天都是这样,习惯就好。"

"我……我没事。"张美华喘着气,"就是有点热。"

"热是正常的。"李登盛递给她一瓶水,"这里一年四季都这么热。你爸当年五十多岁了,还每天下矿坑,从来没喊过累。"

张美华喝了口水,看着矿坑里忙碌的工人们。

她突然理解了母亲当年为什么要离开。

这里的条件确实太艰苦了。

但她也理解了父亲为什么留下来。

因为这里,是他的事业,是他的根,也是他留给女儿的全部。

"李叔,"她说,"下午我还要下矿坑。"

李登盛看着她,欣慰地笑了:"好。"

(三)第一次赌石的失败

2023年12月。

张美华已经能够独立筛选原石了。

虽然还是会看走眼,但比第一天好多了。

这天下午,李登盛叫她到切石房。

"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赌石。"

切石房里有一台电动切割机。李登盛拿出一块西瓜大小的原石,放在切割台上。

"这块石头是昨天挖到的。"他说,"表面有松花(绿色的特征),打灯有荧光,我觉得里面应该有货。"

"如果切出玻璃种,这块石头至少值五十万。"

张美华紧张地盯着那块石头。

李登盛启动切割机,刺耳的声音响起。

电锯慢慢切进石头,水雾四溅。

几分钟后,石头被切开了一条缝。

李登盛关掉机器,小心地掰开石头。

张美华屏住呼吸。

石头内部,是灰白色的。

没有绿色,没有透明的玉质,只有普通的石头。

"垮了。"李登盛叹了口气,"这块石头算是废了。"

"那……那我们亏了多少?"张美华紧张地问。

"这块石头是矿上挖的,不算买的,所以只亏了时间和期待。"李登盛说,"但如果是花钱买的原石,这一刀下去,可能就是几十万没了。"

"所以赌石风险很大。"

他拿起另一块石头:"这块你来判断,值不值得切?"

张美华接过石头,仔细端详。

按照这一年学到的知识,她看皮壳、看纹路、打灯看透光度。

"我觉得……这块可以试试。"她说,"皮壳细腻,有蟒带(一种好的特征),打灯有透光。"

"好,那就切。"李登盛说,"你来操作。"

"我?"张美华吓了一跳。

"对,你。"李登盛说,"赌石要自己动手,才能找到感觉。"

张美华战战兢兢地把石头放在切割台上,启动机器。

她的手有些抖,李登盛在旁边扶着她:"稳住,慢慢来。"

电锯切进石头。

张美华死死盯着切口,心跳得飞快。

几分钟后,石头被切开。

她急忙关掉机器,掰开石头。

灰白色。

又是灰白色。

什么都没有。

张美华的心一下子凉了。

"别灰心。"李登盛说,"你爸当年也是这样,连续切废了二十多块石头,才切出第一块好料。"

"赌石就是这样,十赌九输。但只要切出一块好的,前面的亏损就都回来了。"

张美华看着那块废石,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是不是……不适合做这个?"她喃喃地说。

"谁说的?"李登盛严肃地看着她,"你才学了一年多,就想放弃?"

"当年你爸为了学赌石,花了整整三年时间。前两年一直在赔钱,差点把矿都赔光了。"

"但他没有放弃。第三年,他切出了一块玻璃种帝王绿,一块石头卖了五百万美金。"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帕敢最有名的赌石高手。"

"所以,"李登盛拍拍她的肩膀,"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再试。"

张美华深吸了一口气:"李叔,我明白了。"

"我会继续学的。"

"好!"李登盛笑了,"这才是老板的女儿。"

(四)第二年的积累

2024年1月到6月。

张美华50岁了。

在2023年11月的仰光珠宝展上,她遇到了国际鉴定师林骏。

在林骏的指导下,张美华开始学习珠宝设计。

每个月,林骏会来缅甸一次,给她上课。

"设计需要灵感,但更需要对材料的理解。"林骏说,"你要了解每一块翡翠的特性,才能设计出最适合它的造型。"

张美华像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

白天在矿上工作,晚上画设计图。

她的手绘本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各种首饰设计。

**"你学了多久了?"**林骏有次问她。

**"一年零两个月。"**张美华说,"从2022年11月到现在。"

"一年多就有这样的进步,"林骏赞叹,"你很有天赋。"

"不是天赋,是我爸留下的笔记,和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学习。"张美华说。

2024年7月到12月。

这半年,张美华又切出了八块好料。

她的成功率在提高,从最初的十分之一,到现在的五分之二。

她开始有了自己的判断,不再完全依赖父亲的笔记。

矿上的收入也在增加,从第一年的亏损,到第二年开始盈利。

张美华把赚到的钱,一部分用来改善工人待遇,一部分存起来准备开采新矿脉。

"小姐,您变了。"李登盛说,"现在的您,真的像个老板了。"

张美华笑了:"李叔,我还差得远。但我在进步,对吗?"

"对,您在进步。"李登盛欣慰地说,"而且进步得很快。"

(五)意外的收获

2024年9月。

张美华正在筛选原石。

突然,她手里的一块石头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块石头只有拳头大小,表面是黄灰色的,皮壳很粗糙,看起来很不起眼。

但张美华拿在手里,感觉分量很重。

她拿起手电筒,对着石头打光。

光线透过石头,隐约能看到里面有绿色的影子。

张美华的心跳加快了。

她又仔细看了看皮壳,发现有一条细细的蟒带,从石头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

"这个……"她喃喃自语。

"小姐,发现什么了?"老王走过来。

"王叔,你帮我看看这块。"张美华把石头递给他。

老王接过石头,端详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亮了。

"这块……有戏!"他说,"小老板,你眼光不错!"

张美华兴奋了:"真的吗?"

"不敢保证,但值得一赌。"老王说,"赶紧拿给李老板看看。"

张美华拿着石头跑到切石房,找到李登盛。

"李叔,你看这块!"

李登盛接过石头,仔细看了看,然后拿起手电筒打光。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小姐,这块石头你哪里找到的?"

"刚刚筛选的时候发现的。"张美华紧张地问,"是不是……不好?"

"不是不好。"李登盛说,眼里闪着光,"是可能非常好。"

"真的?!"

"这块石头的特征,跟当年老板切出帝王绿的那块很像。"李登盛说,"虽然不敢保证一定有货,但很值得一赌。"

"那我们切吗?"张美华兴奋又紧张。

"切。"李登盛点头,"不过这次要小心,我们先开窗(切开一小块看看里面)。"

他把石头固定在切割台上,启动机器。

张美华站在旁边,双手攥在一起,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电锯切进石头,在一侧开了一个小窗口。

李登盛关掉机器,拿起水管冲洗窗口。

当水流冲刷掉石粉后,一抹鲜艳的绿色露了出来。

"绿了!"老王在旁边叫了起来。

李登盛拿起放大镜仔细看,然后拿起手电筒打光。

光线透过窗口,能看到内部有一片绿色,透明度很高。

"糯冰种,阳绿。"李登盛说,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姐,你这是……开门红啊!"

"值……值多少钱?"张美华紧张地问。

"要看里面有多大。"李登盛说,"如果整块都是这个品质,至少二十万。"

"二十万?!"张美华不敢相信。

"对。"李登盛笑了,"而且这还不算最好的。你看这个绿色,很正,很阳,如果里面没有裂纹,可能还能更高。"

"我们继续切,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货。"

李登盛小心翼翼地继续切割。

这一次,他切得很慢,每切一刀都要停下来看看。

半个小时后,整块石头被切开了。

当最后一块皮壳被剥离后,一块完整的翡翠出现在眼前。

鸡蛋大小,通体翠绿,质地细腻,透光性极好。

"糯冰种阳绿,无裂无棉!"李登盛激动地说,"小姐,这块至少值三十万!"

张美华看着那块翡翠,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一年零十个月的辛苦,无数次的失败,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小姐,您太棒了!"老王在旁边鼓掌,"这是您切出的第一块好料!"

其他工人也围了过来,纷纷祝贺。

"小老板厉害!"

"有老板的本事!"

"这是好兆头!"

李登盛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你已经入门了。"

"老板要是在天上看到,一定会很欣慰的。"

张美华擦掉眼泪,看着那块翡翠。

她想起父亲的照片,想起他在这里奋斗了三十年。

"爸,"她在心里说,"我会守住您留下的一切,我会让它变得更好。"

夕阳西下,给切石房镀上了一层金色。

张美华手里捧着那块翡翠,第一次感受到了成功的喜悦。

两年前,她48岁,刚刚离婚,一无所有。

现在,她50岁,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六)决定参加赌石大会

2024年12月,张美华来缅甸两年了。

这天,李登盛拿着一份邀请函走进来。

"小姐,明年3月的曼德勒赌石大会,邀请我们参展。"

"赌石大会?"张美华眼睛一亮。

"对,这是整个东南亚最大的赌石盛会。"李登盛说,"全世界的珠宝商都会去。"

"我想去。"张美华说,"这两年,我学了这么多,是时候检验一下了。"

"而且,如果能在大会上卖掉一些原石,我们就有足够的资金开采新矿脉了。"

"可是小姐,"李登盛担心,"那里高手如云,您才学了两年多……"

"李叔,我爸用了三十年挑选了237块原石。"张美华说,"我花了两年时间研究它们。"

"我相信我爸的眼光,也相信我自己。"

"而且,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登盛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好。"他说,"那我们从现在开始,用三个月时间准备。"

"把那237块原石,再仔细研究一遍。"

"挑出最有潜力的,带去参展。"

2025年1月到3月,最后的准备。

张美华把全部精力投入到研究原石上。

她对照父亲的笔记,把每一块石头都重新看了一遍。

根据这两年多学到的知识,她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最终,她挑出了37块最有潜力的原石。

这37块,要么是父亲标注"极品"的,要么是她自己判断有巨大潜力的。

"李叔,就是它们了。"张美华说,"成败在此一举。"

第四章:赌石大会上的惊艳亮相

2025年3月,张美华来缅甸已经两年零四个月。

曼德勒国际赌石大会如期举行。

这是缅甸乃至整个东南亚最盛大的翡翠交易盛会,每年都会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珠宝商、收藏家和赌石爱好者。

大会在曼德勒最大的会展中心举行,占地三万平方米。

张美华和李登盛提前一天就到了,预定了一个10平方米的展位。

"这个位置不算好。"李登盛说,"在角落里,人流量少。但租金便宜,我们先凑合用。"

"没关系。"张美华说,"好料不怕位置偏。"

两年多的矿区生活,让她彻底变了一个人。

48岁时的她,憔悴、卑微、迷茫。

现在51岁的她,自信、坚韧、眼神坚定。

她瘦了二十斤,皮肤黝黑,手上全是老茧。

但她的眼神,比两年前坚定了太多。

他们把37块原石运到展位上,一一摆放好。

每块石头旁边,都放着一个小牌子,写着编号和起拍价。

"小姐,起拍价您确定了吗?"李登盛问。

"确定了。"张美华拿出一张清单,"按照我爸笔记里的预测,保守估价。"

"宁可便宜一点,也要把货卖出去。"

李登盛点点头,开始在牌子上写价格。

"1号,黄皮壳,3.2公斤,起拍价5万。"

"2号,白盐沙皮,1.8公斤,起拍价3万。"

"3号,黑乌沙皮,5.6公斤,起拍价8万。"

...

就在他们布置展位的时候,旁边一个豪华展位传来一阵喧哗。

"昂山老板的货到了!"

"听说这次他带来了50块顶级原石!"

"都是从莫西沙和木那场口精挑细选的!"

张美华抬头看去,只见昂山带着一群工人,正在往展位上搬运原石。

他的展位足足有30平方米,位置在会场的正中心,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展位装修得金碧辉煌,还请了专业的设计师,每块原石都用射灯打光,看起来气派非凡。

昂山看到了张美华,走了过来。

"哟,吴老板的女儿也来了。"他笑着说,但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带了多少货?"

"37块。"张美华平静地说。

"才37块?"昂山夸张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会带更多呢。"

他扫了一眼张美华的展位,笑了:"这些石头……看起来都挺一般的嘛。"

"起拍价也不高,看来你们很缺钱啊。"

"昂山先生,货好不好,不是看外表。"张美华说。

"哈哈,说得对!"昂山大笑,"但问题是,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过哪个新手能在赌石大会上赚到钱的。"

"小姑娘,我劝你还是趁早把矿卖了,拿钱回国享福去吧。"

"这行的水,太深了,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李登盛气得脸色铁青:"这老狐狸,太狂妄了!"

"没事,李叔。"张美华反而笑了,"等明天开始切石,我们用实力说话。"

(二)开幕式上的质疑

第二天上午九点,赌石大会正式开幕。

会展中心里人山人海,至少有上万人。

来自中国、泰国、新加坡、日本、美国等国家的珠宝商、收藏家齐聚一堂。

开幕式上,主办方介绍了今年的参展商和展品。

"今年共有156家参展商,展出翡翠原石超过5000块,总价值超过10亿人民币……"

台下一片惊叹声。

"其中,最受瞩目的是昂山珠宝公司带来的50块顶级原石……"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大屏幕上就出现了昂山展位的照片。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昂山站起来,向四周挥手致意,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此外,"主持人继续说,"今年还有一位特殊的参展商——来自帕敢的张美华女士。"

"她是已故翡翠大亨吴振华先生的女儿,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赌石大会。"

大屏幕上出现了张美华展位的照片。

相比昂山的豪华展位,张美华的展位显得简陋寒酸。

现场响起了一些窃窃私语。

"第一次参加?新手啊。"

"吴振华的女儿?听说她在国外生活了几十年,根本不懂翡翠。"

"她那个展位看起来好寒酸。"

"估计就是来凑热闹的吧。"

张美华坐在台下,听着这些议论,脸色平静。

旁边的李登盛握紧了拳头,想要站起来反驳,却被张美华拉住了。

"李叔,别理他们。"她低声说,"等会儿用实力说话。"

开幕式结束后,就是自由交易时间。

买家们开始在各个展位间穿梭,挑选心仪的原石。

昂山的展位很快就挤满了人。

"昂山老板,这块黑乌沙怎么卖?"

"这块白盐沙我要了!"

"能不能先给我看看这块?"

昂山应付着这些买家,脸上笑开了花。

相比之下,张美华的展位冷清得多。

偶尔有人路过,看一眼就走了。

"这些石头看起来都很一般啊。"

"起拍价倒是不高,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货。"

"算了,还是去看看昂山老板的吧,至少有保障。"

张美华站在展位旁,脸上保持着微笑,但心里还是有些着急。

如果没人买,她就没钱开采新矿脉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张小姐,好久不见。"

张美华转过头,看到林骏走了过来。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专业而儒雅。

"林先生!"张美华眼睛一亮,"您也来了?"

"我是受邀来做鉴定的。"林骏说,"听说你也参展了,特意过来看看。"

他看了看展位上的原石,眉毛微微挑起。

"这些都是你父亲留下的?"

"是的。"张美华点头,"一共237块,我挑了37块最有潜力的来参展。"

林骏拿起一块黄皮壳的原石,仔细端详。

然后拿出放大镜,对着皮壳看了看。

又拿出手电筒,打灯看透光度。

"这块……"他说,眼神变得认真,"有意思。"

"什么意思?"张美华紧张地问。

"这块石头的皮壳特征,跟木那场口的很像。"林骏说,"打灯有明显的荧光,说明种水不错。"

"如果我没猜错,这块应该能切出冰种。"

"真的?"张美华惊喜。

"当然,这只是我的判断。"林骏笑了,"赌石嘛,谁也说不准。"

"不过,你父亲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

他放下那块石头,又看了看其他几块。

越看,眼神越亮。

"张小姐,"他说,"你这些石头,都不简单啊。"

"真的吗?"张美华兴奋了。

"嗯。"林骏点头,"我看过不少翡翠原石,但像你这样成系统挑选出来的,还是第一次见。"

"每一块都有它的特点,有它的价值。"

"你父亲一定花了很多心思。"

张美华的眼眶红了。

是的,父亲花了三十年的时间,精心挑选了这237块原石。

每一块,都是他的心血。

"林先生,"她说,"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能不能……帮我鉴定几块,然后写个鉴定报告?"张美华说,"我想让更多人相信,这些石头是有价值的。"

林骏沉默了几秒。

"张小姐,你知道我的鉴定费吗?"他说。

"我……"张美华咬了咬嘴唇,"我可以用翡翠抵账……"

"不用。"林骏打断她,微笑着说,"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这次免费。"

"而且……"他看着张美华,"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48岁离婚,51岁站在这个舞台上,敢于从零开始,敢于挑战自己,这份勇气,值得我帮一把。"

张美华的眼泪掉了下来。

"谢谢您,林先生。"

"不用谢。"林骏说,"把你觉得最有价值的几块拿出来,我现场给你鉴定。"

(三)第一刀惊艳全场

下午两点,是公开切石时间。

每个参展商都可以选择一些原石,现场切开,让买家看到里面的情况。

这是赌石大会最激动人心的环节。

昂山的展位早就围满了人。

他选了一块10公斤重的黑乌沙,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切割。

电锯的声音响起,石粉飞溅。

几分钟后,石头被切开。

"绿了!绿了!"有人喊道。

切口处,露出了一片鲜艳的绿色。

"阳绿!种水也不错!"

"至少是糯冰种!"

"这块至少值五十万!"

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昂山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向四周拱手致意。

"承让承让!运气好而已!"他嘴上谦虚,但眼神里满是骄傲。

他看向张美华的方向,眼神里带着挑衅。

张美华深吸了一口气,对李登盛说:"李叔,我们也开始吧。"

"好!"李登盛点头。

他们把那块黄皮壳的原石抬到切割台上。

这块石头重3.2公斤,是父亲笔记里标注"预测:糯种,可能有色"的那块。

但张美华的展位太偏僻了,围观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十几个。

而且大部分人都是从昂山那边过来的,只是顺路看看。

"这么小一块,能切出什么?"

"看着就很一般。"

"估计是废料吧。"

张美华听着这些议论,握紧了拳头。

李登盛启动切割机。

刺耳的声音响起。

张美华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都出汗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切石。

如果垮了,不仅损失了钱,还会丢尽颜面。

电锯慢慢切进石头。

几分钟后,切开了第一刀。

李登盛关掉机器,用水冲洗切口。

当水流冲刷掉石粉后,一抹淡淡的绿色出现了。

"有色!"李登盛激动地喊道。

周围的人纷纷凑过来看。

"真的有绿!"

"不过颜色有点淡。"

"种水怎么样?"

林骏走了过来,拿起放大镜仔细看。

"糯冰种,淡绿。"他说,"如果整块都是这个品质,价值在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有人惊讶,"这么小一块,能值二十万?"

"对。"林骏点头,"种水好,虽然颜色淡,但很均匀。做成手镯或者戒面,会很漂亮。"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这块我要了!"一个香港珠宝商举手,"二十五万,我现在就买!"

"等等!"另一个人说,"我出三十万!"

张美华和李登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对不起,"张美华说,"这块我们不卖。"

"不卖?"那个香港珠宝商愣了,"为什么?"

"因为我要自己设计加工。"张美华说,"这是我切出的第一块好料,对我有特殊意义。"

"那其他的呢?"有人指着展位上的其他原石,"能不能也切几块让我们看看?"

"当然可以。"张美华笑了,"李叔,继续。"

(四)连切连涨的神话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张美华连续切开了6块原石。

第二块,白盐沙皮,1.8公斤。 切开后:冰种,飘绿。价值三十五万。

第三块,黑乌沙皮,5.6公斤。 切开后:糯冰种,阳绿,还有一小块高翠。价值八十万。

第四块,黄翡料,2.3公斤。 切开后:冰糯种黄翡,颜色鲜艳。价值四十万。

第五块,紫罗兰料,3.1公斤。 切开后:糯种紫罗兰,颜色均匀。价值五十万。

第六块,红翡料,1.5公斤。 切开后:冰种红翡,颜色深邃。价值六十万。

每切开一块,围观的人就多一些。

到后来,张美华的展位已经挤满了人,甚至把通道都堵住了。

"天啊,六块全部出货!"

"而且品质都不错!"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不是运气,是眼光!"有人说,"你看她挑的石头,都很有特点。"

林骏站在人群中,看着张美华,眼神里满是欣赏。

昂山也闻讯赶来了。

当他看到张美华切出的那些翡翠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哼,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他酸溜溜地说,"再切几块,肯定就垮了。"

"昂山先生,要不要打个赌?"张美华突然说。

"什么赌?"昂山挑眉。

"我还有31块原石。"张美华说,"如果我再切10块,有8块以上出货,你就当众承认,吴振华的女儿不是吃素的。"

"如果没有8块出货,我这批原石,全部以成本价卖给你。"

全场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昂山。

昂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很想拒绝,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不敢应战,那就太丢人了。

"好!"他咬牙说,"我赌!"

"但如果你输了,除了原石以成本价卖给我,你还要把矿也卖给我!"

张美华犹豫了一下。

李登盛在旁边急了:"小姐,这太冒险了!"

"我相信我爸。"张美华说,然后看着昂山,"成交!"

两人当场签了合同,找了主办方和林骏做见证人。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会场。

所有人都涌向了张美华的展位。

"要开始了!"

"赌10块,要有8块出货!"

"这难度太大了!"

张美华站在切割台旁,深吸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胸前的玉观音,那是王姐送的平安符。

"爸,"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保佑我。"

李登盛抬上了第七块原石。

这是一块灰皮壳,4.1公斤。

父亲的笔记上写着:"种老,可能有极品。"

但也标注了:"风险极大。"

张美华启动切割机。

电锯切进石头。

整个会场安静得只能听到切割机的声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那块石头。

几分钟后,第一刀切开。

李登盛用水冲洗切口。

当水流冲刷掉石粉的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翠绿色!

鲜艳的、浓郁的翠绿色!

而且透明度极高,光线可以毫无阻碍地穿过!

"这是……"林骏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声音都在颤抖,"玻璃种!阳绿!"

"如果整块都是这个品质……"

他抬起头,看着张美华,眼神里满是震撼:"至少值五百万!"

"五百万?!"

现场爆发出惊呼声。

所有人都疯了。

"天啊!玻璃种阳绿!"

"这得多少年才能遇到一次!"

"吴振华不愧是翡翠大亨,眼光太毒了!"

昂山的脸色彻底白了。

张美华看着那块翡翠,眼泪夺眶而出。

"爸,"她哽咽着说,"我知道是您在保佑我。"

(五)十赌九胜的传奇

第七块,玻璃种阳绿,价值五百万。

现场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