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纯属虚构，配图来源AI。
中秋前一天上午，我正在阳台给花盆里的吊兰浇水，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 “大侄子小伟” 的名字，我手里的喷壶顿了顿，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老姑！你在家没啊？” 电话那头小伟的声音透着股热乎劲儿，还夹杂着点嘈杂的背景音，像是在市场里。
我握着手机走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没呢小伟，我跟你姑父出来玩了，咋了这是？”
“嗨，这不过节了嘛，我寻思给我爸还有你跟姑父每家买五斤牛肉，新鲜的，刚从肉铺挑的，那肉质老好了！”
小伟的声音里满是邀功似的得意，我听着心里却直犯嘀咕。想起三年前，小伟说要卖鞋做生意，张口从我这借了一万块，说三个月就还，结果到现在提都没提过。
后来我才知道，他跟着炒鞋没赶上趟，看见别人倒卖虚拟货币挣钱，就贷款全投了进去，币价还没涨起来，又听说什么“元宇宙土地”能暴富，东借西借又冲了进去。
现在他外面欠了多少外债，我都不敢细问。可就算欠着钱，小伟日子过得照样潇洒，朋友圈里不是晒着跟朋友下馆子大吃大喝的照片，就是买了新衣服新鞋，那派头比谁都像大款，我是真看不惯他这过日子的方式。
“哎呦，那多不好意思啊，你还特意买牛肉，” 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可我跟你姑父不在家，到你表姐这来玩了，你这牛肉也没法送啊，你留着自己吃，或者给你爸送去得了，别折腾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伟的声音明显没刚才那么热乎了，带着点犹豫：“啊？你们不在家啊…… 那行吧老姑，那我知道了。”
他哼哼唧唧半天，又说了两句过节好，才挂了电话。我挂了手机，长长舒了口气，心里想着总算把这事儿推掉了。
我心里清楚，节前要是收了他的礼，节后指不定就得来跟我借钱，到时候我是借还是不借？
借了怕是又有去无回，不借又落得个不好看，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接这个茬，不见面最省心。
我刚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转身想去厨房接着收拾菜，我老公从外面遛弯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兜刚买的月饼。
我纳闷：“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公把月饼放在餐桌上，拿起桌上的水杯：“这不小伟打电话来说要给我们送牛肉吗？”
我心中警铃大作：“你跟他说啥了？他刚刚打给我，我说我们不在家。”
老公皱着眉头：“我正想问你呢，小伟送牛肉你咋说不在家呢，咱们这不就在家嘛。我当然是实话实说了，我还能说啥？”
我有点急了，走到他跟前，“你忘了三年前他借我那一万块了？到现在都没还！他现在外面欠着那么多钱，还整天大吃大喝，这时候送牛肉来能安啥好心？节前收了他的礼，节后指定得来借钱，到时候你咋整？”
老公一脸不赞同：“那也不能说瞎话啊，小伟也是一片心意，过节送点东西，哪能想那么多。再说了，都是亲戚，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好。”
“你就是老实！他明知道我不想他来，还打给了你非要送来，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亲戚之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 老公不以为然，“你既然不想他来，那我再打个电话让他别来了呗。”
老公刚拿上手机，侄子的电话又来了，“喂，姑父啊。我已经到你小区门口了，你下来拿一下吧，我等会还得回乡下去我爸那，就不到你家坐会了。”
“哎，好好好，我这就下来。”老公忙不迭的应着，挂了电话，我黑着脸，老公也有点不高兴了：
“小伟好心送牛肉来，你说不在家本来就是瞎话，人家再打电话来，我总不能还接着撒谎吧？都是亲戚，哪能这么办事儿。”
“亲戚？他要是真把咱们当亲戚，能借了钱三年不还？能欠着一屁股饥荒还整天大吃大喝？”
我越说越气，嗓门也越来越大，“他今天送这五斤牛肉来，明天指定就得跟咱们借钱，到时候你借给他还是不借？借了他啥时候还？不借到时候亲戚都做不成！你现在倒是好，直接把人给招来！”
“那也不能因为怕借钱就不认亲戚的好意啊，” 老公也提高了音量，“就算他以后真来借钱，咱们到时候再跟他说清楚不就行了？现在先把人家的好意收下，过节嘛，别弄得那么僵。”
“你就是拎不清！” 我气得胸口发闷，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不想再跟他说话。老公见我生气了，也没再跟我吵，去接小伟那牛肉了。
没过十分钟，老公拎着两个红色的塑料袋走进来，里面装着用保鲜膜裹着的牛肉，还冒着点凉气。“你看这牛肉，刚杀的牛，多新鲜呐，中午咱就吃牛肉吧。”
“吃吃吃，别人买的你就那么稀罕！要吃自己去做，到时候人家上门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絮絮叨叨把老公骂了一顿，他是一个字没听，乐乐呵呵的上厨房忙活去了。
不出我所料，中秋节一过，小伟立刻上门了。
我心里 “咯噔” 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老公看了我一眼，对小伟说：“有啥事儿你就说，跟我们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小伟挠了挠头，眼神有点闪躲：“就是…… 我那台车，最近有点毛病，得拿去修，大概得花五千块钱，我这手里暂时有点紧，寻思着跟你们借点钱，等过阵子我发工资了，就把钱还你们。”
我冷笑一声，刚想说话，老公就抢先开口了：“五千块啊？行，那我这就去给你拿，你等会儿。”
“等一下！” 我猛地站起来，声音大得吓了小伟一跳，“你不许给他拿！” 老公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一脸无奈：“你这是干啥啊……”
“干啥？” 我走到小伟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小伟，三年前你跟我借的一万块钱，你还记得不？那时候你说做水果生意，三个月就还，结果到现在都没提过。现在你又来借钱修车，你觉得我们还能再借你吗？”
小伟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小声说：“老姑，那一万块钱我没忘，就是最近一直没周转开，等我这机器修好了，我去开出租，我肯定一起还你。”
“周转不开？我看你朋友圈里天天跟朋友下馆子，买新衣服，也没见你日子过得多紧啊。”
我毫不客气地说，“你要是真把钱用在正地方，好好干活挣钱，就算你欠着钱，我们也能帮你一把。可你呢？眼高手低，总想发大财，干这个没两天又干那个，欠了一屁股债还不知道省着点花，这样的日子你啥时候能过明白？”
小伟被我说得头越来越低，声音也带着点委屈：“老姑，我也想好好干，就是总赶不上好时候……”
“赶不上好时候不是你乱花钱、老借钱的理由！” 我越说越激动，“今天这钱，我们不能借你，那牛肉我本不想要你的，你姑父抹不开面，既然他拿回来了，你说个数，我把牛肉的钱转你。你要是真想好好过日子，就先把欠别人的钱还了，踏踏实实干活，别总想着走捷径！”
老公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胳膊：“你别这么说小伟，他也不容易……”
“不容易？谁容易啊？” 我甩开老公的手，“我们俩退休金就这么点，还得攒着看病，他倒好，动不动就来借钱，借了还不还，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小伟猛地站起来，红着眼圈说：“老姑，我知道了，这钱我不借了，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口走，老公想叫住他，被我瞪了一眼，没敢出声。
看着小伟走出门的背影，我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可转念一想，要是今天心软借了他钱，以后他还得这样，长痛不如短痛。
老公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你说你，刚才跟小伟说话也太冲了，再怎么说也是亲戚，哪能那么不留情面。不就五千块吗？”
“我不留情面？” 我坐在他旁边，心里的火气还没消，“我要是留情面，今天借给他五千，明天他又来借一万，到时候咱们俩喝西北风去？我这都是为了咱们好，也是为了让他长长记性，别总想着靠借钱过日子！”
我看着小伟坐过的地方，心里又气又有点委屈，或许我老公说得对，亲戚之间不该这么僵，可一想到小伟那不着调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没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