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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里爬外,永不回国,她带领30名演员选择留美,如今年过花甲回国

83岁的齐淑芳每天都在上海小区的花丛旁边练习基本功;即便膝盖上贴了药膏,她仍旧可以稳稳地踢腿、弯腰,那动作跟几十年前在京

83岁的齐淑芳每天都在上海小区的花丛旁边练习基本功;即便膝盖上贴了药膏,她仍旧可以稳稳地踢腿、弯腰,那动作跟几十年前在京剧舞台上演出的时候几乎完全一样。

没想到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在1988年带着三十多个京剧艺人叛逃美国后,在国内引起了极大震动,戏如人生,人生如戏,齐淑芳的一生就像她演过的京剧角色一样,起伏不定。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她从大家称赞的国宝级艺术家,变成被贴上“叛徒”标签的争议人物,又在晚年重新回到祖国怀抱?

四岁起,齐淑芳便开始了艰苦的京剧训练,腿上绑着沙袋练习步法,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让她的膝盖有了永久性损伤,却也让她有了扎实的基础。

她12岁的时候,首次在吉祥剧院登上舞台进行演出,所扮演的是《四郎探母》,尽管表演稍微有些稚嫩,但已然展现出了出众的才华,并且还得到了梅兰芳等前辈的夸赞。

快到三十岁的时候,齐淑芳在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演“小常宝”这个角色,她梳着小辫子的模样,给不少人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成了那个时代观众共同的记忆。

1974年,她和京剧院的音乐才子龚国泰结婚,两人因为要全心投入艺术事业,就连生孩子的机会都放弃了。

七十年代中期,齐淑芳多次跟着团队去法国、德国等欧洲国家演出;她把京剧原本的韵味跟革新的要素给融合到一块儿,这就变成了中国向世界展现文化魅力的重要方式当中的一种。

1988年,已成为京剧名家的齐淑芳带领团队赴美演出。正当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们载誉归来时,意外发生了。

表演结束当天,齐淑芳没有向国内相关机构打一声招呼,便直接带着30位核心表演者留在了纽约,这些人当中,有拉琴的,练武术的,负责化妆的,全都是从上海京剧院抽调出来的关键人员。

消息传到上海,犹如晴天霹雳,老院长气得住院了,还叹息说:“几十年培养的基础,一下子就没了”。

促使齐淑芳做这个决定的原因很复杂,还挺神秘,听说是有个华裔富商答应给绿卡、资金和剧场,要让京剧在美国光彩绽放。更重要的是,齐淑芳感到国内舞台束缚太多,难以施展自己的创新理念,而美国似乎提供了更广阔的艺术空间。

文旅部很快判定这件事:称他们是“叛逃艺术家”,永久禁止回国演出,民众舆论也都一边倒地指责齐淑芳“背信弃义”,说她“借着文化名义图私利”。

最痛苦的是她丈夫龚国泰,那时他正在北京改乐谱,从报纸上知道妻子“叛逃”的消息精神几乎接近崩溃,从这以后,见到人就骂齐淑芳“没良心。

离开祖国的齐淑芳没过上预想的顺利日子,团队里没人懂英语,和美国剧场交流就靠比划,美国观众平常接触得比较多的是像歌剧、芭蕾这种偏向写实风格的舞台表演。

而对于写意性比较强的京剧艺术,一下子就很难适应,第一次商业演出结束后,票房收入快速地下降了,剧团很快就遇到了资金不够用的问题,连剧场的租金都快付不起了。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团队成员想回国时,被告知护照被赞助商以办手续为由收走了,想回去都回不去。

因为生活所迫,齐淑芳放下身段,去中餐馆刷碟子,一天工作12个小时,每天工资才20美元。

其他团员的处境更加艰难,有人在工厂打工,有人在餐厅洗厕所,还有曾经的台上明星,沦落到在街头扮成“美猴王”与游客合影挣小费的地步。

随后命运的打击接踵而至,两年后齐淑芳与国内的龚国泰离婚,随后与剧团编导丁梅魁结婚。这一举动让她背上了“叛逃”加“弃夫”的双重骂名。

原本就松散的团队更加的分崩离析,30人的团队最后就剩8个人跟着她继续坚持,就在剧团快要维持不下去的时候,那位把京剧元素融入钢琴协奏曲的艺术家殷承宗伸出了援手。

他不仅提供了资金支持,还提出了一个关键的建议:不要一味地固守传统,要让美国观众能够理解其中的内涵。

齐淑芳冒着被传统派指责的风险,在《白蛇传》中加入了芭蕾舞的托举动作,还在《霸王别姬》的演出中配上满屏的英文字幕,并且每场演出开始前,都会特意增加20分钟的剧情讲解。

这些大胆的改革带来了出乎意料的成效,1992年林肯中心艺术节,即便在下雨,《白蛇传》的每一场演出依旧是满满的人,三千多位观众打着雨具,一直把整场演出看完了,那热烈的掌声都快把雨声给盖住了。

2003年,她们的《杨门女将》在百老汇舞台亮相,成为继梅兰芳之后,第二个在那里表演京剧的团体,《纽约时报》用一整版报道了这件大事,称赞齐淑芳“让东方美学有了能打动人心的力量”。

2008年,她已经离开祖国有二十年了,齐淑芳头一回回国探亲,面对记者的时候,她好几回都着重说“压根儿没加入美国国籍”,就想把公众那情绪给安抚下去。

但迎接她的仍是铺天盖地的责骂:“叛徒还有脸回来”“当年卷走人才,现在想叶落归根”?面对如此强烈的抵触情绪,齐淑芳只得黯然返回美国。

2024年,82岁的齐淑芳在上海安顿下来,开始了新的生活,每天清晨,小区里的居民都能看到这位老人始终如一地坚持锻炼的身影。

她开始在国内收徒弟教技艺,只教身段、唱腔的技巧,对1988年的事只字不提,学生一问就皱着眉头说:“去做你的功课”。

齐淑芳的回归在网络上引发了激烈讨论,批评者认为:“国家花几十年把她从娃娃培养成角儿,她倒好,带着骨干跑路,让京剧院元气大伤,现在老了回来占医疗、养老资源,凭什么”?

她的前夫龚国泰在接受采访时仍难掩怨恨:“艺术再好,德行没有,就是个艺术娼妓”。

拥护者从其他方面对她的奉献予以评价,称她在美国演出超1000场,将《白蛇传》《杨门女将》等经典剧目介绍给国外观众,还培养了20多名外国徒弟,其中汤姆创造的“京剧嘻哈”在纽约格外受欢迎,至少使得京剧在海外未断绝传承。

齐淑芳的事迹体现出在特定历史背景下,个人与国家之间、传统与革新之间所存在的复杂联系。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改革开放的潮流让很多艺术家开始思考自己的价值和表达自由,而传统体制内的不少旧规矩确实有限制创新的地方。

这个时候艺术家离开培养自己的土壤,是否就意味着背叛?在全球化时代,文化传播的边界与民族情感如何平衡?

现在83岁的齐淑芳仍旧在传授京剧艺术的最前线坚守着,她的技艺那是没得说,不过关于她的争议一直都没停过。

她曾经讲过:“我就盼着京剧能传承得更久一些,”这话既能够被当作是她要把中国传统文化推向世界的那种使命感,也能够被理解成她对个人艺术追求的那份执着。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说,她到底是背叛者还是传播者,即使时间也难以给出标准答案,舞台上一场场大戏,生活中一次次抉择,齐淑芳的一生就像她演的角色那样复杂多样。

回顾这段历史之时,我们还是不要随意给人贴上“内奸”或是“豪杰”的标签,要在明了那个特殊时代背景的基础上,以更宽广的视野,去审视艺术与祖国、个人和集体之间那种复杂的联系,毕竟京剧艺术的精髓不正在于其包容并蓄、与时俱进的品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