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水晶棺里很多年的毛主席,如今看上去也还和睡着了一般安详。这个特制的水晶棺不仅可以保持遗体的状态,还能够抵抗八级地震,其纯度达到了99.9999%,至今已经无法复刻。那么这个水晶棺怎么制造的?1976年的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纪念堂里灯光不算耀眼,水晶棺却一眼打过去就让人心头一紧。 毛主席静静躺着,眉眼像睡着,面色还透着点血色,很难联想到逝世那天的细节。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时十分,他在北京中南海离世,当天下午三点,全国广播电台在哀乐声中同步播报这个消息。很多人记住了播音员颤抖的嗓音,却不知道,真把他“留在水晶棺里”的,是前一夜一连串紧绷的安排。 九月八日晚,华国锋在人民大会堂出席答谢宴,席间人声未散,电话突然急促打进来,中南海报告毛主席病危。 宴席来不及收尾,人已经匆匆回到中南海。 走进卧室,仪器归于寂静,呼吸停在零点前后那几分钟。 紧接着,政治局深夜开会,桌上摊着三件事:后事规格怎么定,遗体是尽快火化还是保留一段时间,要不要邀请外国代表团来北京吊唁。 意见有轻有重,压在最前面的,是“保护遗体,让全国各族群众有机会告别”这句话。 九月九日凌晨四点,卫生部长刘湘屏把中国医学科学院的徐静带进中南海。 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在门口等着,直接说明情况:毛主席在零时十分逝世,遗体要保护,大约十五天左右供各界瞻仰。 徐静是五十年代留苏研究生,在那里读了三年,拿到副博士学位,回国后在形态学教研室负责工作,对标本、组织很熟,对这种场面,心里再有底也难免发紧。她听完,提了三点要求:回院里要同同行研究方案,要先看一眼遗体的实际状况,药品和器械得提前备好。 汪东兴当场点头。 返回医科院后,徐静向党委书记杨纯作了汇报,院里很快定下三人小组:她牵头,解剖教研室副主任张炳常、陈克铨参加。大约九点,三个人碰头,把初期防腐的思路捋顺:从哪几条血管注射,大致剂量多大,需要观察多久。 十点整,三人提着箱子回到中南海,解放军三〇五医院院长李志绥在门口迎接,引他们去见华国锋。会议正在讨论治丧安排,看到人来了,话头停住。 汪东兴请三人坐下,让徐静把方案给大家讲一遍。 她在苏联那几年,只从老师口中听过一点列宁遗体保护的只言片语,具体配方和做法外界根本接触不到,只能把国内解剖、病理、组织学积累的经验都调动出来。 注射路线,大剂量可能造成的肿胀,怎么尽量保持面容自然,都说得清清楚楚。 问题一条条抛出来,她一条条接住,华国锋只留下简单的一句:“就按这个方案办。” 说完就要动手。 毛主席卧室旁边的卫生间被彻底清扫消毒,临时抬进一张尸体台放在正中,方便从四面操作。 三人配合,两小时多一点,完成了大剂量防腐液注射。 剂量大,遗体会鼓会涨,这是行内人的常识。张炳常凭经验估计,大约二十四小时肿胀就能退下去一大截。防腐做完后,三人没有离开遗体身边,从皮肤颜色到四肢柔软度,从面部线条到衣物折痕,一处处盯着看,一条条记进记录本,一直守到九月十日深夜。 十日下午,他们重新量了遗体的尺寸。 红都服装厂接到通知,很快赶制出两套中山装,一套厚一些的深灰色,一套薄一些的浅灰色。 中央领导看过,选了那套浅灰的,更接近日常印象。理发师小周为主席重新梳好头发,北京医院病理科技师马燕龙负责化妆整容,让灯光下的遗容显得平和。 九月十一日清晨,遗体从中南海转移到人民大会堂北大厅,群众吊唁和瞻仰活动从这一天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七日。按照保护要求,大厅里能开的风冷设备全部打开,温度压得很低,人穿着大衣还直打哆嗦,对遗体来说仍嫌偏高。 成排成排的吊唁队伍缓慢前行,每个人都是一个散热源,老同志站久了吃不消,遗体也经不起温度一会儿上去、一会儿下来。领导和专家合计,决定制作一口有机玻璃棺罩,让遗体同大厅空气隔开,在棺内局部降温,还要尽量减少氧气。 九月十一日凌晨,有机玻璃棺罩等设备安装完毕,只是时间太紧,吊唁第一天还没来得及盖上。 当天上午十点,群众进厅吊唁,温度被压在十五摄氏度以下,人群一多,军乐队铜管乐器喷出的热气再叠上灯光的热量,温度又往上爬。 专家提出建议,把军乐队撤下去,改为播放录制好的哀乐,灯光也收一收,只保留主席遗体上方那一盏,再把有机玻璃棺罩加上。 这样一来,遗体和外部环境之间,算是隔出了一道比较稳妥的屏障。 从十一日到十七日,首都先后有三十多万人走进北大厅,在哀乐声里绕棺而行。 人民大会堂里的吊唁告一段落,毛主席纪念堂建成还需要大约一年时间,这一年遗体放在哪里,怎么继续保护,成了新的问题。 后来,经过反复折腾之后,定下来的路子很有中国味:气态和液态搭配着来,暴露的地方用精心调控的气体环境养着,隐蔽部分靠药液托着。 纪念堂里的水晶棺,外面看是一口棺,实则是整套系统的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