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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兵副司令吴信泉全家福:十四口人,八男四女;抗美援朝立四功,英雄家庭誉满军。

炮兵副司令吴信泉全家福:十四口人,八男四女;抗美援朝立四功,英雄家庭誉满军。 把时间往回拨,一九四零年,吴信泉的部队到了安徽某区县,当地抗日组织办欢迎会。 台上主持的是俞惠如,十六岁的姑娘,中等个子,皮肤白,话说得清亮,落落大方,不怯场。吴信泉坐前排,眼神一下被拽住。 会快散时,他上台致谢,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神情严肃,话却不硬,礼数周全,分寸拿得稳。俞惠如那种佩服不是听漂亮话听来的,是觉得这人靠得住。 会后吴信泉忙工作,脑子却不安生,俞惠如的影子总在眼前晃,想见又开不了口,心里跟猫挠似的。 他把这股子心思说给政治部主任李雪三听。 李雪三一听就乐,拍胸脯,说包在他身上,干部婚姻也算政治工作的一部分,二十八岁的干将该成个家了。 俞惠如一开始没急着点头,她才十六岁,不想早早把自己拴住,照旧把劲儿都放在工作上。 李雪三把她叫进办公室,先问基本情况,问困难,话拐了几道弯才试探一句,吴政委这人怎么样。俞惠如脸腾地红了,嘴也发紧。 李雪三不逼,说慢慢想,想明白再说。 两人同在一个院子里办公,俞惠如悄悄观察。 闲的时候能听到吴信泉吹口琴,音儿飘出来,不张扬,倒耐听。篮球场上也常见他跑动的身影,步子利落。 宣传队有人爱找他问这问那,他不摆谱,耐心答,讲得明白。院子里几个漂亮姑娘也爱围着他转,这事儿最磨人,犹豫久了反倒憋得慌。 俞惠如心里一横,拖不得了。 吴信泉的底子硬。 湖南平江人,十四岁参加革命,十八岁入红军,打过反围剿,走过长征。到了延安,做过红十五军团师特派员,担任过师政治部主任。抗战爆发后部队改编为八路军,他任六八八团政治部主任,与众多名将一道打出平型关大捷。 坂垣师团第二十一旅团被歼,和团长陈锦秀、副团长田守尧等人带队有关。 到一九四零年奉命东进冀鲁豫边区,这才和俞惠如真正相识。战功摆在那儿,俞惠如心里的分量又加了一层。 一九四零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李雪三主持,两人在部队会议室办了场简朴婚礼。 婚后日子不算甜腻,吴信泉照旧在外带兵打仗,俞惠如在后方做宣传和后勤,聚少离多。结婚一年后,大女儿吴重阳出生,却赶上难产。 胎位不正,小脚先出来,卡住不动。 那年月医疗条件差,没妇产科医生,更别提剖腹产,母女都悬着。吴信泉赶回时,接生婆用本地法子,让他从背后抱住俞惠如做蹲下起立,她拽着孩子的小脚往外带。 几个动作后孩子哇一声哭了,俞惠如疼得昏死过去。 吴信泉坐在地上把她抱住,一只胳膊拦着,一只手掐人中,俞惠如慢慢醒来。他把她抱上床,转身去厨房做吃的。 接生婆拿剪刀用白酒冲一下,剪断脐带,又用俞惠如的上衣把孩子包好,放到她身边。 那一瞬间不是什么豪言壮语,是人命关天的侥幸,也是这个家的第一道坎。 两人都喜欢孩子,背后也有家族影子。 吴信泉父亲姊妹十个,兄弟八个,他这一代因战争疾病只剩姊妹三人,祖父祖母那句人丁兴旺家业兴旺,像根刺扎在心里。俞惠如有九个兄弟姐妹,家里热热闹闹,姐妹互帮互助,让她觉得踏实。 孩子一个接一个来到,到一九六零年,家里已有八男四女,共十二个。 养十二个孩子不是吹牛皮,经济不发达的年头,吃穿用度、读书生病、锅碗瓢盆,全要有人扛。 俞惠如还得上班,家里基本她一人打理,里里外外一把手。吴信泉晚年想起这些,心里发酸,说军功章有他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这话不花哨,听着却沉。 一九四六年霍乱爆发,俞惠如和两个孩子都被感染,病情重。 吴信泉请假赶回,从部队带回药。俞惠如知道那是他的救命药,不想吃。吴信泉硬把药塞给她们母子,说他身体好,扛得住。 母子躲过一劫,他自己却病倒,没吃药,用部队教的防治办法挺过去,照样带兵打仗。 后来在东北,俞惠如右眼突发疾病,几乎失明,行军途中吴信泉成了她的眼睛,搀扶着走。 过河时只有一艘小船,他把船留给同志们,自己背着俞惠如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趟过去,那次后膝关节落下风湿性关节炎。 俞惠如鼻粘膜脆弱,爱流鼻血,吴信泉一直惦记,找特效药,打听偏方。 吴信泉身经百战,伤多,老年后遗症一来,睡不好吃不好,脾气也冲。 俞惠如不跟他顶牛,等他缓下来再一起吃饭。夜里他疼得睡不着,她起来给他按摩,陪他说话,熬到他睡去才歇。 鸡汤、八宝粥换着煲,日子被她一勺一勺续上。 吴信泉还是铁杆足球迷。 一次看世界杯,家里第八个孙女降生,俞惠如来让他起名。 他盯着电视喊好球,眼睛都不眨。俞惠如没生气,也没关电视,就站在旁边等。吴信泉回过神,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拿纸写下两个字,德法,递给她。 一九九二年吴信泉去世。 俞惠如接近古稀,没有把自己陷进消沉,写了三本回忆录,把两人的路、那些硬仗和软处都记下来。 二零一五年,她也走了。 院子里那场一九七三年的球赛早散场了,球网还在风里轻轻晃,像一张没收起的旧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