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解放军久攻不下狮脑山，一到夜里，山上还传来小孩哭声，侦察兵冒险摸上山，一看全傻眼了，守山的竟然是日本兵！ 那会儿晋察冀军区三纵八旅的战士们已经在山下趴了三天。 白天顶着太阳往上冲，刚到半山腰就被机枪压回来，子弹打得石头火星子直蹦。 夜里本想喘口气，山上传来的声音却让人睡不着不是枪响，是断断续续的小孩哭，细声细气的，裹在山风里飘下来，听得人心里发毛。 侦察班长老王带着俩战士摸上去那天，月亮刚过山头。 他们贴着崖壁爬，摸到铁丝网前，听见上面挂着的铜铃叮当作响，这是日军常用的预警法子。 再往前，战壕里突然传来句生硬的中文“那边的，什么的干活？”老王心里咯噔一下，这口音，太熟悉了。 后来才知道，守山的是阎锡山收编的日军第五保安大队。 领头的藤田信雄少佐，武汉会战时就在山西打过仗。 1945年日本投降，阎锡山跟他们签了“死亡契约”留下打内战，就不用去西伯利亚劳役，家属还能随军。 那些小孩，都是这些日军士兵的孩子，被阎锡山当人质扣在山上。 坑道里的景象更让人说不出话。 马兆民营长攻进去时，看见妇女们抱着孩子缩在弹箱堆里，有的孩子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米饼。 一个叫佐藤的老兵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37封没寄出的家书，最上面那封写着“樱花开放时，吾儿当三岁。 ”老王后来跟我说，他想起1942年在平型关见过的日本兵，那会儿他们举着刺刀往前冲，现在却抱着孩子发抖。 最后还是断了水源才解决战斗。 山上的蓄水池在崖壁上，解放军特射手专打池边的瓷瓶，水流了三天，日军终于举了白旗。 投降那天，四百多人排着队下来，妇女们用头巾包着孩子，老兵们背着步枪，有个挎着骨灰盒的，说是战死战友的遗骨，要带回去。 遣返是在1947年秋天，天津港的美军船“麦金利号”上，佐藤把那包家书塞进了行李箱。 他怀里的孩子刚会走路，抓着船栏杆咿呀学语，说的却是山西话。 后来阳泉军管会的档案里记着，清点武器时，二十挺九二式重机枪还按作战编制摆着，就像随时准备再打一场。 那些没寄出的家书上，“吾儿当三岁”的字迹被水洇过，晕成一片蓝。 战争把人卷进来，不管是举枪的还是抱孩子的，都成了棋盘上的子。 只是孩子不会知道，他们的哭声曾在狮脑山上，让两个国家的士兵都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