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河间阐阁村女青年徐素娥,到沧州火车站送丈夫参军。发现一个拉车的车夫有些眼熟,过去搭讪几句。 天刚蒙蒙亮,沧州火车站的站台就挤满了人。寒风吹得人耳朵生疼,徐素娥裹紧了棉袄,手里的包袱攥得发白——那是给丈夫李根生准备的棉衣和几双布鞋,针脚密密麻麻,是她熬了三个通宵赶出来的。 根生站在征兵队伍里,蓝色粗布褂子洗得发白,却挺得笔直,他回头望过来,眼神里有不舍,更多的是一股子保家卫国的热乎劲儿。 1952年的中国,抗美援朝战争正处于关键阶段,国内征兵动员如火如荼,河间一带的青年们纷纷响应号召,告别家人奔赴前线。 徐素娥心里难受,却没掉眼泪,她知道,丈夫走的是正道,是为了让更多家庭能安稳过日子。 就在她准备再跟根生说几句叮嘱的话时,眼角余光瞥见站台边一个拉人力车的车夫。那人弓着腰,背上的麻绳勒进皮肉,额头上渗着汗珠,即便穿着单薄的旧衣裳,也难掩身形的熟悉。 徐素娥心里咯噔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挪了过去。车夫刚放下车把,正用袖子擦汗,侧脸的轮廓在晨光里格外清晰——那眉骨,那嘴角的痣,分明是三年前跟根生一起参军,后来被部队告知“失踪牺牲”的小叔子李根柱! “师傅,麻烦问下,去城里的粮站多少钱?”徐素娥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手心已经冒了汗。 车夫转过身,看到她的瞬间,眼神猛地躲闪,下意识地想转身就走。“你……你是根柱?”徐素娥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声音陡然拔高,“我是素娥啊!你哥正要参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车夫浑身一僵,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根生也听到动静,快步跑了过来。 看到车夫的脸,根生愣在原地,眼圈瞬间红了:“柱子?你没死?你怎么不回家?” 李根柱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哥,嫂子……我没脸见你们。”原来,1949年解放前夕,根柱和根生一起参加地方武装,在一次掩护群众转移的战斗中,他们所在的小分队遭遇敌人伏击。 根柱为了掩护战友撤退,被炮弹炸伤了左腿,昏迷后被当地老乡救走。等他醒来,部队已经转移,他成了“失踪人员”。 因为左腿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参军打仗,更没脸面对盼着他建功立业的家人,便一路辗转来到沧州,靠着拉人力车勉强糊口,这一躲就是三年。 徐素娥看着他裤腿下露出的残疾左腿,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傻柱子!活着比什么都强!你以为家里人在乎你能不能打仗?我们只在乎你还活着啊!”根生一把抓住弟弟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粗糙得像树皮,掌心的裂口还渗着血丝。 “跟我们回家!”根生的声音哽咽,“爹娘天天在村口盼着你,逢人就问有没有你的消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周围的乡亲们也围了过来,有人认出了根柱,纷纷劝道:“孩子,回家吧,一家人团圆比啥都重要!”“你为国家流过血,是英雄,咋能躲着不见人?”李根柱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积压了三年的委屈、愧疚、思念,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他说,这三年来,他每天都在想家,夜里睡不着就对着河间的方向发呆,看到跟家乡有关的人都想上前问问,可每次都没勇气; 拉车的时候,遇到上坡路,腿就疼得钻心,可他不敢停歇,怕一停下来就撑不下去。 根生要参军的消息,他其实早就知道——沧州火车站来往的人多,有不少河间老乡,他从别人嘴里听说哥哥要去抗美援朝,心里又骄傲又难受,骄傲哥哥能为国效力,难受自己因为残疾只能当个旁观者。 今天他本来是来火车站拉活,没想到会遇到嫂子和哥哥,更没想到自己隐藏了三年的秘密,就这么被戳破了。 徐素娥擦干眼泪,扶起根柱:“柱子,跟我们回村,你的腿还能治,家里的地也需要人照看,爹娘更需要你。”根生也跟着点头: “你放心,我到了前线一定好好打仗,等我立功回来,咱们兄弟俩一起孝顺爹娘,把日子过好。”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听说了根柱的经历,也深受感动,主动帮他联系了当地的卫生院,承诺会减免部分治疗费用。 那一刻,寒风吹在脸上,却没人觉得冷。徐素娥看着身边的丈夫和小叔子,心里忽然明白了,家国情怀从来不是空洞的口号,它是家人之间的相互牵挂,是危难时刻的挺身而出,是即便遭遇挫折也不放弃的坚守。 1952年的中国,有无数像根生这样奔赴前线的战士,也有无数像徐素娥这样默默支持的家属,更有像根柱这样为了家国牺牲自我,却在苦难中坚守希望的普通人。他们或许平凡,或许渺小,却用自己的方式,撑起了一个国家的脊梁。 如今,七十多年过去了,沧州火车站早已换了新颜,人力车也成了历史博物馆里的展品。但那段关于重逢、坚守与家国的故事,却在河间阐阁村代代相传。 它提醒着我们,今天的和平生活,是无数先辈用离别、牺牲和坚守换来的;那些看似平凡的普通人,在时代的洪流中,也能绽放出最动人的光芒。珍惜当下的安稳,铭记先辈的付出,便是对他们最好的告慰。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