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一天深夜，戴笠把他的秘书周志英抱到了床上，两人一番激情过后，周志英依偎在戴笠的怀中。戴笠承诺几天后就娶她，谁也没想到，几天后，他却把她送进了监狱。 民国三十年的重庆，雾气总比阳光多；军统总局的办公楼里，密电码与咖啡渍在桌面上交错，每个人都活在文件堆成的迷宫里。 周志英的钢笔尖在纸上划过时，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支刻着"浙江女子师范"字样的钢笔，是她唯一敢暴露的来历。 戴笠推门时带进来的酒气，混着嘉陵江的湿气在空气中发酵。 "今晚留一下。"他说这话时，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枪套。 她合起正在抄写的暗杀名单，指尖在"汉奸"二字上停顿半秒。 汽车驶过嘉陵江大桥时，周志英数着桥墩上的弹孔——十七个，像某种不祥的计数。 押送员递来的红头文件上，"婚俗登记"四个字的油墨未干，她却在车后座发现半截撕碎的逮捕令。 当"息烽监狱"的铁门在身后关闭，她突然想起戴笠说"娶你"时，窗外的梧桐树影正掠过他的眼镜片。 有人说戴笠在监狱外站了整整三刻钟，雨丝在他黑色斗篷上织成细网；也有人说他根本没下车，只是透过车窗看了眼牢房的方向。 狱卒记得那个清晨，女囚突然对着铁窗狂笑，笑声惊飞了墙头上的乌鸦——她怀里紧紧攥着一枚磨得发亮的铜纽扣，那是从某个人的制服上扯下来的。 军统档案里"泄密"的罪名像块模糊的橡皮章，盖在周志英的卷宗上。 可所有接触过案卷的人都知道，她经手的密电从未出现过破绽；真正的破绽，或许是她日记本里那句"他说月亮像家乡的银元"。 权力是件紧身衣，穿久了就长在肉里。 戴笠后来在会议上拍碎茶杯时，飞溅的瓷片划伤了左手虎口——那个位置，曾被周志英的发丝扫过。 三个月后，息烽监狱的花名册上划去了周志英的名字，墨水晕染成一个墨团，像未干的血迹。 有人在焚化炉旁捡到半张烧焦的信纸，上面残存"......你说过......"的字样。 1946年南京郊外的暴雨中，戴笠的飞机撞向岱山。 清理残骸时，人们在变形的公文包里找到一支钢笔——笔尖折断，笔帽内侧刻着的"英"字被火药熏成黑色。 历史有时候像个偏心的记账先生，把大人物的喷嚏记成史诗，把小人物的命运写成残页。 周志英消失的那年，重庆的冬天比往年冷，嘉陵江的冰碴子直到惊蛰才化尽。 如果那支钢笔会说话，它会讲出怎样的故事？ 或许什么都不会说，就像那个年代大多数沉默的女人——她们的名字，最终都成了档案柜深处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