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开国大将王树声到部队看望女儿，不料被警卫兵拦下：“请您排队等候，领表登记。” 寒冬腊月的北京，一位穿着旧棉大衣的老人站在军营门口的长队里。 北风卷着碎雪打在他脸上，手里攥着的登记表边角已经发皱。 谁也想不到，这个默默排队的身影，是1955年授衔的开国大将王树声。 三天前，王树声三次拿起电话又放下。 小女儿“四毛”在部队当卫生员，春节值班回不了家。 警卫员说“打个电话给部队领导就行”，他却摆摆手：“部队有部队的规矩。” 最终还是坐了45路公交车，倒了两趟车才到营区。 警卫战士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人：褪色的棉帽，袖口磨出毛边的大衣，没戴手表，更没有前呼后拥的警卫员。 登记本上“王树声”三个字写得端端正正，战士接过表时，发现老人冻得连笔都快握不住了。 女儿王季迟老远就看见队伍里的父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跑过来想扶父亲去军官休息室，却被轻轻推开。 “你穿着军装呢，”王树声拍拍女儿的肩膀，“这里没有大将，只有来探亲的老百姓。” 其实这不是王树声第一次“自讨苦吃”。 1935年过草地时，警卫员偷偷给他留了把青稞面，他硬是分给了伤员。 1964年小女儿发烧，他让司机送医院后，第二天就让秘书交了5元车费，那可是当时普通工人两天的工资。 我觉得这种近乎苛刻的自律，在那个年代尤其难得。 就像他常对子女说的：“我是农民出身，能穿上军装打天下已经是造化，可不能忘了本。” 家里的公车除了办公从不让家属碰，夫人杨炬在中科院上班，每天挤两小时公交车，十几年没坐过一次丈夫的车。 如今王树声家的旧相册里，还留着那张泛黄的登记表复印件。 纸页上有两个浅浅的指印，是当年他冻僵的手指按上去的。 而那张5元的车费收据，现在静静躺在军事博物馆的展柜里，旁边附着一行小字：“共产党人的权力，是用来服务人民的。” 去年建军节，王树声的孙子王新去部队参观。 在“老一辈革命家作风展”里，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登记表。 玻璃展柜的灯光下，“王树声”三个字依然清晰有力。 这让他想起爷爷常说的那句话：“规矩这东西，就得从自己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