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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意人》:常玉儿死了,一尸两命。 古平原跪在悬崖边,指尖抠进冻土。怀里玉儿

《大生意人》:常玉儿死了,一尸两命。 古平原跪在悬崖边,指尖抠进冻土。怀里玉儿的尸身早已凉透,只有那枚她亲手绣的并蒂莲荷包,边角还带着未散尽的体温——针脚歪歪扭扭,是她孕后头晕眼花时硬撑着绣的,说等孩子落地,要挂在摇篮上。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曾在山西票号里,偷偷塞给他半个窝头的李钦;那个在万茶大会后台,拍着他肩膀喊“古大哥”的李钦;怎么会变成把玉儿逼下悬崖的凶手? 直到苏紫轩带着一身脂粉气,站在他面前。 这个女人总爱摇着一把檀香扇,扇面上画着残荷听雨。她没说玉儿的死,反倒说起三年前宁古塔的雪。“古老板还记得吗?你运药材被困,是李万堂派快马送的通关文牒。”她轻描淡写,扇尖却指向古平原胸口,“还有山西票号之争,他明明能让你永无翻身之日,为何偏偏留了一线生机?” 古平原的心猛地一沉。这些被他当作“商场留情”的细节,此刻被苏紫轩串成线,像一条冰冷的蛇,缠住了他的脖颈。 “你以为李万堂是仁慈?”苏紫轩突然笑出声,扇子“啪”地合上,“他是在赎罪——赎当年没能护住你父亲古皖章的罪。” 古皖章?这个名字像惊雷,炸得古平原耳朵嗡嗡作响。那是他早逝的父亲,一个只存在于母亲模糊回忆里的名字。 而李钦,那个与他称兄道弟的对手,此刻正在李府祠堂里发疯。他揪着母亲的衣领,把苏紫轩丢下的“证据”——一叠李万堂写给古皖章的旧信,甩在供桌上。“说!我爹到底是谁?!”他嘶吼着,像头被激怒的幼兽。 母亲的哭声细碎而绝望,最后化作一句颤抖的话:“你爹他……当年跟着古掌柜姓过皖章啊。” 李钦的世界,在那一刻碎成齑粉。原来古平原不是对手,是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哥哥”;原来父亲那些“手下留情”,不是计谋,是刻在骨子里的愧疚;原来自己拥有的一切——李家少爷的身份、万贯家财、父亲的关注,都可能是“偷”来的。 嫉妒像毒藤,从脚底疯长到心口。他开始频繁出入烟馆,在鸦片的迷雾里找勇气。他派人截胡古平原的商队,往茶叶里掺沙子,甚至暗中勾结官府诬陷古平原贩私盐。可古平原像打不倒的铜墙,总能化险为夷。 既然赢不了他的生意,就毁掉他的软肋。 这个念头钻进李钦脑子里时,他正看着常玉儿从布庄出来,手里提着给未出世孩子做的虎头鞋。阳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一幅画。那画面刺痛了李钦——他从未拥有过这样的温暖,凭什么古平原可以? 下药、玷污、追杀……他把对命运不公的所有怨恨,都泼在了这个无辜的女人身上。直到她被逼到悬崖边,怀里还紧紧护着那个不足三月的胎儿。 古平原是在玉儿跳崖后的第三天才收到遗书的。信纸被泪水泡得发皱,字迹却依旧娟秀。玉儿没提李钦的恶,只写着“夫君,李公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像狼盯着肉,你要当心”;写着“灶上炖了鸡汤,凉了记得热”;最后一句,墨迹晕成了团:“勿恨,好好活着。” 恨吗?古平原看着李钦的结局——鸦片成瘾,家产败光,被李万堂打断腿逐出家门,最终冻死在城外破庙——心里却空得像被掏走了五脏六腑。 他赢了商战,报了仇,成了人人敬畏的“古大老板”。可每当深夜回到空荡荡的宅院,总能闻到厨房飘来的鸡汤香,仿佛玉儿还系着围裙,笑着从蒸汽里探出头:“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他摸了摸胸口的荷包,那枚玉儿没绣完的并蒂莲,针脚硌得皮肤生疼。 原来这世上最锋利的,从不是商场上的明枪暗箭;最让人痛彻心扉的,也不是输掉万贯家财。是那个在烟火气里等你回家的人,突然就不在了。 而那个本该叫“弟弟”的人,终究成了横亘在他生命里,一道淌着血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