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洞监狱中，特务给女共产党员邓惠中上老虎凳时，无意中碰了一下她的脚底板，邓惠中猛地把腿收了一下。这一下，让特务眼前一亮，好像找到了折磨人的新招。   1948 年夏夜岳池老家，邓惠中刚把游击队员名单塞进墙缝，院门就被踹开。   特务举着枪冲进来，她下意识挡住墙面，指尖在砖缝上掐出红印。   “邓老师，跟我们走一趟。” 领头特务的声音，打破了农舍的寂静。   她没回头看躲在柴房的次子邓诚，只悄悄把油灯往墙根挪了挪。   被捕前三年，她在川北办起农校，茅草屋里挤满识字的农民。   白天教写 “打土豪分田地”，夜里把《新华日报》拆成小页传看。   有人怕惹祸，她就拍着胸脯说：“我是老师，教做人的道理不犯法。”   农校成了秘密联络点，她用 “学生请假条” 传递游击情报。   特务押她出门时，柴房里传来邓诚的呜咽声。   她猛地回头，用眼神制止儿子，嘴型比出 “护好名单”。   邓诚攥紧拳头点头，看着母亲被推上囚车，泪水砸在门槛上。   这一眼，成了母子俩在自由时光里的最后对视。   押往渣滓洞的路上，囚车颠簸，邓惠中靠在车壁想。   1939 年她刚入党时，丈夫邓福谦说 “革命要一家人齐上阵”。   如今丈夫已牺牲，她带着儿女接着干，农校、游击队从未停过。   特务突然问 “名单在哪”，她闭紧嘴，任凭枪托砸在肩上。   到渣滓洞的第一晚，审讯室的灯亮到后半夜。   特务把竹签钉进她的指甲缝，血顺着指缝滴在供纸上。   “说不说？” 头目扯着她的头发，她却笑：“你们找不到的。”   供纸被血浸透，她没吐一个名字，只哼起农校教的歌。   隔了半月，特务又提审她，这次盯上了她缠过的小脚。   扒掉粗布袜，露出满是老茧的脚底 —— 那是跑遍乡野的印记。   烧红的铁签划上去，皮肉焦糊味飘满牢房，她死死咬着唇。   隔壁的难友听见她闷哼，却没听见一句求饶。   放风时，她扶着墙走，脚底的血痂蹭在地上。   看见 “小萝卜头” 宋振中，她摸出藏的线团，给他补破衣。   “阿姨，疼吗？” 孩子的话让她红了眼，却笑着说 “不疼，是花开了”。   她把希望缝进针脚，让孩子知道黑暗里也有春天。   1949 年 11 月 27 日，枪声在渣滓洞炸开。   邓惠中拉着邓诚的手，躲在牢房角落，哼起《国际歌》。   子弹射来时，她把儿子护在身后，最后一句唱得响亮。   有人后来回忆，她倒下时，手还指着墙缝的方向 —— 那里藏着希望。   如今岳池农校旧址成了纪念馆，茅草屋的土墙还原了当年的砖缝。   展柜里摆着她用过的识字课本，扉页写着 “教民以智，救国以心”。   每年清明，都有学生来献花，听讲解员说她藏名单的故事。   华蓥山的风里，仿佛还能听见她教农民唱歌的声音，清亮又坚定。     信源：【献礼建党百年 讲巾帼英雄故事】巾帼女英雄邓惠中. 澎湃新闻. [2024-0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