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我?” 当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爬到顶峰的男人,开始这么问的时候,基本就离死不远了。 他以为最大的敌人是城墙外面的千军万马,所以把宫墙修得老高,卫兵堆得老厚,把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粽子。 他忘了,真正要命的刀,从来不是从外面捅进来的。 那把刀,可能就握在每天给你端茶送药、喊你“父皇”的人手里。 说白了,安禄山不是死于自大,是死于“家丑”。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又老又病,满身流脓,眼睛也快瞎了,唯一的乐趣就剩下折磨身边人。 他砸自己儿子的头,砸得满脸是血,然后奇怪为什么儿子看他的眼神那么冷。 他要废长立幼,把一个几岁小孩推上储君的位置,然后觉得手握兵权的成年儿子不敢有想法。 这是什么操作?这是亲手把刀柄递到人家手上,还把自己的胸膛亮出来,说:“来,往这儿捅,你看你敢不敢。” 最讽刺的是那个小妾。她偷偷给太子递纸条,说“今夜宫禁不严”。 她是在救太子吗?不,她是在赌。赌太子赢了,她和自己的孩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赌输了,反正也是个死。 你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忠诚背叛,全是权衡利弊。 所以当他儿子带着人冲进来,把刀插进他肥硕的肚子里时,他那只独眼里看到的,不是什么谋反,而是自己这些年所有恨意的总和。 墙,是防君子的。 锁,是防老实的。 对那些你最亲近、也伤得最深的人来说,你家就是个不设防的屠宰场。 别总盯着远处的敌人,有空多看看身边人的眼睛。那里面的东西,比千军万马还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