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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励精图治,明日引狼入室

本文参考历史资料结合个人观点进行撰写,文末已标注相关文献来源。(青年 萧衍)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八年,萧衍出身兰陵萧氏。彼时

本文参考历史资料结合个人观点进行撰写,文末已标注相关文献来源。

(青年 萧衍)

南朝宋孝武帝大明八年,萧衍出身兰陵萧氏。

彼时,兰陵萧氏虽然已经远离权力中枢,却仍旧属于顶级门阀,还是很有面儿的。

为什么说有面儿呢?当时的南朝,正处于刘宋和萧齐动荡的前夜,虽然这个时候门阀政治已经呈现颓势,但门阀就是门阀,他们的社会影响力和文化优越感根深蒂固。

萧衍的父亲,叫做萧顺之,他是齐高帝萧道成的族弟,萧齐开国,萧顺之不能说是开国第一功臣吧,但是他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因此萧齐开国之后,萧家就很显赫了。

那这样的出身,就代表萧衍从出生开始,他就处于这个南方帝国的核心,这一点很重要。

对于一个古人来说,他的出身几乎就决定了他的一切,当然这不是绝对的,但适用于大多数人。

如果一个人不是贵族,没有显赫的身份,相反他非常的贫穷,既然贫穷,那肯定吃不饱饭,所以他每天不会去研究诗歌怎么写,功名怎么博,他也不会思考星星为什么会发光,他满脑子想的只会是下一顿饭在哪里,人穷了就是这样,只会盯着最最基础的生存问题。

因为贫穷,人很容易就觉得自己没用,在有钱人,有权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那是你真的不行吗?其实不是,是贫穷的这个处境,让你觉得自己不行。

每天吃了上顿就要考虑下一顿的人,他很难去了解更广阔的世界,他也不会去思考问题的根源,这不是因为他们笨拙或者懒惰,而是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下,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就会自然而然的形成这样的生存策略,但可悲的是,一旦这种生存策略形成,该策略又很容易把他们结结实实的困在贫穷中。

如果萧衍是一个穷人,是普通乃至贫贱出身,那他读不及诗书礼乐,耳不闻弦外之音,心遑论天地之道,他还会向前走吗?

还真不一定。

正因为他是顶级的士族子弟,他不仅视野开阔,资源丰富,他还对政治运作有着几乎是与生俱来的直观感受,他还接受了当时最完备的精英教育。

学术上,他精通经史,对儒家经典有深入的研究,如果他不会这些,那么他后来做了皇帝之后,他就没办法推行礼乐教化,制定国家典章。

在文学上,萧衍可以说才华横溢了,他是竟陵八友之一,在做“文艺青年”的这段时间里,萧衍创作了大量的诗歌,赋文,这是他的文学品味也好,他的创作实践也好,这都使他天然的成为了文人士大夫的领袖和知音。

艺术上,萧衍擅长草隶尺牍的书法,创制过礼乐,围棋方面也有天赋。

南梁有个叫做到溉的人,是当时非常著名的棋手,他和梁武帝关系很好,两个人经常在宫里下棋,而且一下就是一个通宵。

有一次两人在宫中对弈,下到很晚很晚,两个人都疲惫不堪,到溉精力不济,竟然下着下着就睡着了,引的梁武帝哈哈大笑道:

《南史·到溉传》:状若丧家狗,又似悬风槌。

意思是,到溉困倦的模样好像是无家可归的狗,疲惫不堪的样子又好像是挂在风中摇摆的木槌。

但如果只认为萧衍是搞文学,搞艺术的,也不完全准确,建元四年,公元482年,北魏孝文帝南征,萧衍在南齐军中担任先锋,他带领精锐部队,在夜晚对北魏军发起突袭,大获成功,而萧宝卷倒行逆施,屠戮宗室的时候,萧衍的准备和行动更体现出他作为优秀军事家和战略家的一面。

首先,他固本蓄力,广泛的招募豪杰,集结甲士万余人,战马千余匹,战船三千艘,军事准备做的相当之充分。

然后,他进行政治动员,联合了对萧宝卷统治不满的一大批官员和宗室,快速构建了一个反萧宝卷的同盟。

最后,他还为舆论做准备,打出昏主暴虐,恶逾桀纣的旗号,占领政治和道德的制高点。

从出生,到成长,到长大,到为仕,到为官,到起兵,到称帝,几乎挑不出萧衍有什么明显的错误,这个三十七岁的中年人完美的实现了从贵族精英到开国皇帝的华丽转身。

为什么要把萧衍的发家史简略的介绍一下呢,是因为他的发家史并非单纯的暴力征服史,萧衍打仗的时候少,利用政治联盟,扩大舆论宣传的时候多,可以说他是以很小的代价,较为平稳的完成了王朝的更迭。

(晚年梁武帝)

刘宋和萧齐诞生了那么多的精神病皇帝,和他们相比,萧衍简直是一个天使。

但这并不能说明梁武帝是一个好人,毕竟他是皇帝,本质上他当然还是一个封建专制统治者。

很多人阅读历史,会对那些命运多舛,结局凄美的帝王产生一种强者滤镜。

比如南唐的李煜,在亡国之君中,他的名气算是很好的,很多人说南唐到他那一代就已经不行了,结局注定了,而李煜也十分勤政,做了很多的努力,是个有为之君,加上他写的一首好诗词,又多才多艺,人们很容易就认为李煜是一个颇显无辜的人。

其实,生在帝王之家,钟鸣鼎食,哪儿有这么多无辜可言呢?

《十国春秋·林仁肇传》:后主闻之,不知其行间也,潜使人鸩仁肇,翼日卒。

林仁肇是五代十国的名将,能力很强,而且十分忠心,但赵匡胤不过略施反间计,李煜就是非不分,将其杀害。

李煜还佞佛,他宽容佛寺,当时金陵城里佛寺非常的多,已经很多了,但李煜还要再建,每次建佛寺,朝廷都要拨给土地,要给钱,僧人的衣食住行,朝廷也要负责,这完全是一种不知所以的过度礼佛,南唐前几代皇帝颇有穷兵黩武之象,对外发动战争已经花了不少钱了,李煜时期,又先后向后周和北宋输送赋税,国家穷成这样,李煜还要修佛寺,做佛事,江南如此富庶之地,财政却完全被李煜给搞崩溃了。

李煜的词作确实动人,但文学感染力怎么能转化为对他的政治评价呢?一个在词中悲叹“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诗人,其实和一个在现实中未能整备国防,妥善用人,平衡财政的君主是同一个人,但公众往往只能记住前者。

再比如明朝的崇祯皇帝,作为亡国之君,人们对他的感受大多是同情而不是批评。

之所以获得如此多的同情,主要还是崇祯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遗言产生了作用,他曾说:

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那很多人读来就很受用,说这皇帝真好啊,宁愿贼军伤害他的身体,也希望不要迫害大明的百姓。

然而实际上,他口中所谓的贼,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近乎于搜刮式加征赋税而无路可走才参加起义的百姓。

历史的残酷性也正在于此,它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才华,勤政,或者临终的善言就宽恕它作为统治者的重大失误,真正的历史同情,不是为历史人物的失败去寻找开脱的理由和借口,而是在理解他的时代困境的前提下,清醒的看到那些导致悲剧的选择究竟在哪里走上了歧路。

《资治通鉴·卷一百四十五》:上颔之,乃遣所亲郑伯禽诣姑孰,以生金进王,王曰:“我死不须金,醇酒足矣。”乃饮沈醉;伯禽就摺杀之。

登基之后,萧衍没有放过那个曾被自己扶持的傀儡皇帝萧宝融,派人逼迫他吞金自尽,萧宝融倒十分坦荡,说杀我不需用黄金,有香醇的美酒就够了,于是萧宝融在大醉之后被杀害。

对梁武帝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历史上能善待亡国之君的前者并不多,自己只不过是做了后者而已,可他不知道,当自己有一天落到萧宝融的境地中时,他的待遇还不如萧宝融。

作为统治中国将近半个世纪的梁武帝,他也是南朝所有皇帝在位时间最长的,因为时间足够长,所以也有给皇帝足够的发挥空间。

梁武帝是一个很勤政,很节俭的人,《梁纪·十五》中说他“冬月四更竟,即起视事,执笔触寒,手为皴裂”,意思是皇帝在冬天,很冷的时候,凌晨三点多就起来办公,皇帝握着笔杆,寒气刺骨,手都冻的皴裂了。

我们要承认,梁武帝的确具有这样的品格,因为有关他勤劳朴素的记载在南朝史料上比比皆是,随处可见,但夸大到这种成分,反而倒有些失真了,以帝王之尊,尤其是在繁华的南朝,举国之力,难道还不能为皇帝提供一个正常的办公条件吗?

何况,从道理上讲,勤政和朴素本应该是对封建皇帝最基本的职业要求,在绝对的君主专制制度下,对皇帝的约束,就是没有约束。

几乎没有什么人事物可以强行让皇帝必须勤政,必须爱民,他的行为表现完全依赖于个人道德,责任感和能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履行了最基本的职责,比如早起,批奏章,关心民生的皇帝,在南朝诸帝普遍十分糟糕的情况下,反而被当做巨大的美德来歌颂。

当然我们不能说皇帝这么做有问题,那指定没毛病,像皇帝这种一个头冠戴三年,一个被子盖两年的统治者毕竟是少的可怜。

(天监之治,南梁的小盛世)

皇帝还虚心纳谏,在宫门口设置了两个大箱子,一个叫做谤木函,一个叫做肺石函,百姓有意见,有冤屈,可以写信投到谤木函里,而文人士大夫,以及官僚如果有问题,则可以写信投到肺石函中。

其实这就给了寒门普通人和皇帝,和国家制度,朝政动态相互动的机会,本意是在调和士庶,拔擢寒俊。

从东晋以来,根深蒂固的士族门阀制度和寒门之间就是有矛盾的,而且矛盾很大,大到刘宋和萧齐都没调节过来,但梁武帝给整差不多了。

一方面,他继续尊重和依靠以王谢这种大族为代表的传统高门,继续给他们高官厚禄和崇高的社会地位,毕竟还要用他们来装点新朝的门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另外一方面,梁武帝深刻的明白,今日非彼时了,王导和谢安毕竟是羲和驭日,皇帝知道真正有办事能力的人家往往出自于中下层,所以他多次下诏书要求各地举贤任能,提拔了很多寒门庶族。

这就是皇帝的聪明之处,他在承认和维护士族既得利益的前提下,也为真正有才学的寒门子弟开辟了一条相对公平的入仕通道。

人事的问题解决了,皇帝开始整顿律法,宽省刑罚。

南齐之所以灭亡,不能把锅都扣在萧宝卷一个人的身上,法纪荡然是致乱之由,一个政权要稳定,必须要有完善的法律,所以梁武帝制定了包括《梁律》在内的很多法条,具体内容作者就不介绍了,反正和前代相比,刑罚肯定是有所减轻的,特别是取消了之前一些令人悚惧的肉刑和连坐法,这也是萧衍儒学思想的体现,哀矜折狱嘛。

梁武帝也经常亲自审理案件,动不动就天下大赦,那这些措施,对于缓和社会矛盾,恢复秩序,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的。

和法律相配套的,是民生的治理。

长期战乱必然导致民生困苦,荒村阡陌之间,饿殍遍野,十室九空,残垣断壁之下,鸠形鹄面之民如蝼蚁般蠕行于焦土,目之所及不是道旁的黧黑骸骨,就是倚靠颓垣喘息待毙的羸弱残躯,这是南北朝的常态。

所以,魏晋南北朝,荒唐是很荒唐,但绝不能称之为美好。

绝大部分的史书,是胜利者写的,是精英写的,他们的笔墨会天然的倾注在宫阙庙堂之上,那里有名士清谈的玄妙,有将军战阵的激烈,南北朝的风流,往往被定义为王谢子弟的洒脱,竹林七贤的叛逆,兰亭集序的雅韵,至于赤地千里的哀嚎,易子而食的惨剧,流血死人的寂灭,不过就是寥寥几笔的“岁大饥,人相食 ”。

苦难在这个时候,被统计学化了,个体的命运在历史叙事中也很容易就被蒸发。

不过梁武帝或多或少还是能感知到一些,因为他的受教育经历注定他的性格中就有悲天悯人的成分,所以他当了皇帝之后,劝课农桑,减免租调,他还极力吸引流民返乡,以此来恢复生产,皇帝还亲自下地务农,尽管这不过是一种重视农业的姿态,但客观上还是为遭到破坏的江南经济进行了恢复和发展。

其实以上这些,那都是老生常谈了,混蛋的君王各有各的混蛋,而优秀的帝王却大抵都是同样的优秀,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说一下梁武帝最为倾心,也是他最具统治特色的方面,作为一个对儒道释三教都很有研究的学者型皇帝,梁武帝把文化建设当做立国之本和政权正统的象征。

皇帝在地方上广泛的建设学校,招收生员,他还亲自到国子监讲学,去策试学生,他还组织了大量的学者对儒家经典进行全方位的整理注释,极大的推动了南朝经学发展。

从史料的记载中,不难分析出梁武帝治国时的内心活动,他始终认为礼乐才是维系社会秩序的核心,所以他一直在试图建立完美的,以儒家思想为指导的国家礼仪体系。

皇帝还编撰了一部《通史》,根据梁武帝自己说:

《雪庐读史快编》:我造通史,此书若成,众史可废。

看来这是一部贯彻古今,记录详实,规模宏大的史书,只可惜到宋代就已经失传了。

梁武帝还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从即位一直到侯景之乱爆发,南梁和北魏之间爆发的大规模战争有十二场,梁武帝大部分时间采取的都是积极进取的态势,在韦睿打的那场钟离之战中还曾经大败北魏数十万军队,这种胜利放眼整个南北朝时期都是非常少见的。

可以说,萧衍的前半生,是一种高度的个人化,精致的人治典范,他本人的政治智慧,文化魅力和平衡手段,为南朝创造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繁荣期。

不仅仅是繁荣,梁武帝还把南梁打造成了一个文化璀璨的文物之邦,此时的梁武帝,声望达到了顶峰,他不仅仅是政治上的最高统治者,也是文化上的精神领袖,南朝社会就此沉浸在了一片中兴的乐观氛围之中。

所以梁武帝在台城饿死的时候,他可能都想不明白,自己堪称魏晋以来千古一帝,怎么会落得这样的命运呢?

投梁之后,梁武帝给侯景安排的职务是南豫州牧,出镇寿阳。

寿阳,在今天的安徽淮南寿县,这个地方在淮河的南岸,算是比较重要的一个地方了,因为向北就控制淮河,向南则直接威胁建康,当年东晋和前秦的淝水之战就是在这打的。

表面上看,这算是重用了,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历来南投之将,放在边境那不算重用,只有安排到宫里来上班,那才算是重用。

如果侯景带甲十万,带着河南的大片土地来投降,梁武帝肯定是要重用他的,但问题是侯景现在没有了,他军事价值也没了,政治价值也没了,唯一的作用就是他个人还有点战斗力,可以作为武将来使用。

所以南豫州牧,镇守寿阳这个安排,表面上是授予了侯景一方军政大权,但实际上梁武帝的心里精着呢,皇帝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就是要把侯景弄到远离长江中下游的政治中心,任其自生自灭。当然也不能说自灭,面对一个溃逃如丧家之犬的北人,梁武帝已经仁至义尽了。

只是,从马后炮的角度来看,这个仁至义尽未免有点画蛇添足,如果你梁武帝从根儿上就不打算重用侯景,你又干嘛要接纳他呢?

(过江而来 侯景)

是梁武帝给了侯景生的机会,又给了侯景生的希望,至少在某一段时间里(很短暂),侯景是真的想要在南梁好好生活的。

为什么这么说?有一个举动值得注意,那就是到了寿阳,做了南朝的将领之后,侯景曾经上书梁武帝,希望梁武帝在南梁给自己安排一门婚事,梁武帝说你想要和谁家结亲呐?侯景说,最好是王谢之家。

王家,琅琊王氏,谢家,陈郡谢氏。

东晋时,有“王与马共天下”的说法,就是因为东晋的开国皇帝司马睿是靠琅琊王氏才在南方站稳了脚跟,所以王氏必然掌握军政大权,司马睿更多是象征性的共主,所以说王马共天下,这不是比喻,而是现实。

至于陈郡谢氏,因为谢安谢玄在淝水之战中的盖世功勋而达到顶峰,王谢就此成为高门士族的代名词。

说生在这种顶级门阀,有什么好处吗?

哎,好处大大的有。

就比如说吧,这种门阀家族,他们世世代代都可以垄断清官,这个清官不是清廉的官员,而是一类职务的代称,这类职务地位极高,但工作很少,升迁还特别的快,比如司徒,尚书令,中书监等等。

门阀子弟不用参加选拔,不需考试,更不必举孝廉,只要到了二十岁,直接就能入仕,而且通常起步就从秘书郎,著作佐郎干起。

可怜寒门之人,大多数终其一生也难以企及他们的起点。

这就是去罗马,和生在罗马的区别。

再说点文化层面的,门阀也是魏晋风度的代表和社会道德标准的制定者,无论是玄学清谈,还是书法文学,他们都占有主导地位。

他们还拥有跨越数个州郡的庞大田庄,山林湖泊,以及依附他们的农民,有佃客,有部曲,他们不缺钱,他们在经济上自给自足,不会惦记朝廷发的仨瓜俩枣的俸禄。

比如像王谢这样的顶级门阀,他们只和跟他们一个级别的门阀结婚,比如太原王氏,谯国桓氏等等,因为他们要形成一个封闭的婚姻圈,梁武帝出身兰陵萧氏,可萧氏也不能算是顶级门阀,那时候就连皇族也要主动和王谢通婚,以此来提升自家的门第,就更别说侯景这种北朝降将,一个鲜卑化的羯人了。

但是很显然,士庶之间不婚是维系门阀政治和贵族血统纯洁性的铁律,王谢肯定是不会答应侯景的,梁武帝也不会为一个北地的胡化武人说王谢的媒,所以在王谢拒绝侯景之前,梁武帝直接把侯景的这个想法给打消了,理由是身份不符。

其实这不是羞辱侯景,这也是现实,是客观事实的陈述,而且梁武帝拒绝侯景,也不会是出于个人好恶,而是为了维护门阀的根本秩序。

只是,梁武帝合乎了礼,但却并不合乎于情。

人非有意摧折,然寒木自伤于春风,在侯景来看,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侯景的母亲史无记载,父亲病死。

因为叛逃东魏,他的长子被高澄剥皮后煮杀,二子,三子,四子,五子被高洋煮杀,六子和七子还没出生,当然后来也死了。

他此前唯一的妻子,也被高澄杀害。

他的领导高欢,死了,他同时期的战友,如慕容绍宗等,也大多凋零殆尽。

侯景什么都没有了。

一个几乎是只身南来的北朝武将,他极力的想要融入南朝的环境,这里对他来说似乎是新的家。

半生戎马,弯刀所向,黄河以北谁不胆寒?

但现在侯景意识到了,在南梁,他被最顶级的圈子宣判为了非我族类,他也永远都无法获得当年像在北朝一样的社会认同。

尽管这个事情结束之后侯景一言未发,但谁能说,这不是后来侯景叛乱的主要原因之一呢?

自尊是他仅有的东西了,他决不允许再被伤害。

萧衍,留着你的王谢风流吧。

总有一天,你们会为今天而付出代价。

参考资料:

《南史·卷六》

《梁书·卷十八》

《隋书·卷十三》

《北史·卷四十三》

官露.梁武帝统治思想研究.湖北大学,2012

于欧洋.南朝皇族文学研究.东北师范大学,2013

孙振杰.南朝国家教育与文学整合.郑州大学,2017

沈雷.南朝中央监察制度研究.华东师范大学,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