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渣滓洞大屠杀,特务拿着冲锋枪,挨个监舍扫射,刘德彬抢在特务开枪之前,主动倒地装死,谁知这时,一个特务持枪而进!枪声在山谷间炸开。 渣滓洞的铁门被推开,寒风顺着甬道灌进牢房。空气里飘着潮湿的霉味和火药味,混合着血腥气。看守的脚步由远及近,皮靴踏在石板上,节奏沉重。 刘德彬靠在角落,心跳飞快,手指僵硬。囚室狭小,墙上灯泡闪烁。特务举着冲锋枪,枪口来回扫动。几秒后,扣扳机的声音响起,一阵密集火光撕裂黑暗,子弹打在墙上、木门上、躯体上。 空气颤抖,尘土被震落。刘德彬扑倒在地,身子一动不动,任血迹溅在脸上。 渣滓洞的夜没有尽头。外面的山路蜿蜒向下,山谷里一片死寂。牢房隔壁有人呻吟,声音压得极低。铁窗外的风把灰尘吹进来,掠过冰冷的铁栏。看守走过去,又推开隔壁的门,连发数梭。 弹壳滚在地上,咯噔作响。几名囚犯倒下,身体挤在一起。刘德彬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石砖,心脏在喉咙里跳。血流在地上铺成细线,顺着砖缝蜿蜒。 空气越来越浓稠,火药味灼人喉咙。门口的阴影一晃,一个特务回头,脚步缓慢,枪口再次指向屋内。 枪声又起。火光照亮整间牢房。子弹在空气中呼啸,墙面弹起石屑。刘德彬身边的尸体被震得一抖,血顺着地面蔓延。他屏住呼吸,不敢眨眼。 特务扫射完后退了几步,咒骂声在走廊回荡,脚步声越来越远。寂静重新笼罩。死一般的静。刘德彬的耳朵嗡嗡作响,胸口被冷汗浸透。 几秒后,他听见走廊传来拖拽声,铁链碰撞。特务又回来了,带着手电,光束划过尸体,一寸寸搜查。脚步停在他身旁,手电光打在他的脸上。时间凝固,连空气都僵了。 枪口的阴影再次落下。特务俯身,用刺刀拨动尸体。地上血水反光,空气中弥漫铁锈味。刘德彬咬紧牙关,身体一动不动。 特务的鞋底在他衣襟上碾了一下,又抬脚离开。刺刀挑起一块衣布,放下。手电光离开他的脸,转向角落。那一瞬,心跳几乎停了。 手电光远去,门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轻,直至消失。外面再度响起连续的枪声,远处传来爆炸。空气震动,铁门轻微晃动。刘德彬缓缓吐出一口气,眼前一片模糊。 黎明爬上山头,渣滓洞外雾气翻滚。监舍的铁门被推开,新的脚步踏入。山路上远处传来马达声,解放军的部队正在逼近。特务慌乱撤退,匆忙点火焚烧文件。 牢房内一片狼藉,墙上弹孔密密麻麻。刘德彬挣扎着爬起,腿发软。屋内的空气混着焦味,尸体横陈。 他摸索着找水,手碰到一块破布,湿的,温的。外面传来口令与枪声,喊杀声越走越近。重门被撞开,日光第一次透进牢房。光线刺眼,照亮血迹、碎瓦、残木,也照亮那些仍在呼吸的幸存者。 渣滓洞的废墟散发着烟味。解放军士兵抬出遇难者遗体,逐个登记。山谷里回荡着呼号与哭声。刘德彬被搀出门,脸上糊满灰尘,眼神茫然。 脚下的土地湿滑,石板上还残留血迹。他回头望向那扇铁门,心里像被什么撕开。特务早已逃散,留下空壳的枪支和半截香烟。风吹过山坡,吹动破碎的牢衣。 山脚的红岩村升起炊烟,空气里有泥土味,混着血的腥气。活着的人没说话,只是握紧拳头。那一刻,所有的痛都化作沉默。 几天后,城里贴满布告。重庆解放,渣滓洞、白公馆两处集中营惨案被公开。名单上写着遇难者姓名,纸张铺满街头。市民围在告示前,神情肃穆。 烈士的名字一个个被念出,人群中有人低头,有人落泪。刘德彬在队伍后方,衣衫破旧,目光平静。身边传来风声,旗帜在阳光下猎猎作响。山城的天很蓝,空气中还残留烧焦的味道。 有人在收拾旧铁门,有人在石墙上刻下名字。刻刀划破石面,声音尖锐。那是新纪元的第一道痕迹。 岁月往前走,山谷长满青苔。渣滓洞的铁门如今成了纪念馆的大门,弹孔依旧,墙上挂着烈士照片。游人走过甬道,脚步声回荡。 讲解员举起手电,照向墙角的石碑,刻着几十个名字。风吹过松林,阳光洒在碑面。那场夜色早已远去,血与火化作记忆。刘德彬的名字留在幸存者名录里,一个小小的编号,被岁月保存。 空气里依稀还能闻到火药味,那是历史留下的气息,提醒后来的人:黑暗压不住光,枪声掩不住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