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38岁才结婚，妻子35岁，婚后的第三个月，妻子告诉他这个月没来，男子一听乐坏了，这些天每天不是炖鸡汤就是各种营养补品，把媳妇伺候的无微不至，两人去医院检查已经很淡定的对他媳妇说:“你已经绝经了。” （男子手里的保温桶“哐当”掉在地上，鸡汤洒了一地，冒着白气。他愣在诊室门口，医生的话像冰锥一样扎过来：“35岁绝经虽然早，但也不是没有先例，你们别太难过。” 媳妇站在旁边，没哭，就是脸色有点发白，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声音有点哑：“强子，咱……咱先出去吧，这儿人多。”他这才回过神，蹲下去想捡保温桶，手指碰到桶沿，冰凉的，跟他这会儿的心似的。鸡汤还在冒热气，混着消毒水的味儿，闻着有点恶心。 走出医院大门，太阳挺晃眼，他眯了眯眼，看见媳妇正低头用纸巾擦保温桶上的污渍，桶底磕瘪了一块。他想说点啥，张了张嘴，喉咙像堵了团棉花。结婚前他就知道媳妇年纪不小了，俩人处对象时，他还开玩笑说“咱不急，孩子随缘”，可真到这时候，心还是跟被掏空了似的。 “你别往心里去。”媳妇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其实……我这半年月经就不太准，有时候俩月才来一次，我没敢跟你说，怕你着急。”他转头看她，她眼眶有点红，却硬是没掉泪。他突然觉得自己特没用，媳妇比他还镇定，他却光顾着自己难受了。 回家的路上，公交车摇摇晃晃，他把靠窗的位置让给媳妇，自己抓着扶手。媳妇靠着窗户，闭着眼，他偷偷看她，发现她睫毛在抖。到小区门口，他停下脚步，说：“媳妇，对不起啊，之前我天天瞎乐，还老给你炖鸡汤，现在想想……” “说啥呢。”媳妇打断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对我好，我知道。再说了，没孩子咋了？咱俩人过，不也挺好？以前没结婚的时候，我一个人过，也挺乐呵，现在多个你，更踏实了。”她笑了笑，就是那笑有点勉强。 进了家门，他换鞋的时候，发现鞋柜上还放着前几天买的孕妇奶粉，当时他兴冲冲抱回来，说“先囤着，万一用上了呢”。现在看着那罐奶粉，心里堵得慌。媳妇走过来，把奶粉拿起来，塞进了柜子最里头，说：“眼不见心不烦，以后咱不买这些了。” 他点点头，去厨房倒水，发现锅里还有早上炖的排骨汤，本来想中午给媳妇带医院的。他盛了两碗，端到客厅，媳妇已经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台。他把碗递过去：“喝点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媳妇接过来，没喝，就那么捧着。过了会儿，她说：“强子，其实我以前想过，要是真不能生，就领养一个，或者干脆不要孩子，俩人过一辈子。你……你会不会觉得遗憾？” 他喝了口汤，汤有点咸，可能是早上放盐时手抖了。他放下碗，握住媳妇的手，她的手有点凉。“遗憾啥？”他说，“我38岁才娶着你，已经偷着乐了。有没有孩子，你都是我媳妇。再说了，以后日子还长，说不定……说不定过两年，咱再检查检查，万一医生看错了呢？” 媳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跟着掉下来：“你这人，都这时候了还瞎想。”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不过……你说得对，日子还长着呢。咱好好过，比啥都强。” 他也笑了，伸手把媳妇搂进怀里。窗外的太阳正好照进来，暖洋洋的。地上的鸡汤渍早就干了，像一块浅浅的印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想，日子就像这印子，刚开始看着扎眼，过阵子，也就淡了。只要身边有她，啥坎儿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