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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评论丨日本政坛走向将会怎样影响经济?

尽管日本的新首相还没有选出,但在高市早苗出任自民党总裁后,日本股市就高开高走,日经平均股价冲破四万八千日元,创下了历史新高,与此同时,日元则从1美元兑换147日元迅速地贬值到151日元左右。这是因为市场都认为主张积极财政和要求金融缓和的高市可能会使安倍经济学卷土重来。

但目前的日本经济状况和2013年时已有巨大的变化。那时日本处在通货紧缩、日元升值的悲观形势下,而当下的日本已处在通货膨胀而日元贬值的困难状况中,还有美国关税政策的问题,日本的国家债务更是高出GDP的2倍以上。事实上,日本并没有多少余地可以落实大胆的财政和宽松的金融政策,安倍经济学很难重现。

况且,目前日本股价的上涨也不意味着经济形势的看好,因为日元的进一步贬值会通过物价的上涨来影响国民的生活。虽然高市不排除以减税的方式来解决物价高涨的问题,但现在她还无暇拿出具体政策,因为成功当选自民党总裁的高市要成为日本首相,还面临着很多变数。而这些变数也会使高市的政策出现很大的变化。

首先,高市早苗虽然当选自民党总裁,但她在自民党内部根基不深,需要党内实力人物的支持才能维持党的正常运作。从麻生太郎被任命为副总裁等一系列自民党的人事安排来看,在党内唯一保留了派系组织的麻生对高市具有巨大的影响力。由于麻生比较倾向于严格财政纪律,尊重日本央行的独立性,与高市的主张方向不一,这使得高市能不能继续坚持原来的主张就很微妙了。

高市能不能推出自己明确的政策,还要看她能不能顺利就任日本首相。因为现在执政的自民党在国会参众两院都不占多数,其总裁并不能像以往那样“自动地”当选为首相。现在,在日本国会中获得议席的政党或团体已经超过13个,但没有一个政党获得过半的席位,可谓进入了政党的“战国时代”。除非自民党和在野的立宪民主党联合起来,否则其他任何两个政党的联合都不能在参众两院都获得多数席位,很难稳定执政。高市如要出任日本首相,就必须处理好与其他政党如何联合执政的问题。而和什么样的政党联合,也会影响到今后各项政策的制定。

1999年以来一直是日本执政联盟成员的公明党对高市的政治倾向非常担忧,他们希望自民党能就如何处理黑金问题等做出明确的回答,以解除公明党的担忧。根据新华社最新消息,日本公明党10月10日正式向自民党传达了退出执政联盟的决定。日本媒体认为,此举为首相指名选举增添了新的不确定性。除了公明党,自民党还需要寻找另一个政党来扩大执政联盟,从而取得国会的稳定多数。由于国民民主党在经济政策方面与高市的主张比较接近,所以被认为是最有可能的合作对象。如果国民民主党能参加执政联盟,日本政府推行积极的财政政策和宽松的金融政策时所受的阻力会有所减少,市场对此会有更高的期待,日本股价将会被进一步推高,而日元将进一步贬值。不过,由于国民民主党把公明党不脱离执政联盟作为他们参加执政联盟的前提,因此公明党脱离执政联盟后,自民党就很难稳定地执政,而市场原有的期待就会萎缩,日元就会升值而股市则会下跌。也就是说,随着执政联盟合纵连横的变化,日本的经济就会出现相反的变化。

日本央行从2023年植田和男就任总裁以来,开始摆脱安倍首相以来的政府干涉,到2024年不仅解除了负利率政策,而且还开始加息,寻求金融正常化。如果高市在出任日本首相后日本央行不能继续加息的话,市场就会认为日本央行推行的金融正常化受阻,日元将进一步贬值。而日元进一步贬值势必会使政府在解决高物价问题上的努力化为泡影。所以,权衡利弊,高市应该也是很难赤裸裸地干预日本央行的金融政策。

虽然高市一直被人留下支持安倍经济学,批判日本央行加息政策的印象,但实际上在这次自民党总裁选举前,她已经悄悄地做了改变,不再强调她的一贯主张。所以,高市执政后短期内推出的政策可能更趋中庸化。正如市场相关人士指出的那样:虽然目前财政前景不明朗,但日本政府应该会采取温和的增长导向政策,不会落实积极的财政扩张政策的。

况且,日本政坛还有一种情况没有被排除,那就是日本各个在野党在国会中集结起来赢得政权。这或许比所谓的安倍经济学卷土重来更有可能性。只要以立宪民主党为首的在野党能统一推选共同的首相候选人,那么就可以以多数席位而赢得国会中首相选举的胜利。那样的话,自民党就要下野,而作为下野的自民党总裁,高市也就不能推出有什么影响力的政策了。不过,由于各个在野党的政策各不相同,很难协调。如果政策没有协调好,即便是在野党赢得首相宝座,但今后的政府运作恐怕不会很顺利。他们的执政要么很快就瓦解,要么政策会更加中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