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97年，韩信身死长乐宫后，吕后又抓了韩信谋士蒯通。刘邦质问蒯通：“你为何劝韩信谋反，我要烹了你”！蒯通却笑了：“狗只为它的主人而狂吠。我只恨韩信不听我言，三分天下不取，却死于女子之手啊”！
那年深秋，长安城的梧桐叶落了一地，长乐宫的钟声敲了三下，曾经叱咤风云的淮阴侯韩信被吕后的宫女用麻绳勒死在幽暗的密室里。
消息传到未央宫时，刘邦正在擦拭他的赤霄剑，剑刃映出他微微抖动的眼角，帮他打下大半个江山的男人，终究没能活着走出长安。
可就在韩信咽气的第三天，一队羽林军突然踹开了齐国谋士蒯通的草庐，紧接着将其用铁链捆绑，随后拖过长安街市。
围观的老百姓窃窃私语：“听说就是这老头撺掇韩信造反？”“你看他还在笑呢，莫不是疯了？”蒯通确实在笑，花白胡子沾着牢饭的残渣，眼睛里却闪着刀锋般的光。
未央宫的青铜鼎烧得通红，滚油翻着气泡，刘邦一脚踢翻案几：“你教韩信反朕，罪该万死！”
蒯通仰头看着梁上悬着的烹人铁笼：“陛下可知跖犬吠尧？盗跖的狗冲着尧帝狂叫，难道尧帝不仁？狗只管认主人罢了。”殿角的侍卫握紧了刀柄，他们从没见过有人敢在油锅前这样说。
油锅的热气熏得人脸发烫，蒯通突然提高嗓门：“当年秦朝丢了天下，英雄们都在抢那只鹿，跑得快的自然先得手，我跟着韩信时，眼里只有齐王，哪知道什么汉天子？”
宦官听到这话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而刘邦却想起了鸿门宴上樊哙说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自己成了拿刀的人。
蒯通佝偻着背凑近油锅，再次开口说道：“韩信要是听我的，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未必是陛下。”
此话一出。羽林军的弓弩瞬间对准了他，可他反而笑得更欢：“您该谢谢我，要是韩信真反了，您还能如此安心？”
油锅下的柴火噼啪作响，蒯通突然转身指着宫门外的韩信首级：“那傻子临死还在喊‘悔不用蒯通计’，他以为陛下真会念什么‘见天不杀见铁不杀’的旧情？”
刘邦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剑鞘上的缠绳，三年前在定陶，韩信也是这样攥着帅印不肯交。
黄昏的光透过窗棂，蒯通蹒跚着走向殿外：“杀我不过添碗肉羹，可天下谋士从此谁敢说真话？陛下难道要靠萧何一个人算粮草？”刘邦突然挥手示意撤走油锅。
三个月后，有人在曹参的相府后院看见蒯通，他正在给年轻门客讲范阳县令徐公的故事：“那会儿我说‘您杀人父子的债该还了’，他裤子都尿湿了……”笑声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