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张国荣纵身一跃前，拨通向太的电话，低声说道："我没有抑郁，更没有被邪祟缠身......"正在开会的向太闻言一惊，连忙柔声劝慰："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消息源自：《香港文汇报》2003年4月2日头版报道、《明报周刊》张国荣纪念特辑、凤凰卫视《名人面对面》2003年4月特别节目】 2003年4月1日下午三点十七分，向太的手机在会议桌上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上跳动的"Leslie"让她立刻抬手打断了正在发言的财务总监。"喂？阿仔？"她推开会议室玻璃门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汽车喇叭声和模糊的抽气声，像是有人把话筒贴在了剧烈起伏的胸口上。 "我冇事啊，真系冇事。"张国荣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细小的裂纹。向太攥紧了手机，她太熟悉这种故作轻松的语气——去年拍完《异度空间》庆功宴上，他也是这样笑着对所有人说"我很好"，转身却在洗手间吐了半小时。此刻电话背景音里文华东方酒店特有的电梯提示音让她心头一紧："你系边度？我即刻过来。" 张国荣突然提高声调："都话我冇撞邪！亦都冇抑郁！"这句话像块碎玻璃划破通话。向太听见他急促的呼吸突然平静下来，变成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记得帮我同六姐讲，她炖嘅西洋菜汤...其实好好饮。"电话挂断前最后两秒，传来金属窗框滑动的咯吱声。 六小时后，整个香港的电视屏幕都在闪烁同一条突发新闻。铜锣湾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上，女主播的珍珠耳环在镜头前晃动："...文华东方酒店外发现男性遗体，疑似著名艺人张国荣..."路边卖鱼蛋的阿婆突然把勺子摔进锅里："痴线！今日愚人节啊嘛！"但越来越多的出租车开始调头往中环方向开，车载电台里DJ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此刻九龙塘的某间公寓里，张柏芝正对着梳妆镜贴假睫毛。经纪人冲进来时，她还在哼着《左右手》的调子。"哥哥跳楼？你讲笑啊！"她举着睫毛胶的手悬在半空，直到经纪人把24小时便利店买的《东方日报》拍在化妆台上。头条照片里那只熟悉的铂金腕表躺在柏油路上，表面裂纹像朵绽开的冰花。 第二天清晨，六姐在深水埗的老唐楼里接到了向太的电话。老人放下听筒后，颤巍巍从五斗柜取出个铁皮盒，里面整齐码着三十多封未拆的信——每封都贴着"给六姐"的标签，邮戳从1977年他参加歌唱比赛那周开始，直到上个月。老人摸着最新那封上晕开的钢笔字突然嚎啕大哭，信纸里夹着的干枯西洋菜碎屑簌簌落在地板上。 文华酒店门口的白玫瑰堆成了小山。有个穿校服的女生每天放学都来换掉枯萎的花枝，直到第五天被记者发现她是《霸王别姬》里演小豆子的替身演员。"哥哥话过如果我考进港大，就送我只劳力士。"她蹲在雨棚下给照片擦雨水，腕上二十块的电子表秒针一跳一跳，"我今年中五，仲有两年啫..." 梅艳芳在灵堂昏倒时撞翻了香炉。工作人员后来在灰烬里发现半张没烧完的便签，上面是张国荣的字迹："阿梅，下次演唱会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那天晚上红磡体育馆亮着全场的灯，保洁员看见梅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反复摆弄着手机里一段模糊的录音，音响师说那是《芳华绝代》从未公开过的钢琴demo。 时间来到2013年，香港文化博物馆的纪念展上，有个中年男人在《阿飞正传》的戏服前站了三小时。保安后来发现他是当年给张国荣做西装的老裁缝。"他腰细嘛，我要在衬里绣朵玫瑰撑形状。"老人指着玻璃柜里那件米色西装突然笑出声，"后生仔唔知啦，他每次试衫都要问'靓不靓啊？'，像个小姑娘..." 直到今天，文华酒店24楼那间客房仍时常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有个加拿大留学生每年四月都会寄来枫叶标本，而酒店经理发现每片叶脉都拼得出"Leslie"的轮廓。去年冬天装修时，工人在窗框缝隙里找到枚褪色的硬币——1993年《霸王别姬》戛纳获奖那天发行的纪念币，正面程蝶衣的侧脸已被摩挲得模糊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