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李登辉上台后撤掉蒋氏父子的陵墓守卫，并且让人大肆破坏蒋介石的雕像，宋美龄得知后愤怒不已，连夜告知蒋家：“该实现蒋氏父子的遗愿了。” 台湾桃园，慈湖岸边，那座原本庄严肃穆的陵区，一度是禁地。 外人止步，岗哨森严，仿佛蒋介石虽死，仍在岛上维持某种沉默的秩序。 可到了九十年代，那道气似乎渐渐散了，岛上风向也变了，不动声色地，开始有人动手拆蒋介石的铜像、调整祭拜流程、甚至把他曾经的住所开放成了观光点。 说是花园免费参观，实则是把过去的权力符号摊在阳光底下，任人走马观花。 那年是1996年，台湾第一场所谓“总统直选”刚过，李登辉胜选，一边高喊“民主进程”，一边在悄悄清理蒋家的痕迹。 士林官邸的花草还在，门口那排低矮的石柱没有变，可宋美龄知道，一旦开始放游客进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晚年回台湾几次，每次都小心翼翼，走得不快，说得更慢。 也就是在那个节骨眼上，她重新提起移灵的事。 不是头一回了。 早在蒋经国去世那年，她就有过打算，但碍于时局没动。如今她更明白，若再不抓紧，恐怕连这最后的尊严都守不住。 蒋介石和蒋经国父子俩死后都没下葬。 讲明白点，是连土都没入。 他们不想死在异乡，更不想死在“敌人眼皮底下”。 棺木暂厝，等的是有朝一日能重回大陆——这是两人共同的遗愿，算不上什么秘密，蒋氏家族内部都知道。 只是这份心愿太重，沉在棺盖下几十年，到底也没人搬得动。 慈湖与头寮两个地方，一前一后，一父一子，棺木并排躺着，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它。 但守陵的宪兵队站得笔直，一天三班，从不懈怠。 那些年，台湾社会外面风雨越大，陵寝里反而越安静，像一处被遗忘的世界。 李登辉不是没得到过蒋经国的信任。 蒋经国晚年看重“本土化”，也在寻找一个既懂台湾、又不会威胁中央权威的人来接班。 李登辉那时候斯斯文文，开口闭口都是科学、民主、农业，脸上还挂着点羞涩的笑，谁能想到这个人上了位，转头就开始动刀子？ 他一上台没多久，就开始清理国民党的神主牌。 不直接砸，也不大张旗鼓，就一点一点动：从教科书删内容，把铜像挪位置，祭典改名，陵寝改称“营区”……每一刀都轻，但累加起来，就把一个权力家族从岛上慢慢推到边缘去了。 蒋纬国看不下去，多次在国民党内部会议上提出，要不要考虑移灵。 提得谨慎，说话也拐着弯，怕惹麻烦。 他不是为了表态，而是觉得，放任父兄的棺木这样悬着，不是个事。 守军已被撤，保护不到位，若哪天真出了事，谁来负责？他说得有理，也动之以情，但现场气氛一向冷，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蒋孝勇其实比蒋纬国更焦急。 他年纪轻些，但看得清楚。 1996年，他突然被查出食道癌。消息传出来，整个蒋家人心一紧，这个原本有可能接棒的后代，还没扛起什么责任，就要倒下了。 也是这一年，他去了大陆，说是“寻医”，其实还有别的打算。 先是妻子方智怡先行赴陆，看路子通不通。她一路顺利，受到接待，还上了报纸，气氛也出奇的和善。大陆方面并没因为是蒋家后人就刻意冷落，相反，还给了不少便利。 这给了蒋孝勇一点信心。病体沉重，他还是坚持亲自北上。 到了北京治病，顺道去了溪口，拜了祖坟，看了祖宅，走在父亲和祖父曾经念念不忘的土地上，情绪翻滚得厉害。 有记者写过那一段，说他看完祖宅后，一句话没说，坐在车上发呆，眼眶红得厉害。 他想把这件事做了，真的做了。他回到台北后频繁接触党内老友，想为移灵再争一次机会。 可惜天不从人愿，病情恶化得快，他没来得及等到一个“好时机”。 也许在他看来，那趟大陆之行不只是为自己找药，更像是替祖父父亲探路。 他想知道，这片土地是不是还记得蒋家，是不是还愿意接纳这对从大陆走出去、也从大陆“败”回来的父子。 结果是温和的，大陆没关门，也没拒绝。 问题卡在台湾这边，卡在李登辉那些年步步为营的“去蒋”操作上。 说到底，移灵这件事，不只是一口棺材的问题，它牵扯的是两岸的象征系统，是历史的归属感。 李登辉当然不愿看到蒋家与大陆“联络感情”，他要的，是让蒋介石变成一个可以被遗忘的历史符号。 越早被遗忘，越好。 宋美龄知道这一点，所以在那几年多次提起，说再不动就来不及了。 可她年事已高，蒋孝勇走了，蒋纬国也愈发沉默，移灵的事情就这样被拖进泥淖里，走一步算一步。 岛上关于“陵寝”的叫法，也变了。 媒体开始说“慈湖营区”，说“入营参观”，不再说“谒陵”。 有人说这是中性语言，也有人说这就是去神圣化。总之，蒋介石不再是那个需要仰望的人物，而成了旅游路线上的一站。铜像被搬进雕塑公园，一排排摆着，头上落满了尘土，有些还没清理干净，底座还残着水泥块，像是刚被连根拔起。 时间久了，这些符号渐渐淡了。 年轻人排队看“仪队交接”只是为了拍视频，谁还真把那一套动作当回事？谁还记得蒋介石立在广场中央时的威风？就连那些守陵的兵，也不过是游客眼里的“打卡背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