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曾问陈宝国:“你拍戏那么赚钱,能不能借我点钱花?”而陈宝国的话却引得全场震惊,他直言:“我不说假的,我真的没钱,我连卡都没有。”
很多人对此不相信,但是了解过后才发现,他说的是真的,原因很简单。
那档节目里,空调风吹得陈宝国鬓角发丝微动。
主持人半开玩笑地伸手“借钱”,台下观众跟着哄笑,都等着这位身价不菲的影帝打个哈哈。
谁知陈宝国突然挺直腰板,手掌“啪”地拍在茶几上:“我所有片酬都在媳妇那儿!”镜头扫向观众席,穿着藏青色毛衣的赵奎娥正低头织毛线,毛线团上缠着一张泛黄的存折——那是他们持续了三十年的约定。
时间倒转回1982年北京的冬天。
民政局门口寒风刺骨,陈宝国攥着刚领的结婚证,身旁的赵奎娥冻得脸颊通红,却笑得像迎春花。两人连酒席都没摆,婚纱照是借学校相机凑合拍的。
新婚夜,赵奎娥把两个红木匣子摆上婚床:左边装着陈宝国人生第一部主演剧本《赤橙黄绿青蓝紫》,右边是张写着“每月交账”的契约。
当时月薪42.8元的话剧演员,当真把工资袋原封不动递到妻子手中。
这份信任要从中戏排练室说起。1977年,赵奎娥为演《雷雨》里的繁漪,挥剪子就把长辫子绞了。
木屑味弥漫的教室里,陈宝国看得怔住:“你眼神像刀子。”排完戏,他总磨蹭着帮收拾道具,只为和她多走一段夜路。
有回赵奎娥崴了脚,陈宝国背着她穿过三条胡同去医院,汗透的衬衫贴在后背上,她忽然觉得这人能托付一辈子。
婚后现实冷得像河北荒野的雪。陈宝国拍《神鞭》时,为演活“玻璃花”的瞎眼,把磨薄的纽扣塞进眼眶。
零下二十度的冰面上,他裹着单衣反复摔打,收工时膝盖渗血染红戏服。导演喊“过”,他摇头:“眼神还差点意思。”
剧组嘀咕这人疯了,却不知他怀里揣着赵奎娥手写的字条:“别硬撑,家里有我。”
赵奎娥的付出远不止管家。她拿过金鸡奖提名,却在事业上升期退到幕后教书,连章子怡都曾是她的学生。
1995年《大宅门》筹备时,投资方要求撤换导演郭宝昌,陈宝国当即退还九万定金:“不是郭导,我不演!”此后三年他无戏可拍,家里积蓄见底。
有人见赵奎娥还在中戏食堂吃素面,忍不住劝:“你接部戏就缓过来了。”她笑笑:“他在守戏骨的本分,我得守住家。”
这份纯粹浸透在生活每个缝隙。2016年慈善夜,陈宝国捐出拍《大宅门》时戴的羊皮护膝——当年零下15℃雪地里连跪八小时落下的老寒腿。
护膝拍出120万,他突然夺过话筒:“给贵州建座桥!当年坠马是老乡抬我走的山路。”记者后来在片场撞见他蹲在房车阴影里,军大衣裹着搪瓷缸吃泡面,脚边帆布包里塞着山区孩子的学费单。
如今68岁的陈宝国保温杯里泡着最便宜的茉莉花茶。
有次爆破戏气浪掀翻假山,他扑过去护住被砸的场务小伙,事后悄悄给人卡里打了一年工资。
儿子陈奕丞留学回国当演员,总被说“靠爹”,陈宝国只回一句:“你妈当年为我剪头发那狠劲,你学着点儿。”
四十年婚姻长跑,银行卡始终在赵奎娥手里攥着。
有回剧组聚餐,年轻演员逗他:“上交工资不怕被管死?”陈宝国慢悠悠夹菜:“她不管,我早飘天上去了。”这话让满桌人突然红了眼眶。
真正的财富,不过是一张泛黄的存折,裹着相濡以沫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