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3 年,大将谢再兴被朱元璋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府中,却看见有两颗人头悬挂在正厅之上,这不正是自己的两个心腹,更让谢再兴绝望的是,他的小女儿也不见踪影:“这是逼着我造反啊!” 府里的烛火被穿堂风卷得忽明忽暗,映着那两颗早已失了血色的头颅。谢再兴踉跄着后退,靴底在青砖上蹭出刺耳的声响,后腰撞到了案几,上面的青瓷砚台“哐当”砸在地上,碎成了七八瓣。他认得左边那颗头,是跟着自己从濠州就开始卖命的亲兵队长,右耳缺了半片,那是当年为了护他挡箭留下的疤。 “将军……”老管家哆哆嗦嗦从屏风后钻出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衣角,“小小姐房里的被褥还是温的,门闩是从外面扣上的。早上还看见马夫牵着快马在后门候着,像是……像是宫里来的人。” 谢再兴猛地转头,烛火在他眼里烧出两团红焰。他想起半个时辰前在应天府衙,朱元璋把奏报劈头盖脸砸过来的样子。“你谢再兴好大的胆子!敢私通张士诚?”朱重八的声音像淬了冰,指甲几乎戳到他鼻尖上,“别以为镇守诸暨就成了土皇帝,你的人在边境跟吴兵做买卖,当我不知道?” 他当时还跪在地上辩解,说不过是让亲兵换些吴地的海盐,军中弟兄们早就断了盐巴。可朱元璋根本不听,只丢下句“自己回去掂量掂量”,就让人把他轰了出来。现在想来,那哪里是让他掂量,分明是给了他最后一眼看这太平的机会。 “去备马!”谢再兴扯开腰间的玉带,玉扣撞在甲胄上叮当作响,“点齐府里所有带过兵的家丁,去诸暨大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正厅里回荡,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 老管家扑通跪下了:“将军三思啊!诸暨守将李梦庚是皇上的人,咱们这一去,不就真成了反贼?” 谢再兴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酒坛,浊酒泼了满地,混着砚台的墨汁,像一滩洗不掉的血。“反贼?”他狂笑起来,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朱元璋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还问我想不想当反贼?老子跟着他打了十年仗,身上的伤比军功章还多,现在他用我女儿的命逼我,我不反,等着全家被砍头吗?” 正说着,院外传来马蹄声,不是自家的动静,倒像是羽林卫的铁蹄声。谢再兴抄起墙上的虎头枪,枪杆上的包浆被他攥得发烫。“告诉弟兄们,想活命的跟我走!”他一脚踹开侧门,冷风灌进领口,像无数根针在扎,“去投张士诚,总好过死在自己人手里!” 夜色里,三十多个家丁跟着他翻过后墙,马蹄声敲在石板路上,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谢再兴回头望了眼自家府邸,灯笼还在风中摇晃,却再也照不亮他往后的路。他想起小女儿早上还缠着他要吃糖糕,那软糯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可现在,那孩子不知被藏在哪个角落,成了朱元璋手里最锋利的刀。 到了诸暨大营,李梦庚果然紧闭城门。城楼上的弓箭手张弓搭箭,箭镞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谢将军,皇上有旨,说您勾结逆贼,让末将拿您归案呢。”李梦庚的声音隔着城墙传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谢再兴勒住马缰,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身后是朱元璋的追兵,身前是紧闭的城门,他就像被赶到悬崖边的困兽,除了纵身一跃,别无选择。“弟兄们,”他举起虎头枪,枪尖直指苍穹,“朱元璋不仁,休怪我们不义!今日我们就投了东吴,总有一天,要让他还我女儿的命!” 呐喊声在旷野里炸开,却很快被城楼上的箭雨淹没。谢再兴挥舞着长枪拨打箭支,身上很快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浸透了战袍。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身边的弟兄倒下了多少,只知道往前冲,仿佛只要冲过那道城墙,就能找到自己的女儿,就能回到那个还能在朱元璋面前说上几句话的从前。 可历史从来不给人回头的机会。当谢再兴的长枪最终折断,当他被绳索捆住押下战场时,他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忽然笑了。他想起当年和朱元璋一起在皇觉寺出家,两人分食一个窝头的日子,那时的朱重八,眼里还有光,不像现在,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猜忌和狠辣。 或许从郭子兴去世那天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人,就像捧着烫手的山芋,捧得越久,越容易被烫得遍体鳞伤。谢再兴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昔日的兄弟,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1363年,大将谢再兴被朱元璋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府中,却看见有两
底层史观吖
2025-08-14 09: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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