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酒歌 小说 黎敬忠 第四回(下集):水淹四队人落水 政府救灾解困局 (接上集) 主管农业的副主席到了,风风火火地下了车。后面一溜子小车鱼贯跟来,摆在路上,随行的十几人围了过来。乘南梁徐阿奎书记还在洪水里往外趟,我凑上去对副主席说:“周副主席,园林场六队七八十号群众泡在洪水里,随时都有被洪水卷走的危险,请主席给予支持!” 副主席问了情况。南梁徐书记年龄大些,被人从洪水里搀扶到路基上,哽咽地汇报灾情,流下了热泪。周主席了解了南梁情况,得知人员无伤亡,就安排了南梁干部的救灾工作。 戈敢院长对副主席说:“园林场情况紧急,需要救援”! 副主席上了车,调转车头。我跳上王瑞山吉普车一路狂奔,从园林场五队大路,把车队领到场部十九支沟洪沟的边上。 十九支沟洪水卷着葡萄苗、枸杞树呼啸而下,有上游三四队的死羊和化肥编织袋漂过。副主席顺我指的方向看,三四里地远近,六队居民点在洪沟的那边,一片汪洋,人影瞳瞳。人只能观看,隔着汹涌的山洪沟,不能接近。 区级机关各部门的随行干部一二十人,加上农科院和园林场干部群众共有一二百人围观,毫无办法。 有人说:“调部队的冲锋舟;”有人说:“调军队”,议论纷纷。 “来不及!”副生贤果断地否定了,“几个小时调人调物资,调来了,人都冲跑了”。 副主席回头来对我说:“你说你们要啥?你们的办法呢?” “主席,我要钱!”我直说,“我组织人员、雇车,帮助群众从南梁台子、金山乡,沿着高地撤离出来。” 副主席马上对随行的财政厅副厅长张建忠说:“立即拨款20万,上午到账!” 张副厅长拨通了厅里的电话。 副主席干练的作风,戈敢院长的果断和对大局的把控,给我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中午,农科院吴国伟书记、陈官虎副书记、米清运副院长以及计财处长许全善、机关干部等一行人送饭菜来了。农科院领导和机关干部对园林场洪灾十分重视,每人都捐了款。米副院长是一位退休的部队师长,其作风凌厉。听到园林场受灾,就安排机关食堂余仁、邢彦昌他们蒸了馒头和包子,用被子包上,热气腾腾地送到了救灾现场。 中午,财政厅20万元救灾款拨款也到了账上。园林场当时经济十分困难,借着周副主席来,争取点经费,缓解危机,也是我脱口而出、开口要钱的原因。园林场洪灾是过路水,雨一停就没水了。没水,找谁要钱去? 中午,园林场机关干部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庄希民和财务科长封必塘、张有科他们一起抬着馒头涉水到了四队的洪水沟对面,用滑绳把中午饭送了过去;六队由张小波在没有淹没的房子里解决了吃饭问题。到晚上,雨停了,大水缓了下来,张小波带领六队群众,一个不落地从南梁台子走金山乡转移了回来。张小波年轻有为,园林场人,熟悉情况,人缘好,班子里一有重要的担子,都会派他去扛。六队防洪他又立了一功。 四队落水的三名青年,也从贺兰县经过银川回来了。原来他们三人经常在西干渠结伴游泳,水性好。突遇洪水,想着游泳过来到场部报告消息,可是洪水不受控制,顺水漂流,游到了贺兰县境内。 次日,贺兰山露出了云峰。十点钟,开全场干部会议。场长王耀忠通报情况。他说:“贺兰山防洪,是按百年洪水记录最大峰值设计的。政府又在沿山修建了水库作第一屏障;西干渠泄洪闸分洪为第二屏障;支渠斗口分流为第三屏障。本来可以有序排洪,可是贺兰山连续长时间大面积降水,导致沿山防洪水库决堤,急速冲击西干渠,就在园林场渠段决口。” 我才恍然大悟。我是从农科院农产品加工研究所调到园林场的,时间不长,对周边环境不算太熟。 劳累一阵,没有伤人,机关干部们放松下来。李润怀起哄:“老老老王,请客!”他一着急爱说叠词。庄希民说“王耀忠涩皮,养了一圈羊都没请大家吃顿羊肉!” 王耀忠哈哈大笑:“儿子养了一圈羊,20多只羊呢,本当准备请客哩,可是昨天叫洪水冲到南梁农场去了,儿子心疼地直哭”。空头人情做的顺理成章。 嗷,昨天洪水冲下来的是王厂长儿子的羊!我想。 散罢会,小商店门口,三个游洪水的四队小子拦住散会的张小波副厂长说:“你要请我们喝酒呢,为了报信,我们差点叫洪水冲到黄河里喂鲇鱼了!” “我哪有时间!”张小波说着,顺手掏出一张票子,“去去去,自己喝去,我哪有时间!” 真是: 一场天灾孕真情,灾祸无情人有情。 世上茫茫未经事,过来才算明白人。
贺兰山酒歌 小说黎敬忠 第四回(下集):水淹四队人落水政府救灾
杨森林文化
2025-08-08 01:15:09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