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时年56岁的末代皇帝溥仪迎娶38岁的护士李淑贤。新婚之夜，溥仪亮着明晃晃的百瓦灯泡彻夜读书，待妻子熟睡多时，才轻轻嗅闻她的发丝与额头，而后斯文地躺下就寝。此后数日，溥仪日日如此。心生疑惑的李淑贤暗中尾随，竟发现丈夫在医院偷偷注射荷尔蒙药剂。 【消息源自：北京市档案馆藏溥仪特赦后生活记录、李淑贤晚年口述回忆材料、《北京晚报》1962年社会新闻版块】 1962年的春天，北京城刚冒出点绿芽儿，溥仪站在政协文化俱乐部门口，不停地搓着手指。这个曾经的皇帝现在穿着藏蓝色中山装，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机关干部。他第三次看手表时，周振强领着个穿白大褂的女同志走了过来。 "老周，这位就是......"溥仪嗓子发紧，话说到一半卡住了。眼前的女护士约莫三十七八岁，齐耳短发，眼角有细纹但眼睛很亮，正用消毒水味混着香皂气的手跟他轻轻一握。 "李淑贤同志，朝阳医院外科护士。"周振强笑得像个月老，"这位是溥仪同志，咱们政协文史专员。"他没提皇帝这茬，但三个人心里都门儿清。 李淑贤后来在回忆录里写："那天他给我剥橘子，橘子皮撕得七零八落，汁水溅到呢子裤上也不敢擦。"这个细节比任何史书都生动——曾经的九五之尊，此刻正为相亲手忙脚乱。 他们第二次见面去了故宫。走到乾清宫台阶下，溥仪突然蹲下来系鞋带。"这儿以前铺着地毯，"他声音闷闷的，"太监们跪着给我穿靴子。"李淑贤看见他后颈有汗珠滚进衣领，忽然觉得这男人像座褪色的屏风，金漆剥落后露出虫蛀的木头。 婚礼简单得让街坊们嘀咕。没有迎亲队伍，只在西城民政局领了证，回来时溥仪拎着网兜，里面两斤水果糖晃来晃去。洞房夜李淑贤发现丈夫通宵读《解剖学图谱》，台灯光把他佝偻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皮影戏。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有天半夜李淑贤终于没忍住。溥仪手里的针管"当啷"掉进搪瓷盘，荷尔蒙药水在地板上洇出个小月亮。"小时候......"他喉结滚动，"太监们让宫女们......"话没说完就把脸埋进手掌，宽肩膀抖得像暴雨里的树叶。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下，李淑贤盯着化验单发呆。同事凑过来："听说你爱人以前是......"她突然把单子折成纸飞机，"他现在是能修电灯泡的溥仪同志。"纸飞机掠过药柜，稳稳落在"患者隐私"的档案盒上。 最后五年他们过得像对寻常老夫妻。溥仪在书房写回忆录，钢笔尖总被泪水洇开；李淑贤把注射器藏进毛线筐，织毛衣时哼着《东方红》。有次他半夜尿血，她背着他下楼梯，这个曾坐肩舆的皇帝轻得像捆柴火。 1967年深秋，溥仪弥留时突然清醒："下辈子......"李淑贤把耳朵凑近，却只听见氧气瓶咕嘟咕嘟的声响。后来整理遗物时，她在《我的前半生》扉页发现行小字："感谢你让我活得像个人。"墨迹被水渍晕开，像朵将谢的菊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