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算亲戚里最穷的了，连我奶奶都嫌弃，但是从小到大我姑每次见面都给我塞钱，高三

我们家算亲戚里最穷的了，连我奶奶都嫌弃，但是从小到大我姑每次见面都给我塞钱，高三那个暑假我在县城饭馆兼职，端盘子时撞见她来吃饭，她正跟老板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小满的丫头在这儿干活”，看见我端着碗出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当时手里的盘子差点没端稳，站在那儿动也不是，躲也不是。姑没等我反应，快步走过来，一把攥住我胳膊，手劲儿挺大，带着点抖。她上下打量我，眼神扫过我洗得发白的T恤，还有裤脚上蹭的油渍，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就只是眼圈更红了。 老板在旁边看明白过来，笑着打圆场，说这丫头干活利索，就是年纪小了点。姑没接话，拉着我往包间走，里面还有她同行的几个人，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我低着头跟在后面，手心里全是汗。 那一桌菜点得不少，都是我平时端盘子时舍不得多看的。姑把我按在椅子上，往我碗里夹了满满一筷子肉，又给我倒了杯果汁。她自己没怎么吃，光盯着我，好像怕我跑了似的。 吃完饭，她让同行的人先走，单独留下来等我下班。我跟老板请了假，跟她走在县城的街上，路灯把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她从包里掏出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钱，塞到我手里。 我攥着钱，纸都被汗浸湿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姑家里也不宽裕，姑父前两年生了场大病，欠了不少债。她每次给我的钱，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高三那个暑假，我一共干了四十天，姑来饭馆找过我三次。每次都带些吃的，有时是几个煮鸡蛋，有时是块蛋糕，塞给我就走，怕耽误我干活。 后来我考上大学，临走前姑来送我，又塞了个存折给我，说里面的钱够我第一个学期的生活费，让我别省着，好好念书。我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想起她每次见面时磨破边的鞋，还有袖口起的毛球，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现在我工作了，每次回老家都给姑买东西，塞钱她也不再推拒，只是总说我挣钱不容易。去年她生日，我带她去县城买了件新棉袄，她试的时候，对着镜子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开了朵花。 家里穷的日子早就过去了，但姑当年攥着我胳膊的温度，还有她红着的眼圈，我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