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丁摞补丁跟拼图似的 结婚六年了，发现婆家有个怪现象。 每顿饭鸡鸭鱼肉摆满桌，连

补丁摞补丁跟拼图似的 结婚六年了，发现婆家有个怪现象。 每顿饭鸡鸭鱼肉摆满桌，连青菜都要用猪油炒得亮汪汪的。 可婆婆那条穿了五年的内裤，松紧带都磨成透明纱了还舍不得扔，补丁摞补丁跟拼图似的。 我跟我老公小林提过好几次，他总是挠挠头说：“我妈就这样，年轻时苦过来的，你让她扔东西比割肉还疼。”那天我收拾衣柜，又瞥见那三条崭新的纯棉内裤躺在最角落，包装袋上都落了层薄灰。心里叹气，这老太太，真是拧得像麻花。 转机出现在上个月。小林他二姑从乡下来，带了一篮子土鸡蛋。吃饭的时候，二姑看着桌上的红烧肉、糖醋鱼，又瞅瞅婆婆腰间松垮的旧围裙，突然笑了：“嫂子，你这日子过得，油水都快溢出来了，咋还穿前年那件破围裙？” 婆婆正夹着块排骨往嘴里送，闻言含糊不清地说：“旧的穿着舒坦，新的磨得慌。” 二姑放下筷子，神秘兮兮地凑近：“我跟你说，我邻居家二媳妇，给她婆婆买了几条莫代尔的内裤，说是穿着跟没穿似的，舒服得很！老太太现在逢人就夸。”她又转向我，“小丽啊，你也给你妈买几条试试，别总买纯棉的，现在年轻人都兴那个。” 我心里一动，没接话，悄悄打量婆婆。她扒拉着米饭，耳根子却有点红。 过了两天，我去商场给儿子买奶粉，路过内衣区，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去。想起二姑说的“莫代尔”，我挑了两条肤色的，又选了条藏青色带小碎花的，想着老太太可能喜欢素净点的。这次我学乖了，没直接塞衣柜，而是把内裤洗干净了，晾在阳台最显眼的位置，旁边就是她那条“拼图”内裤。 果然，晚上婆婆收衣服的时候，脚步在阳台顿住了。她拿起那条碎花莫代尔内裤，翻来覆去地看，又捏了捏布料，嘴里嘟囔着：“这料子倒是软和……” 我假装去喝水，从厨房探出头：“妈，那是我给您买的，试试呗？二姑说那个穿着舒服。” 婆婆手一抖，赶紧把内裤放下，板着脸：“我有穿的，瞎花钱！”但我分明看见，她趁我转身回厨房，飞快地把那几条新内裤收进了自己的盆里。 第二天早上，我去卫生间，发现垃圾桶里，静静地躺着那条“功勋卓著”的旧内裤，补丁在晨光下，像一幅完成了使命的拼图。我忍不住笑了。 吃早饭的时候，桌上照旧是煎蛋、香肠、小米粥，还有一碟绿油油的小青菜，不过今天是用橄榄油炒的，看着清爽。婆婆没像往常那样呼噜呼噜喝粥，而是小口小口地吃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角的皱纹好像舒展了些。 小林凑我耳边小声说：“妈今早偷偷问我，莫代尔是啥做的，会不会缩水。” 我忍着笑，给婆婆夹了个煎蛋：“妈，多吃点，这鸡蛋是土的，有营养。” 婆婆“嗯”了一声，夹起鸡蛋，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花白的头发上，也落在桌上那碗飘着香气的小米粥里，一切都暖融融的。我突然觉得，这老太太的“怪现象”，其实也没那么怪了，不过是苦日子过怕了，把好东西都攒着，把舒坦留给了胃，也把那份对生活的实在，刻进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