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一寡妇养了几只鸡，一天夜里她起夜去上厕所，竟然听到其中一只鸡说话。寡妇惊惧

从前，一寡妇养了几只鸡，一天夜里她起夜去上厕所，竟然听到其中一只鸡说话。寡妇惊惧不已，只好按着鸡说的去做，若干年以后，寡妇缠绵病榻时一女子前来报恩，寡妇才知道那只鸡的来历。 鸡的声音又细又颤，像个小媳妇在哭：“婶子，快，村西头的刘婆婆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她吧！”寡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油灯里的油洒出来一大片。可鸡又接着说：“她炕洞里藏着个布包，你取出来给她小孙子送去，就说是奶奶留的。” 寡妇咬着牙爬起来，摸黑往村西头走。刘婆婆果然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见着她来，眼睛动了动就咽了气。寡妇想起鸡的话，伸手在炕洞里摸索，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几块银元，还有张泛黄的药方。 第二天刘婆婆的小孙子从镇上赶回来，寡妇把布包递给他：“你奶奶让我交给你的。”半大孩子哭着打开药方，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治咳嗽秘方”。后来才知道，刘婆婆的孙子打小肺不好，这是她攒了一辈子的救命钱。 自那以后，芦花鸡隔三差五就说话。“后山松树下埋着野鸡蛋，挖回来给东头瞎眼的张大爷送去”“李寡妇家的牛犊卡泥里了，你喊人去拉一把”。寡妇照着做，村里渐渐有人说她心肠好，可没人信她养了只会说话的鸡。 有回鸡突然说：“婶子，把院里那口井淘深三尺，底下有泉眼。”寡妇找人来淘井，果然挖出股清泉，夏天再旱都没干过。她让全村人都来挑水，有人暗地里说她是妖怪，可喝着甜水又忍不住来。 三年后的春天，芦花鸡趴在窝里不动了。寡妇把它埋在井边老槐树下，第二天那地方就冒出丛野蔷薇。过了十五年，寡妇得了偏头疼，疼得下不了炕。这天晌午，门帘一挑，进来个穿碎花袄的姑娘，手里提着药罐：“婶子，我来给你熬药。” 姑娘伺候得尽心，煎药时总往里面加几片槐树叶。寡妇觉得奇怪：“你这药方子哪来的？”姑娘从怀里掏出张叠得方方的纸，正是当年刘婆婆留下的那张咳嗽秘方，只是边角处添了行小字：“加槐叶三钱，治头疼。” “我是刘婆婆的孙子媳妇。”姑娘红着眼圈说，“那年我男人拿着银元去抓药，先生说这方子缺了位主药。后来镇上郎中说，得用井边老槐叶做药引，我们才知道是您淘的井救了他。我婆婆临终前说，当年肯定是您家神仙鸡显灵，才让我奶奶的心意没白费。” 寡妇盯着姑娘鬓角的碎花，忽然想起芦花鸡临死前，鸡毛掉了一窝，其中就有几根带着白尖的芦花。她摸摸井边的野蔷薇，花瓣上还沾着露珠，像谁哭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