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卧室出来就忍不住亲家搬来后，儿媳妇二话不说就收拾行李要走，连刚满月的孩子都不

我从卧室出来就忍不住亲家搬来后，儿媳妇二话不说就收拾行李要走，连刚满月的孩子都不管了。我拦着问她怎么回事，她红着眼睛说："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爸才来三天，您就处处挑刺。他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您至于连上厕所忘冲水都要念叨吗？" 我被她问得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刚热好的奶瓶。亲家公局促地坐在沙发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沙发垫上还放着他没织完的小毛衣。这三天家里的空气确实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 手里的奶瓶突然变得烫手，我把它搁在茶几上，玻璃桌面映出我涨红的脸。儿媳妇抱着胳膊站在那，月子里没恢复好的身子还虚着，说话都带着颤音。亲家公突然站起来，拿起墙角的蛇皮袋就要装行李，"我这就走，不给你们添堵。" "爸！"儿媳妇突然喊了一声，眼泪啪嗒掉在木地板上。我这才发现她脚边的行李箱轮子还卡着地毯毛，根本没收拾利索。孩子在摇篮里哭得起劲，小脸红通通的像个熟透的桃子。 我赶紧去抱孩子，亲家公却抢先一步把孩子搂进怀里。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着孩子后背，哼起跑调的童谣。这老爷子年轻时是瓦匠，盖了一辈子房子，如今抱个娃娃倒比谁都轻手轻脚。 "前天早上他熬粥熬糊了锅底，我叨叨了半早上。"我蹲下来帮儿媳妇扯行李箱的轮子，"昨天看他给孩子换尿布笨手笨脚，又说了难听话。"儿媳妇突然转身进了厨房，水龙头开得哗哗响。 亲家公抱着孩子在屋里踱步，老花镜滑到鼻尖上。我瞥见他行李袋里露出半截军大衣，还是十年前我跟老伴去东北旅游给他买的。那时候他还能扛起五十斤的米袋，现在抱孩子都要垫着腰。 "妈，锅里炖着鸡汤。"儿媳妇端着两只碗出来，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您跟爸都喝点，孩子醒了估计也饿了。"亲家公的喉结动了动，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我突然想起今早买菜，听见邻居张大妈说她儿媳妇把乡下婆婆赶去住车库。当时还觉得那媳妇不像话，现在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亲家公给孩子唱的童谣越来越轻，孩子居然止住了哭声，小嘴巴嘬着手指。 "爸，您织的小毛衣针脚真好。"我拿起沙发上的半成品，粉嘟嘟的毛线团滚到脚边，"就是领口织窄了点，孩子胖，得放宽两寸。"亲家公眼睛一亮，凑过来看："我就说哪里不对劲，还是你眼尖。" 儿媳妇端着鸡汤过来，偷偷往我碗里多舀了块鸡脯肉。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得汤面上的油花亮晶晶的。孩子在亲家公怀里打了个哈欠，小拳头正好砸在他满是皱纹的手背上。 "下午我陪您去买毛线，"我抹了把脸，"咱们给孩子织套虎头帽虎头鞋，过年好穿。"亲家公连连点头，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行李箱还歪在墙角，不过谁也没再提收拾行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