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好饭菜了嘛我问婆婆:“你去干活是为了什么？”婆婆说:“为了赚钱呀”我

你们做好饭菜了嘛 我问婆婆:“你去干活是为了什么？” 婆婆说:“为了赚钱呀” 我又问:“赚钱又为了什么呢？” 婆婆说:“为了买吃的买穿的买用的” 我又说:“既然为了吃的为了穿的，那你为什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用呢？” 婆婆笑了笑不说话 我又说“你买那么多肉不吃，就吃白开水泡饭和腌菜豆腐，哪里受得住嘛” 婆婆说:“下午不是回家吃，你们做好饭菜了嘛” 我说:“你一天只吃下午哪里有营养嘛” 婆婆又笑了笑 把话题岔开了 她岔开话题就起身往门口走，手里还攥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布袋子，我知道那里面装着她的“午饭”——早上剩下的半碗米饭，还有一小罐腌菜豆腐。我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心里跟堵了团湿棉花似的，闷得慌。这老太太，今年都六十八了，按理说该在家享清福，偏要天天往外跑，说“在家待着心慌”，其实我知道，她是怕我们压力大，想多攒俩钱给孙子将来上大学。 就说昨天早上吧，我五点半起来给孩子做早饭，就看见厨房灯亮着。婆婆正蹲在地上择菜，背对着我，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看着更显眼了。我走过去拍她肩膀:“妈，您咋起这么早？”她吓一跳，手里的小油菜掉地上两棵，赶紧捡起来吹吹土:“这菜叶子上有水，早点择出来晾晾，中午炒着脆生。”我瞅见灶台上摆着她的早饭——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碗，里面是半碗凉米饭，倒了点开水泡着，旁边小碟子里是昨晚剩下的腌菜豆腐，连点油星子都没有。 我气不打一处来，从冰箱里掏出个土鸡蛋，打在碗里搅搅，想给她煎个蛋。她一把按住我手:“别别别，鸡蛋留着给小宝吃，他上学费脑子。”小宝是我儿子，今年上小学二年级，婆婆天天把“小宝要吃好”挂嘴边，自己却顿顿对付。我硬把鸡蛋煎了，塞她碗里:“您不吃小宝也不吃，他说奶奶不吃的东西都不好吃。”她这才没再拦，小口小口扒拉着饭，嘴角还带着笑:“这孩子，跟他妈一样犟。” 结果等她中午从外面回来，我在她布袋子里发现那个装煎蛋的保鲜盒——原封不动，连盖子都没打开。我问她咋不吃，她拍拍裤腿上的灰:“上午在菜市场帮王婶看摊，她给了俩热馒头，我就着馒头吃了，鸡蛋留着晚上给小宝加餐。”我气得想跺脚，王婶那摊子我知道，卖咸菜的，能给啥好馒头？指不定就是人家卖剩下的硬馒头。 上周六我休息，想着跟她一起去“干活”，看看她到底忙啥。她一开始不让，说“你在家带孩子就行”，我软磨硬泡才跟上。原来她所谓的“干活”，就是在小区附近的废品站帮人分类纸壳子和塑料瓶，一块钱一公斤，她蹲那儿撕纸壳子，一撕就是一上午。太阳晒得她脸通红，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后背的衣服都洇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我过去给她递水，她摆摆手:“这瓶子上有灰，别弄脏你手。”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包着半瓶凉白开，喝了一小口又赶紧拧上盖子。 旁边收废品的老李头跟我搭话:“你是这老太太儿媳妇吧？她可能干了，天天最早来最晚走，说要给孙子攒钱买钢琴呢。”我心里咯噔一下，小宝确实说过想学钢琴，我嫌贵没答应，没想到婆婆记心里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这事跟老公说了，老公叹口气:“妈这辈子都这样，年轻时候供我上学，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现在又想着小宝。”小宝啃着排骨，突然抬头问:“奶奶，钢琴是不是很贵呀？要是贵的话我不学了，我想让奶奶每天吃炸鸡腿。”婆婆眼圈一下子红了，放下筷子摸小宝头:“不贵不贵，奶奶有钱，等奶奶再攒攒，咱买最好的钢琴。”说完夹起盘子里最大的那块排骨，塞小宝碗里:“快吃，吃了长高高。” 我偷偷往婆婆碗里夹了块炸肉，她看了看我，没再夹出去，慢慢嚼着，嘴里还嘟囔:“还是家里做的肉香，外面卖的都没这个味儿。”我知道，她不是不爱吃，是舍不得吃给我们留着；她不是不累，是怕我们担心硬扛着。这老太太的爱啊，就跟她泡饭里的白开水似的，看着清淡，喝到心里却暖乎乎的，就是太烫人——烫得我鼻子发酸，眼眶发湿。 今天早上我特意起更早，给她煮了俩茶叶蛋，又把昨天炸的五花肉切成小块，拌了点她爱吃的辣椒油，装在小饭盒里，偷偷塞进她布袋子最底层。希望这次她能吃了，哪怕就吃一口呢，我这心里也能舒坦点。毕竟啊，她舍不得吃的每一口，都是为了我们能吃得更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