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知道公公婆婆的亲戚对婆婆家不热情，甚至是有些看不起，今天总算知道原因了。今天在婆婆家闲聊，婆婆平时和他们聊天时经常哭穷，说她和公公都退休了，靠退休金养活。我在家看着孩子，没有出去上班，就是在家做个兼职，也就是挣个奶粉钱！因为亲戚们都觉得我婆婆家穷，我们家跟着过的也不好！今我也真是服了，我的收入大概她是知道的，一个月一万多甚至两万的收入，不比出去上班挣得少。我老公工作也稳定，还是个公司领导，每个月三四万的工资呢！结果我婆婆倒好，逢人就说没钱，我就说怪不得人家都看不起我们呢，甚至别是害怕我们有事找他们借钱吧？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我们家少了不少无用社交，日子过的平静且安逸。 我当时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遥控器换台，听婆婆又跟电话那头的二姑说“你哥那点退休金，刚够给孩子买尿不湿”，我差点把遥控器扔茶几上——我家孩子都三岁了，早不用尿不湿了！挂了电话，婆婆转身看见我瞪着她，倒先乐了，往我身边凑了凑：“咋了？又嫌我跟你姑说瞎话？” 我把遥控器扔沙发上，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妈，您说您图啥？上周我刚给您转了五千，让您买件新大衣，您转头就跟楼下李奶奶说‘儿媳妇不容易，兼职挣得钱刚够给孩子买零食’，李奶奶今天还拉着我问‘要不要给孩子带点饼干’，我这脸往哪儿搁啊？” 婆婆拍开我的手，起身去厨房倒水，背影有点驼：“你懂啥？前些年你爸还没退休，我在菜市场卖菜，那会儿你三姨夫做生意赔了，上门来借五万，我说家里就三万存款，他非说我藏着，在楼道里骂了半宿，说我们家‘为富不仁’。后来你表妹结婚，她妈直接开口让我们陪嫁辆车，我说没钱，她到处说我‘抠门精’，连带你老公都被说‘没本事’。” 我跟着进厨房，靠在门框上：“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咱家啥条件您不清楚？我兼职接的设计单，上个月光奖金就拿了一万五，您女婿那个项目刚收尾，提成够买个小破车了，犯得着跟人家装穷吗？” 婆婆把水杯递给我，自己也端着一杯，慢慢喝了口：“条件好了就该到处说？去年你小姑子家孩子过生日，她婆婆非拉着我比红包，我说给两百，她翻个白眼说‘打发要饭的’，转头就跟亲戚说我‘穷酸样’。可你记得不？前年她儿子生病住院，找你老公借钱，你老公刚说‘手里有闲钱’，她立马要借十万，后来还是我说‘我们家房贷刚下来，一分钱没有’，她才没再提。” 我愣了下，还真有这事。那会儿小姑子哭着打电话，老公正准备转钱，婆婆一把抢过手机：“哎呀大侄女你不知道，我这老寒腿刚花了三万做手术，家里真没钱，要不我把退休金取出来给你凑两千？”小姑子一听退休金，立马说“不用了”，挂了电话。当时我还觉得婆婆太抠，现在想想，要是真借了十万，指不定啥时候能还。 “还有你表姑，”婆婆又说，“去年看你老公买了新车，天天来问‘啥时候换房啊’‘要不要投资个项目’，我说‘车是贷款买的，每个月还得还八千’，她立马就不搭理我们了，省了多少事？”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窗外的太阳照进来，在地上拉了道长长的光。想起以前过年，一大家子聚在饭店，亲戚们围着比工资、比房子，老公被问得头皮发麻，我抱着孩子躲在角落吃菜，婆婆全程低头扒拉米饭，现在倒好，过年就我们四口在家，炖个排骨，贴副春联，孩子在客厅追着猫跑，安安静静的，挺好。 “行吧，”我接过婆婆手里的空杯子，去水槽洗了，“您乐意说就说，反正以后张阿姨再问我‘兼职累不累’，我就说‘累啊，天天熬夜，挣得刚够给孩子买奶粉’，让她接着同情我。” 婆婆“噗嗤”笑了，拍了我一下：“这就对了。日子是给自己过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他们爱咋想咋想，咱关起门来过好日子，比啥都强。” 我端着洗好的杯子回客厅，孩子正拿着蜡笔在纸上画小人，嘴里嘟囔着“爸爸上班，妈妈画画，奶奶做饭”。阳光正好，蜡笔的颜色亮堂堂的，突然觉得，婆婆这“穷”装得，还真挺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