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2年，李世民亲弟弟李元礼在花园里纳凉时，竟然看到儿子李茂抱着自己的小妾赵姬，他气得上前揪着儿子就是两巴掌，谁料，李茂一把将父亲推倒在地：“老不死的，看着就让人讨厌！ 石榴树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晃了晃，李元礼摔在冰凉的石凳边，后腰撞在凸起的砖缝上，疼得眼前发黑。 他望着儿子挺直的脊梁，那身月白锦袍还是上个月刚给做的，此刻却像根扎眼的刺。赵姬早吓得躲到假山后，鬓边的金步摇掉在草丛里，发出细碎的响。 李元礼张了张嘴，想骂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塞进团湿棉絮。 后腰的疼顺着骨头缝往肉里钻，他拿手撑着石凳想起来，指尖触到的青砖比腊月的井水还凉。 李茂站在那儿没动，月白锦袍的下摆被风掀起来点，露出里头银线绣的云纹。 那料子是江南织造特意送来的贡品，李元礼记得自己摩挲着料子说“给茂儿做身新袍”时，管家还笑着夸“小郎君穿上定是长安城里头一份”。 现在这份“头一份”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嫌恶比砖缝里的青苔还密。 “看什么？”李茂忽然踹了脚旁边的石榴树，熟透的石榴“咚”地掉在李元礼眼前，裂开的红瓤溅出几点汁水，像淌在地上的血。 “她算什么东西？”李茂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锐，“不过是你房里一个玩意儿，我碰了又怎样？” 李元礼的手开始抖。他想起李茂三岁时，自己把他架在脖子上逛灯会，那时候这孩子攥着他的头发，奶声奶气地喊“爹爹最高”。 假山后面传来赵姬压抑的哭声，像被踩住的猫。 李元礼忽然觉得那哭声比儿子的话还刺耳。他这一辈子，跟着皇兄打天下，后来封了徐王，自认没对不起谁。对李茂更是掏心掏肺，要星星不给月亮，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狼崽子？ “你娘要是还在……”他终于挤出句话，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李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脸一下子涨红了：“别提她！一个早死的女人，也配教训我？” 这话像把淬了冰的锥子，直挺挺扎进李元礼心口。他妻子当年难产去的，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就说了句“好好待茂儿”。 他是真的“好好待”了，待得没了规矩，没了敬畏，待得这孩子眼里只剩下自己。 石榴树的影子又挪了挪，把李元礼的脸罩在阴影里。他看着李茂转身要走，那背影比殿上的铜鹤还硬。 “站住。”他吼出声，后腰的疼反而轻了点，一股子邪火从脚底窜上来。 李茂回头，嘴角撇着笑：“怎么？还想打我？” 李元礼没再动。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大理寺的人来拜访，说近来宗室子弟里头，不遵礼法、欺辱长辈的案子多了起来。当时他还拍着桌子骂“不像话”，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落到自己头上。 草丛里的金步摇又响了下，大概是赵姬动了动。这女子是去年纳的，性子软，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此刻不定吓成什么样。 可他现在顾不上她了。 他望着李茂那身月白锦袍消失在月亮门后，风卷着石榴叶打在他脸上，有点疼。 原来养孩子跟种树不一样，你拼命浇水施肥，未必能长出笔直的材，也可能长出歪脖子树，最后还得扎你一身刺。 这长安城的天，看着晴，底下的龌龊事可不少。宗室的体面像层薄纸，一捅就破。 李元礼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后腰的疼让他直不起腰。他捡起草丛里的金步摇，步摇上的珍珠沾了点泥。 “出来吧。”他对着假山后说，声音里没了火气，只剩下累。 赵姬低着头走出来，裙摆上沾了草屑，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挥挥手，没看她：“回去吧。” 自己则扶着石凳，一步一步往正房挪。石榴树的影子在他脚边晃，像谁在地上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线。 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拼不回来的。 信息来源：据《旧唐书·宗室传》相关记载演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