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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4月，火箭更衣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季后赛首轮抢七大战败给勇士后，年轻球员们低着头踱步，汗水与不甘交织在更衣室的每一寸空间。

从任何角度看，2024-25赛季的火箭都算得上成功：52场胜利，自2020年首次重返季后赛，年轻核心已然成型。

但在被淘汰的那一刻，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以为我们能击败任何人，”阿门·汤普森说，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热望，“我很自信。”他停顿了一下，“也许太自信了。”

这份自信同样弥漫于教练席。执教火箭仅三年，伊梅·乌多卡已被视为战术天才。他曾带领凯尔特人闯入总决赛，又让休斯顿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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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赛季，火箭以西区第二收官。尽管败给由库里、巴特勒和格林领衔的勇士，乌多卡仍相信未来属于火箭。赛季结束那一夜，他站在更衣室中央，对所有人说：不要满足于仅仅进入季后赛。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必须变得更好。

但乌多卡也清楚：这或许是这支球队最后一次以完整阵容聚在一起。

数月以来，火箭与太阳就凯文·杜兰特的交易反复磋商。太阳狮子大开口，火箭则不愿透支球队。

“我们不需要交易任何人，”乌多卡语气坚决，“我们不会因一轮系列赛就反应过度。”

然而了解乌多卡的人都知道：他渴望得到杜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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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渊源可追溯至乌多卡球员时代，那时他还是马刺一名壮实前锋，努力琢磨如何限制和防守杜兰特。

2016年马刺招募杜兰特时，乌多卡还是游说团队一员。后来两人在篮网共事，又一同效力美国梦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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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火箭在季后赛暴露出了半场进攻的短板，进攻恰恰是杜兰特的长板。

“显然，他的能力正是我们所缺的，”乌多卡说。

可交易迟迟未推进。

太阳希望火箭提价，休斯顿却不愿退让。总经理拉斐尔·斯通深知杜兰特的价值：36岁，状态仍在巅峰，上赛季三分命中率高达43%。

但他也明白，若交易不成，必须保留足够资产以备未来。

他手握筹码：杜兰特合同仅剩一年，且有意加盟休斯顿。选秀前几日，双方重启谈判。太阳最终接受了火箭的报价。

对杜兰特而言，休斯顿意味着一次重新出发。

“我想在菲尼克斯退役。”他在九月中旬训练后坦言。

但太阳并非没有打出好成绩，他与布克、比尔组成三巨头，球队却因阵容失衡连续折戟。

“我觉得我们最好的阵容是我打中锋，配上四名不足一米九五的后卫，”杜兰特分析道，“但这在高强度比赛中行不通。”

上赛季结束后，他主动“游说”联盟，希望加盟一支真正具备竞争力的球队。火箭符合一切条件：年轻天赋、可调整的合同、选秀权，以及——最重要的——“他们真的想要我。”

37岁生日当天，杜兰特身披火箭球衣亮相休斯顿。

德州对杜兰特而言，是职业生涯的起点，也是一次回归。

十八岁那年，他来到奥斯汀，经历了一场“文化冲击”：地铁换成了皮卡，芒果酱换成了烤肉，还有美国南方人真诚的款待。

“那是我人生中最具启发性的一年，这地方已融入我的DNA。”

如今他带来了蜕变。

火箭半场进攻效率联盟倒数第三，而杜兰特是历史级别的一对一杀手。但他相信自己能贡献更多：篮板、防守、领导力。

乌多卡甚至考虑让他与亚当斯、申京和史密斯组成“巨型阵容”，彻底告别小球困境。

杜兰特也看到了一支无需他独力扛起的球队：汤普森入选最佳防守一阵，申京已是全明星，史密斯、伊森和谢泼德仍在成长，亚当斯与芬尼-史密斯则带来季后赛经验。

“这创造了容错空间，”杜兰特说，“在菲尼克斯，我们必须保持完美才行。而在这里，天赋允许我们犯一些错。”

年轻球员们早已将他视作传奇。

汤普森14岁时曾为杜兰特的AAU球队效力；伊森高中穿他的签名鞋，看他的纪录片。

但乌多卡提醒全队：“不要屈居于任何人之下。这不是凯文·杜兰特秀，最大的成长必须来自内部。”

杜兰特也欣然接受“元老”角色。范弗利特膝伤赛季报销后，他主动指导汤普森和谢泼德，并与史密斯一起训练单打技巧。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史密斯感叹，“这对我们影响深远。”

如今，杜兰特将休斯顿视为终点站。

“我希望在这里打完职业生涯最后几年，我37岁了，在联盟19年。我想扎根，想参与球队文化建设。”

他研究过卡特等生涯常青球员的轨迹，渴望将生涯延续至四十岁。

“我不是急着离开，而是想把每一段时光最大化。”

汤普森得知火箭交易成功杜兰特后，请父母找出当年那本印有杜兰特和他自己的《SLAM》杂志封面。

“圆满的时刻到了，”他笑着说。

而乌多卡知道，留给火箭争冠和杜兰特的时间不多了。

此时此刻，真正较量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