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女老板曾遭抢劫杀害，23年后警方凭DNA比对，发现凶手在监狱 【2019年

烧烤店女老板曾遭抢劫杀害，23年后警方凭DNA比对，发现凶手在监狱 【2019年4月15日07∶10】“妈，刑警队来电话，说有眉目了！”明梅低声喊，话音却像炸雷，在简陋的木屋里回响。八十五岁的老太太攥住炕沿，半晌没挪动。她等这句话，已经等了二十三年。 东方红镇不大，坐火车一眨眼就能穿过去。九十年代初，镇里最大的建筑就是林业局仓库。下岗潮来了，机关食堂一下子冷清，居民开始摆摊做小买卖。明兰原是林业局统计员，手里算盘拨得飞快，却挡不住“减员增效”的大潮。为了糊口，她应妹妹的主意，在理发店旁支了一个烧烤棚子，用木板拼起的。炉火一旺，油脂嗞啦作响，临近单位加班的工人常来要一串“肥瘦对半”。 1996年3月15日傍晚，天飘着湿雪。明兰记起新买的烤架落在客户家，“不去取明儿没生意。”她把四岁的小丫头交邻居照看，又锁门出去了。对面居民楼的暗道里，霓虹灯打出一块模糊的紫光，她裹紧军大衣，快步穿过。 夜里两点，她没回来。十四岁的儿子小华尿急醒来，发现大门反锁，屋里空荡，立刻慌了神。孩子拍窗求援，邻居老太太拨通明梅电话。明梅赶到时，床上的电炉还红着，油烟味却冷透。 16日清晨七点，收废品的老杨在砖棚过道里看到一双仰翻的脚。现场极安静，能听见冰渣掉落的声响。他吓得直退，手机连拨两次才接通派出所。很快警戒线拉起——女尸仰卧，头西脚东，脖颈掐痕清晰，裤兜外翻，膝盖沾着石灰。法医初检：机械性窒息，生前遇害，且遭性侵。凶手很可能在楼内下手，再拖行弃尸。 镇上向来夜不闭户，这下乱了套。女人不敢独行，男人夜里上厕所都要提笼子灯。警方向客源排查，逐个询问烧烤摊常客；又扩大到十八岁以上男性，全镇登记。当时没有指纹联网，更没有全国DNA数据库，大海捞针般的搜查持续了三个月，线索却断在铁路尽头——凶手像一阵寒风，吹过就没了影。 侦查就此沉到档案柜里，可卷宗没有落灰。每年清点材料，总有人翻出那张被雪水浸皱的现场照。民警感叹：“要是能做DNA就好了。”1999年、2004年、2010年，检验所三次尝试提取遗留精斑，由于基因库未联网，均告失败。 2019年，黑龙江省林区公安启动命案积案清理，重点锁定十二起未破旧案，明兰案排在第一。提取物被送到省刑事技术总队。新的比对系统接入全国库，几分钟后，屏幕上蹦出一个名字——王利全，1973年生，现关押于吉林省四平监狱。 刑警赶到四平。档案却显示：户籍地查询无此人。更奇怪的是，狱方提供的指纹与DNA完全吻合，却无法核实真实身份。“假名。”队长一句话定性。民警把烟头、不锈钢饭勺上的表皮细胞重新采集，再次比对，结论仍旧一致：王利全就是当年凶手。 3月下旬，押解车驶入东方红。人刚被带下车，就听他冷笑：“你们认错人了，我没去过黑龙江。”他本名张小庆，辽宁朝阳人，因2005年连抢带强奸被判二十年。口风很硬，审讯厅里，他只承认长春两案，对1996年的命案绝口不提。 不得不说，张小庆十分了解“人证物证”的分量。他期待拖过追诉期限。可DNA比对是硬证据；更要命的，是他父母的视频供述。老人眼神浑浊却一句句清晰：“小庆念高中时车被偷，气坏了，后来学坏，家里管不住。”播放到这里，他拳头青筋爆起，却再没有话。 次日凌晨，张小庆签下供述。1996年3月，他跟随老乡进山找活，住在居民楼道取暖。那晚见明兰独自上楼，先动歪念抢钱，双方拉扯滚落。看对方昏迷，他起了色心，随后掐死受害人，翻到七十元现金。作案后沿铁路步行十余公里，搭货车离开，整个过程不到四十分钟。 案情重建完成，卷宗厚了两倍。检察机关随后以故意杀人、强奸、抢劫三罪起诉。庭审时，他垂头声称：“我要不是车被偷，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旁听席一片嘘声。法官宣布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宣判那刻，明梅紧握判决书，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爸妈，兰子能安生了。” 小华如今在外省务工，接到消息后给舅母回了电话：“姨，辛苦了。”简单五个字，透着压抑多年的郁结。家里破旧烧烤炉早已拆掉，灰墙上仍残留一块烟熏的黑影，像是二十多年前那一夜未散的煤火，终被一纸DNA化作尘埃。 技术每前进一步，黑暗就少一寸藏身之地。东方红镇再次入夜，街边烤串香味飘出，老百姓议论起那桩旧案，语气平静：这事儿，总算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