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泥瓦匠张复生娶了城里的女知青，晚上睡觉他发现妻子的腰变粗了。他以为妻子得了肿瘤，要带她去医院，谁知妻子是怀孕了。而得知妻子怀孕的他不仅大发雷霆，还要她改嫁他人。 张复生发现媳妇的腰身比上个月粗了一圈，粗布棉袄都绷出了褶子。他急得直跺脚，非要连夜背媳妇去县医院查肿瘤。 乔献华突然抓住他开裂的手掌按在自己肚皮上："复生，我这是怀上了。"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张复生从炕上蹦起来，脑袋把房梁撞得嗡嗡响。 这事得从三年前说起。1969年开春，扎着两条麻花辫的乔献华背着铺盖卷来到村里。城里姑娘皮肤白得像刚磨出来的豆腐，村里后生们远远看着就脸红。 船夫李渝生是唯一敢凑近说话的，他撑船时练出的腱子肉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两人站在河堤上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金童玉女。 1972年麦收时节，两个年轻人在晒谷场的草垛后头犯了糊涂。等乔献华发现月事没来，李渝生已经跪在他娘跟前磕破了额头。 李家老太太抡着烧火棍骂："你要敢娶这破鞋，我立马吊死在大门口！"村里人后来都说，李渝生是哭着撑船走的，船桨在水面上砸出的水花比暴雨还急。 乔献华的肚子等不起人，她娘从城里赶来，揪着她耳朵骂了半宿，最后抹着眼泪说："找个老实人接盘吧。" 这时候张复生正蹲在公社墙根下啃冷馍，听说知青点要招人砌灶台，他拎着瓦刀就去了。没人知道这个闷葫芦什么时候对乔献华上的心，只见他天天蹲在知青点外头磨砖头，磨得青砖都能照出人影。 结婚那天张复生喝了半斤地瓜烧，红绸子扎在旧棉袄上像伤口结了痂。村里婆娘们嚼舌根："瞧这肚子，怕是有五六个月了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张复生蹲在井台边抽了自己十几个嘴巴。回屋看见乔献华肿着眼皮在纳鞋底，针脚比尺子量得还齐整。他忽然想起自己娘死前说的话："女人跟了你，就是你的命。" 开春时女儿出生，张复生把攒了半辈子的钱换成奶粉，村里人笑他替别人养娃，他梗着脖子回嘴："我闺女喝的是长江水长的！" 好日子就像晒干的泥坯，看着结实，泡水就酥。1980年刚分责任田，张复生咳血咳得把秧苗都染红了。县医院的白大褂摇着头说："肝癌晚期，准备后事吧。" 乔献华在病房里脱了棉袄："咱得要个自己的娃。"张复生急得把输液瓶都拽翻了："你疯了！我这病传染咋办？" 儿子满月那天，张复生已经瘦得抱不动孩子了。他让乔献华把俩孩子都抱到床前，摸着闺女的辫子说："长江水养人。"又捏捏儿子的小手："黄土更养人。" 咽气那天外面下着冻雨，乔献华发现他枕头下压着张字条，歪歪扭扭写着："渝生要是回来，你们过。" 李渝生是踩着改革开放的浪头回来的。1983年他开着桑塔纳进村时，车顶上绑着的电视机晃花了全村人的眼。 在张复生坟前，这个跑过码头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乔献华把泛黄的病历本拍在他面前："要不是他，你闺女早喂了野狗。" 现在他们每年清明都带着两个孩子去上坟，闺女总问："为啥要给张爸爸磕头？"李渝生就指着坟头的青草说："没有这捧土，哪来你们这两棵苗。" 如今再看这段往事，我们不该用现代婚恋观去审判任何一方，在粮食比尊严金贵的年代，活着本身就是最壮烈的抗争。那些在黄土里开不出花的情爱，最终都化作了养大下一代的肥料。 有些人的爱情是鲜花着锦，有些人的婚姻是雪中送炭，而张复生们活成了大地本身——沉默地接住所有坠落的人生，再默默长出新的希望。 信源：央视国际《女知青为报恩给不爱男人生子》2007年7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