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上夜班，回来迟，我等不住就睡了，半夜她刚睡下，我起身问道：“你谁啊？”媳妇说：“你傻了，我...你媳妇啊！！”我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就害怕了，我啥时候有的媳妇，我怎么都不知道。下意识的我撒腿就跑，结果一把被媳妇拉住，啪啪两个嘴巴子，我顿时清醒了过来，意识到，我是真的有媳妇。 我捂着腮帮子站在厨房，瓷砖地冰凉的触感顺着拖鞋往上爬。冰箱里的灯“嗡”地亮起来，照着里头半盘剩菜，我挠挠头突然想起媳妇说过隔夜菜亚硝酸盐高，转身从米缸舀了半碗米。水龙头哗哗淌着水，我盯着盆底的米发呆，后脑勺还在发麻——刚才那两下是真使劲了，现在耳朵里还嗡嗡响。 “杵那儿当电线杆呢？”媳妇裹着我的厚棉袄倚在门框上，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明早我上早班，你再磨蹭我可不等你。”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泪，“上个月你把快递员当小偷，拿扫帚追出单元门，这个月又不认识我了，张磊我跟你说，下次再这样我可真回娘家了。” 我手忙脚乱地把米倒进电饭煲，插头刚插上就听“滋啦”一声，插座冒出串小火花。媳妇“嗷”一嗓子冲过来拔插头，手指头戳着我脑门：“你想把房子点了是不是！让你换带开关的插座说了八百遍，你当耳旁风啊？”她气呼呼地翻出工具箱，螺丝刀敲得叮当响，“上次让你换灯泡，你把火线零线接一块儿，整栋楼跳闸你忘了？” 我蹲在旁边递扳手，看着她毛衣领口露出的创可贴——上周她骑电动车带我，我光顾着看路边卖糖葫芦的，结果把脚伸进车轮里，她为了扶我摔破了膝盖。想到这儿我赶紧往她手里塞了个暖宝宝：“明儿我请假，咱们去买新插座，再把你那双马丁靴修修，鞋跟都快磨平了。” 电饭煲“咕嘟”冒起白汽，媳妇突然噗嗤笑出声：“你刚才摸黑往外跑，把我的拖鞋都穿反了。”她指着我脚，我这才发现左脚的卡通熊头朝着脚后跟。窗外的路灯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是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她打翻了拿铁，奶泡溅到我新买的白衬衫上。 “粥好了。”我盛了碗递过去，她吹着热气小口抿，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我摸着还有点疼的脸，突然觉得这一巴掌挨得值——至少让我记起来，客厅墙上挂着的婚纱照里，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是我打了八次喷嚏才娶回家的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