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婉容的身上发出一股股恶臭 ,让人难以靠近,41岁的她已经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曾经堂堂大清国皇后,一国之母,怎么会成为这般模样?
1922年初冬的紫禁城里迎来清朝最后一位皇后。
满洲正白旗出身的婉容戴着珍珠凤冠,穿着金线刺绣的礼服,穿过神武门成为末代皇帝溥仪的妻子。
内务府大臣荣源为女儿安排了最隆重的婚仪,陪嫁队伍绵延数条胡同。
婚后头两年西风东渐的痕迹随处可见,梳妆台上摆着英文书信,宫廷教师每日进出的身影映在朱红宫墙上。
未公开的隐痛在深宫蔓延。
紫禁城留存着明代建筑里特有的阴冷,而新式婚姻在传统礼教中格格不入。
三年过去,储秀宫的寝殿始终没有婴孩啼哭。
政权更迭的枪声来得突然。
1924年初冬的早晨,京畿卫戍司令的士兵用竹竿捅破了乾清宫的黄绫宝座顶。
曾经只能看见四角天空的婉容,在天津租界换上阴丹士林旗袍和玻璃丝袜。
五光十色的租界生活没过几年,1931年法院传票掀翻了茶几上的咖啡杯。
庶妃文绣的离婚诉讼连续三十天占据报纸头条,薄仪盛怒之下把皇家威仪扫地归咎于正妻。
当关东军的黑色汽车开进天津公馆,历史在此急转直下。
傀儡政权将婉容封为满洲帝国皇后,实质是用描金屏风困住的囚徒。
皇宫警卫日记里写着:康德五年皇后六次申请去南湖划船,五次被驳回。
无处排解的苦闷在鸦片烟泡里找到出口。
1935年春天,缉熙楼侍卫端药碗的手在发抖——即将临盆的皇后惊动了整个伪满宫廷。
锅炉房的铁门在深夜开合过,负责烧澡堂的老太监三个月没敢独自起夜。
精神失常的皇后被砖墙封在别殿,满口黑牙咬烂了绸缎被面。
伺候起居的仆妇悄悄议论:主子整天用指甲抠墙灰,看见男丁就扑上来找孩子。
日本战败时的长春宫里,三十九岁的皇后蜷在屎尿结痂的褥子上。
关东军撤退时遗忘了他们的傀儡皇后,八路军接收监狱时,看守捏着鼻子端进半碗高粱粥。
1946年酷暑席卷延吉城,监狱墙角发霉的草席裹走了皇家贵胄。
附近老乡至今忌讳北面土坡:当年埋皇后的山沟被野狗刨出丝帕,上面绣着展翅凤凰。
纵观四十二年人生轨迹,英文教师忆起能背诵雪莱诗篇的学生,老太监记得能用钢琴弹茉莉花的娘娘。
荣源府邸最骄傲的掌珠,最终毁于父亲亲笔写下的选后奏折。
走出新人生的反而是在法庭拍桌子的庶妃。
文绣嫁给夜校教员后在胡同口支过面摊,建国初年街道工厂的花名册存着她手写的检讨书。
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当年掀翻封建牢笼的皇妃,晚年倒真尝着了人间烟火。
历史遗迹在当代显出新颜。
北京帽儿胡同的婉容故居刚完成整体修缮,新婚夫妇专程来拍婚纱照。
长春伪满皇宫去年推出全息投影展厅,游客只要伸手就能"触到"玻璃展柜里的点翠凤冠——那顶孤零零的头饰下方,滚动播放着中国史学会整理的宫廷开支记录,其中1936年的熏香预算比往年多支出了五十块银元。
老辈人说得透亮:凤凰落毛不如鸡,再贵重的金丝鸟笼也关不住真心。
当年租界百货公司里买洋装的少女若能预见结局,不知还肯不肯踏进宫门那对石麒麟的阴影里。